第二十二章 仗勢欺人
這邊三個人上了車,安瑾妤讓門仆轉告老祖宗先走了,於是就跟夏家兄妹一起出發了。
到了會場,夏世子就被一群貴族少爺拉走了,就剩著他們兩個順著長廊往前走,丫頭小子們跟在後麵,可不巧有人迎麵走了過來。
“姐姐這是跟誰一起走著,可不是忘了了妹妹不成……”一聲嬌滴滴的聲音從對麵的人那裏發出來,安瑾妤這才打量來人,真是不巧,這麽多的人都不認識,偏偏這個她眼熟得很!
一抬頭就能看到迎麵走來一位少女,帶著幾個丫頭,此女皮膚如雪似玉,眉如墨畫,唇如桃瓣,目若秋波,嗔時亦多情。身上淺色羅裙繚姿鑲銀絲邊際,水芙色紗帶曼佻腰際,著了一件淺粉色色彩繪芙蓉拖尾拽地對襟收腰振袖的長裙。
劉畫彤,劉騫墨的親妹妹!
這整日裏出入將軍府的熟客,她可是天天跟著安雪瑤的小尾巴,就等著安雪瑤當自己嫂子了,平日裏沒大沒小的不知禮儀,真是不知道,禮部尚書怎麽會教養出來這樣的閨女。
劉畫彤在自己麵前就知道裝乖,她看在劉畫彤是客人也就禮讓三分,但是實際裏某人和安雪瑤不知道設計了多少坑讓自己跳。
安瑾妤摸著自己手上溫潤的玉鐲子,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聲音裏溫柔而冷淡,“這說的哪裏的話,我向來是記性好的,劉小姐自然也是記得的!”
這一聲劉小姐,讓來人聽著有幾分驚訝,畢竟以前安瑾妤平時見到她雖然不是很熱情的,但也沒有今日裏這麽冷淡。
劉畫彤抬眼看看站在一旁的夏千雅,她自然是不知道這人是誰,夏千雅常年生活在塞外,隻當她是哪裏的小戶人家的女兒。
看過去的目光也有些不屑,自小被父母握在手心裏寵著,她向來都是以自己為中心的哪裏會顧及什麽別人的感受。
既然她這麽目中無人,那麽安瑾妤不由得眸中閃過一絲壞意。
她也故意不著急介紹夏千雅的身份,就任著劉畫彤肆意地走過,天色較暗,劉畫彤也沒看清夏千雅頭上的郡主的頭飾,就大搖大擺的過來。
現在她就這麽堂而皇之的站在夏千雅的麵前,也不管他是什麽來曆,徑直的瞧向安瑾妤。
“姐姐,這位是?”夏千雅不認識京城裏的姑娘家,但是劉畫彤臉上的傲慢之氣卻是毫不遮掩的。
既然看到自己郡主的頭飾也不行禮,夏千雅還以為是哪裏的小主,便主動向安瑾妤詢問。
安瑾妤慢慢地轉過頭,眸光微冷但是笑得輕柔,“這位是禮部尚書的千金,劉畫彤!”
禮部尚書這幾個字出來,劉畫彤的臉上傲氣更是張揚了!
他父親是四品禮部尚書,多少豪門貴族要追捧她,劉畫彤自小就是活在父親帶來的虛榮裏,在她的世界裏除了皇家人,她就是極尊貴的存在。
但是和劉畫彤那種春光燦爛的反應不同,夏千雅不由得皺起眉頭,禮部尚書的千金,竟然見到她這位郡主絲毫都沒有禮節,堂堂尚書家的小姐竟然這般目中無人實在是匪夷所思!
那得意洋洋的表情取悅了安瑾妤,卻又惹惱了夏千雅。
“姐姐,可曾見到雪瑤姐姐嗎?”說這話時,劉畫彤的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她眼底的嘲諷是那麽的明顯。
自己一個將軍嫡女的地位,在將軍府裏竟然比不上一個員外的女兒,劉畫彤看不起安瑾妤,她懦弱的性子怎麽配得上嫡女的位子,不就是靠那個父親,不然這個廢物有什麽本事能坐在這樣的位子。
但是劉畫彤好像是忘記了自己剛才聽到安瑾妤介紹自己父親時的驕傲,那種洋洋得意的心態她是不是忘記了!
看著劉畫彤的表情,安瑾妤墨黑色的瞳孔裏泛起絲絲冷意,“腿長在她身上,我可是管不了,你大可以周圍去搜羅搜羅,也許可以見到!”
聽這話,劉畫彤微愣,安瑾妤和安雪瑤不是一起出門的?
“姐姐,雨勢大了,我們向前麵走走吧!”夏千雅已經聽不下去了,她是個聰明人,對安瑾妤的親切也是真的,但是劉畫彤這位尚書家的千金就不一樣了。
那種不屑的眼神都毫無遺漏的落進了她的眼眸,劉畫彤說的話做的行為無疑不在揭露一件事,在這個京城裏,她這位姐姐過的並不安心。
夏千雅挽著安瑾妤就要往前走,劉畫彤忙上前攔住,眼睛緊緊的盯著夏千雅怒聲道:“你是哪裏來的,我在和嫤妤姐姐說話哪裏輪得到你插嘴!”
聽了這話,安瑾妤的唇角慢慢的扯出一絲嗤笑!
夏千雅也被這句話驚到了,看著麵前少女那副得意洋洋有恃無恐的樣子,她清明的眸子裏閃過怒意,滿滿的邁著步子逼近劉畫彤。
“你問我是哪裏來的,你自己覺得,你有什麽身份問本郡主!”
郡主!這一稱呼不由得讓劉畫彤詫異。
夏千雅慢慢的往前走,當長廊的燈光照亮她頭上的配飾時,劉畫彤這才注意到夏千雅頭上是郡主的配飾!
“壽安郡主別生氣,我們先往裏麵走吧!”安瑾妤將傘往前麵送遮住夏千雅,“今天大好的日子犯不上生氣!”邊說著邊看了一眼愣在一旁的劉畫彤,笑的意味深長。
壽安郡主,劉畫彤整個人都木訥了,是康親王的嫡女。
安瑾妤這個賤人竟然不提醒自己,害得她在郡主麵前丟臉。劉畫彤瞧著一同離去的二人,蛇蠍的目光裏出現了恨意,她等會就好好讓安瑾妤顏麵盡失。
河燈會的會場就在長廊的盡頭,他們從岸上過去要近很多,在場的很多貴族小姐已經到了,他們各自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粉白黛綠,衣著是華美的江南綢緞,頭上是浮翠流丹,一個個的丹鉛其麵,點染曲眉,歡聲笑語自遠而觀恍惚離世仙境。
雨,晶瑩的雨珠在芭蕉的綠葉上滑動,留下一道道水紋,細雨的清蒙中,微風漸起。她們踏進長廊,對麵是百裏宮燈連綴起來的。
“姐姐好歹是將軍嫡女,怎麽任她欺負?”夏千雅來得時候就聽說了安瑾妤性子弱的事情,一開始不相信,但隻這一幕卻讓她好不心酸。
她知道伯母去世後,安伯父遠征,家裏就剩下安瑾妤自己,難免孤苦伶仃,又常年病重處在深院中,一出來難免被人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