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不該招惹
"遙遙,陽陽,來都坐吧!"
"叔叔,我不是說了嗎?如果需要錢隨時找我要,怎麽都不開口?"慕紫陽用責備的語氣說道。
慕紫陽的公司是做遊戲軟件的,可陳家的正夏集團是做建材產品的,兩個公司沒有任何聯絡點,除了出錢,慕紫陽也沒有其他可以幫助陳父的辦法。
陳母擦幹眼淚,聲音有些沙啞,"孩子們,老頭子他腦子裏長了腫瘤,現在已經是晚期了。"
"叔叔,之前沒有什麽征兆嗎?"慕紫陽一驚,他委實沒有想到會是腫瘤。
"一直腦袋疼,眼花來著,我也沒太在意。以為是老了,身體不行了。本想過段時間檢查檢查,結果公司也出了事情,我也沒來得及。”
說道這,陳申一向穩重的臉上似乎泛起了淚花,整個人似乎瞬間老了十幾歲。
望著慕紫陽,陳申有些梗咽,繼續道:“陽陽,叔叔一直把你當做我的親生兒子來看待,公司我是不會放棄的,但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們不到萬不得已一定不要放棄它,那是我和你阿姨用這輩子的心血啊。阿姨和遙遙也要拜托你照顧了。遙遙的情況你也知道,如果有一天她離婚了,我希望你也可以幫我照顧她的餘生。"
話落,陳申拉過陳翼遙的手送進慕紫陽手中。
一旁的陳翼遙已經內疚的說不出話來,半天才吞吞吐吐的哽咽道:"對不起…我不該招惹上林染,都怪我…"
陳母沒想到真的是林染讓他們陳家變成了這樣,從小讓陳翼遙受盡寵愛,沒想到她現在間接將父親逼到這步田地。
最終還是忍不住,雙眸的淚珠爆發,牙一咬,狠狠望著陳翼遙。
一氣之下,她給了女兒一巴掌:"養你這麽大,我們都到了晚年,享福之年,因為你,我們家成了什麽樣子!你父親一輩子的心血都快沒了,你就隻會說對不起!"
是啊,她什麽都做不好,對不起有什麽用呢?
陳翼遙隻能低著頭捂住自己的臉,她根本沒有勇氣直視母親的眼。
公司的情況一天比一天糟糕,陳申的病情也在一天天惡化。
自從陳母扇了女兒一巴掌後,家裏的關係也變得緊張尷尬起來。陳翼遙現在在父母麵前什麽話都不敢多說。
慕紫陽離開加拿大時間太長,父母也在催著回去。
雖然他一再的推脫,但他的公司總部還在那邊。雖然知道現在陳家正是危難時刻,卻不得不先離開一段時間。
走之前,他給陳家留下一大筆錢,讓他們先用著,讓他們隨時保持著聯絡。
就這樣,陳翼遙身邊沒有了依靠。
從小到大,父母的寵愛,慕紫陽對自己的照顧,在這一天也被無情的奪走。
而林染自然也是不會放過陳家,正夏集團一直在被新聞追蹤報道著。
陳申住院的這些天,媒體已經把他當年車禍坐牢的事情全都曝光。
那天在那麽多閃光燈下暈倒,也被媒體炒作為"正夏集團董事長當眾作秀以逃避責任"。
眼看正夏集團就要撐不住了,看著父親越來越消沉,母親越來越厭惡自己的眼神。陳翼遙垂下眸光,心裏無比難受。
慕紫陽留給家裏的錢全都補給公司資金鏈上了,但也於事無補。陳翼遙知道就算有再多的錢都沒辦法補齊缺口。因為林染要的是讓正夏集團徹底完蛋。
陳翼遙不能再坐視不管了,牙一咬,"爸媽,你們放心,我現在就去找林染。咱們家的事是我闖下的我來解決。"
陳母卻不沒有應聲,隻是低著頭幫著陳申揉著僵硬的身體。
見狀,陳翼遙沒有了動作,隻是深深往了父母一眼,轉身離去。
陳翼遙知道林染現在一定還在這家醫院,直接衝出病房找到急診科問前台的護士。護士告訴她方楚楚住在貴賓病房。
"方楚楚,你拿了我的功勞,我的父母現在變成這樣,你還在貴賓房享受著貴賓待遇。"陳翼遙惡惡的想,卻又毫無辦法。
方楚楚的病房外有兩個保鏢,想必是林染怕她又受到什麽傷害才安排在這裏的吧。
她知道自己現在要進去的話保鏢是不會讓她進的,甚至可能會讓保鏢把她扔出去,自己的父親還在醫院,她不想讓父親連住院的地方都沒有了。
陳翼遙蹲在拐角處等著林染出來。終於蹲了一天半,腳都已經麻木了,走路已經踉踉蹌蹌的時候,才終於等到了林染。
"陳翼遙,你居然還敢出現在我麵前?"林染似笑非笑地看著陳冀瑤,挑眉反問。
"林染,我來找你,是想跟你離婚的。我們離婚吧,然後放過我的父母,放過正夏集團,我的父親他快撐不住了,買賣不成仁義在,看在我們夫妻兩年,我還為你孕育過孩子的份上,放過沒家吧。算我求你的。"
陳翼遙說著竟然有些哀求,想到父親殘破的身體,陳翼遙再也沒有力氣去爭奪什麽了。
可林染卻隻是輕笑一聲,將手裏的東西讓人給方楚楚送進去後,再冷漠開口,“陳翼遙這都是你們自找的。”
怕方楚楚看到陳翼遙生氣,林染帶著陳翼遙回到家,回到這個讓陳翼遙生不如死的家裏。
看著這個家裏的一切,陳翼遙想起了過往的點點滴滴。
剛進入這個家的時候,她是多麽的欣喜,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是後來的每一天,林染的態度讓她越來越抑鬱,她以為自己做的不夠好,一次又一次的討好。
可是換來的卻是林染婚後出軌,出軌對象是自己前半生最在乎的人。愛上方楚楚的理由也簡直是天方夜譚。後來她的心越來越冷也越來越孤獨…
"今天晚上燭光晚餐要不要?"林染卻一反常態,曖昧的問著陳翼遙。
聞言,陳翼遙一臉的驚訝,她是來和林染離婚的,不是來吃飯的!
"不是要談事情嗎?邊吃邊談也許會比較愉快。也許我一高興就答應你的條件了呢?難道你想餓著我?"林染挑眉說道,語氣難得的柔和。
雖然擔心這很多事情,沒有什麽胃口,但一想到病重的父親,失望的母親,死去的孩子,陳翼遙覺得自己要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