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各懷鬼胎
“小姐!”紫苑將清茶倒入杯中給安瑾妤端過來,她明顯感覺到小姐今天的心情不太好。
安瑾妤接過後慢慢的抿了一口,隻是笑笑不做應答,柳氏母女的招數她現在還應付得了。
但是那個花船上的陌生男子,自己是真的有點看不透了,但是隻要他不是自己的對手也沒有多大必要記著他。
就方才安雪瑤和自己說的話,過兩天的相國寺祈福隻怕沒那麽平安!
安雪瑤和劉騫墨是沒有打算收手,那麽自己也應該讓他們長點記性,不要以為她會一味的退讓。隻要劉騫墨敢出現,那麽相國寺他就等著送上門吧,到時候就看看劉大人是要烏紗帽還是要他的親兒子了。
“紫苑,明日早早叫我起床,我們去給老祖宗請安,然後去趟藥鋪!”
“給老祖宗請安那是好呀,小姐經常不出院子老祖宗那裏都生疏了,但是去藥鋪做什麽?”紫苑有些不解的問:“小姐病了嗎?要買什麽,奴婢去就好!”
安瑾妤搖搖頭,她可不是簡單要買草藥,現在前有狼後有虎,她怎麽也要弄點東西自保。最重要的是師傅要來了。
上一世因為出了醜事,她性情大變嫁到劉府後,正好在一家藥鋪遇見了受傷的師傅,從那以後沉迷藥理,專心學醫。師傅後來因為幫她調理身子也進了劉府,劉騫墨才能在瘟疫中拿出救萬民於水火之間的藥方,從而得到皇帝的器重。她這一世一定要搶占先機不能讓師傅進入劉府。
安雪瑤,你等著吧,我會親手毀了你的一切!
那邊柳氏哄好老祖宗剛回到院子,就看見一臉氣衝衝的安雪瑤帶著丫鬟走了進來。
安雪瑤拉著安瑾妤出去道歉,老祖宗那邊還說她懂事,自己也認為好歹也教了這麽久,應該不會出什麽事。
“這是怎麽了?”安雪瑤這個臉色怎麽也不像是發生什麽好事。
安雪瑤立即板著一張臉,整個人四周都圍繞著戾氣。“娘,那個安瑾妤真不是個東西,方才竟然逼著我讓我給她道歉,還甩臉色給我看。娘,明晚的和燈會,您一定不能讓她去,我要她親眼看著我成為五王妃,而她身敗名裂!”
安瑾妤既然這麽不識抬舉,那好,她就等著吧!自己雖然是個小小員外的女兒,但是這將軍府誰在乎那個大小姐,就連安烈,安瑾妤自己的老爹都偏寵她,活成這個樣子,安瑾妤怎麽還不去死!
行,她不要她給她道歉嗎,咱們就看看,誰給誰道歉!
“這又是怎麽了!”
雖然安雪瑤還什麽沒說,但就她這幾句句話很明顯是和安瑾妤沒談好,而且還被人氣了一肚子回來!果然是個沒用的,這麽點事都做不好,真是不知道安監池是怎麽生出這麽個蠢貨。
“回夫人,”跟在安雪瑤身邊的小丫頭忙把事情說了一遍,“都是大小姐欺人太甚,二小姐這般生氣並不是沒有原因的!”
小丫頭倒是有腦子,在這時沒把事情賴在安雪瑤頭上,反而都推給了安瑾妤。
這丫頭是柳氏的人,她故意留在安雪瑤身邊負責監視,以防止安雪瑤什麽時候衝動,做出了不可挽回的事。
“先別著急,這次還不是你太衝動,非要和劉騫墨弄什麽生米煮成熟飯,你看這次不僅陪了夫人還折了兵,連帶著老夫人那裏都有了嫌隙!”柳氏自然看的明白,今天晚上安瑾妤打長登台回來,開始動了怒氣,再加上她性子烈,不可能三言兩語就糊弄了。
“你以為安瑾妤去不去和燈會是我能決定的嗎,你知道老太太剛才給我說了什麽嗎?”
這倒是讓安雪瑤狐疑,“什麽?”
“什麽?”柳氏不由得冷笑了起來,“老太太可是說了,要讓安瑾妤去和燈會露露臉,讓你幫幫她,看看能不能攀上皇親國戚,或者豪門貴族!”
“她想的美!”安雪瑤當時就氣的把手中剛拿起來的茶杯扔了出去,憤恨的握緊雙手。
那茶盞啪的一聲摔落在地上,頓時就碎了,這可讓柳氏心裏不舒服。
這杯盞是官窯燒的,是她娘家兄弟送的禮物,竟然就這樣被安雪瑤摔碎了,再加上她本來就因為安雪瑤今天做的蠢事生氣,這下子臉色就徹底掛不住了。
“那你倒是拿出個主意來?”柳氏讓丫頭把東西收拾了,然後坐在椅子上,眸光中帶著怒意,嫣紅的嘴角扯起一絲不屑的笑意。“而不是在這裏大發脾氣,我為了幫你在別人麵前打造完美的形象都這麽多年了,你今天做的蠢事,差點就把我之前做的全都打砸了,要是你以後還學不會冷靜,以後也不必進我這院子裏。”
“娘!”這句話可把安雪瑤嚇住了,她的支柱,要是沒了柳氏也就沒有她的今天。“娘親息怒,都是我一時被氣昏了頭!”
安雪瑤立即跑到柳氏麵前抓住她的衣袖求饒,沒有柳氏的幫忙,明晚的和燈會她怎麽能吸引燕貴妃的注意,距離成為五王妃那麽近的位置,她怎麽甘心放手。
柳氏臉色微冷,一隻手拉起跪下的安雪瑤,臉上帶著愛撫,“你隻需要乖乖聽我的,安瑾妤成不了大器,不要老是想著和劉騫墨聯手,他已經被你拿下了,隻是你的退路。你要看著的是五皇子,成為五王妃。”
“是!”安雪瑤怎麽可能不知道柳氏的心思,無論怎麽說娘都是偏心哥哥,自己說到底隻是他的棋子,是為她兒子將來保駕開航的一把刀,她又怎麽甘心一直屈服於柳氏的控製。
這兩個看起來格外親昵的母女,不過都是各懷鬼胎罷了。
“安瑾妤那裏我自然會解決,和燈會她絕對不能去!”柳氏拍了拍安雪瑤的肩膀,是安撫也是威脅。
當晚雨停,清風而掠,自長登台上極目望去,江河萬裏,山中嵌九曲回腸之勢,三川入海之景,仿佛在雲海彌漫中欲現眼前。
輕風拂江而至,拋動主人的墨角衣袍。
“漁舟山傍,孤火長登!”清冷的聲音在如墨的長夜中響起,對酒臨空,少年模樣。
“主子,您找我!”一個藍衣護衛從長登台下走了過來,恭敬地跪在他的腳下。
“你以後不用再跑南北兩線的消息了,回京城來幫我處理事情吧,這皇宮裏的日子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