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西長樂城侯爵，你可知罪？
“如果我們決定要打普拉福特城，那確實最好是今天。”喬晨曦的分析，利維亞基本都認可，“如果在邪惡教徒們意識到他們的失敗之前進攻，那可能還能殺傷不少他們的有生力量，奪取一些戰利品。”
“雖然我也讚同今天進攻，但目的不是這個。”喬晨曦搖頭道，“我們必須給奧雷璃一世女王創造她的王位合法性。”
“有道理。”利維亞眼中一亮，“在我們除掉了王冠的詛咒後，這個位置未來會有越來越多的人覬覦。而主張為奧雷璃加冕的，事實上也就隻有教會派甚至隻有審判者派，而審判者派中，大家都聽你的吩咐。換句話說，雖然名義上奧雷璃是全賽維爾的女王，但今天那些上賽維爾地區的侯爵能夠來到加冕儀式，全部都是看在你的麵子上。”
“看在我的麵子上！抱歉，我真的擔當不起！”喬晨曦心裏也是一驚，“沒想到，我隻是率軍深入敵境幹了兩架，並且在機緣巧合之下消滅了一個虛幻的邪神，就擁有了堪比國王的聲望！”
“是的。雖然把這一切全部歸功於我們這兩個審判團顯然不妥，但你絕對是上賽維爾這片土地上最有威望的人。”利維亞的笑容相當真摯，“當然，同時你應當背負足夠的責任，來鞏固來之不易的威望，以獲得往國內所有成員的認可。如果你接下來失敗……”
“這一切的轉變都太快了，我來不及適應。”喬晨曦連忙搖頭，“如果讓我選，我還是會建議在美鑫完全攻下河穀左岸後，把王冠還給他的父親。”
“佩科侯爵？他的懦弱行為為很多其他侯爵和主教不齒。”利維亞無奈道，“盡管他們在佩科侯爵的位置上也無法駕馭這頂王冠，但佩科侯爵做的不夠好這一點是沒有疑問的。我不建議她這麽快將王冠還回去。”
“但作為國王，難道主要的職責不是統帥全軍和治國理政兩項嗎。”喬晨曦指出，“在賽維爾的地界上，沒有人比他更擅長這一點。”
“也許吧。”利維亞和喬晨曦都明白自己無法說服對方，“說到底，這一切都要看女王自己怎麽選。”
“話說回來，我們的征召兵已經在根夫城住了兩天了，是不是隻要女王一聲令下，他們就可以跟我們一同發動進攻？”喬晨曦突然又意識到，雖然在此之前她還認為美鑫戴上王冠隻是儀式性的行為，但經過了消滅以“韋瑟”為名的邪神一役，她得到的威望足以支撐她進行簡單的發號施令了。
“女王能做的還不止這一點。”利維亞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上賽維爾地區共十一個侯爵領，被稱為‘河西十一侯國’，總共有六位侯爵。除了被改造成四個采邑主教區的微風穀，我們總共有六個侯爵以上的貴族，包括女王的父親佩科侯爵和頭銜被收回的南賽維爾河穀公爵在內。而這次，他們全部都到場了。”
“這意味著？”喬晨曦明白利維亞話中有話。
“這意味著掌控包括半個長樂城在內的兩個侯國的西長樂城侯爵，也來到了現場！”利維亞指出，“但在此之前，他已經多次宣布從賽維爾王國獨立，不再效忠於之前的賽維爾國王了！”
“這個家夥！”喬晨曦明白了利維亞說的是誰，“據我所知，他掌控的地盤位於上下賽維爾的交界處，法理領地包括半個絕情穀，但在他的統治下，絕情穀卻成了邪惡教派的運兵通道！”
“長樂城是大城市。要知道，他手中的半個長樂城，就有整個根夫城那麽大。”利維亞指出，“他有待價而沽、擁兵自重的能力。”
“我希望這個家夥還在根夫城，別讓他跑了。”喬晨曦急得來回踱步。
“不必著急。”利維亞伸手阻止，“在新王加冕後，所有的封臣都要對新王宣誓效忠。我相信今天見識到新王的英姿後，他也應該知道現在應該轉向聖光教派和邪惡教派中的哪邊了。要知道，他今天能來，已經比他拒絕前來好太多了。”
“也對。”喬晨曦點頭道，“話說，我離開根夫城大教堂的時間太早了，這個‘封臣對新王宣誓效忠’的過程應該還在進行吧？”
“在王宮的大殿中。有王爵主教，哦不，現在應該叫紅衣主教主持，應該沒什麽問題。”利維亞點頭道。
“作為獨立的審判團，你我都不是新王的附庸。”喬晨曦提出，“但你似乎應當禮節性地參與。”
“你不去嗎？”利維亞反問道，“不管她是審判者還是女王，至少你都是她的朋友吧？”
“確實。”喬晨曦點頭，“如果不顯得失禮，我應當參加。”
根夫城王宮的大殿氣氛嚴肅，盡管奧雷璃一世女王年僅十六歲，但端坐在紅衣主教的後側的她，透露出了一絲王室的威嚴。
這個平時就不苟言笑、內向的女孩，穿上這套女王的禮服後，的確有一種不可侵犯的氣息。
單膝跪在她麵前的是一個中年男子，他戴著的徽章上，除了厄烏特帝國的劍和賽維爾的百裏香花外，主體部分是一座被河流一分為二的城市。
“我，長樂城侯爵，覺青穀侯爵，以聖圭薩勒的名義，我對天起誓，以明我誌……”
“起來吧。”女王不怒自威，“我印象中，你對前一任藩王也是這樣起誓的，是嗎？”
“是的。”中年男子起身，直視著女王的眼睛。
“違背誓言、欺淩弱小、背叛聖光，西長樂城侯爵，你可知罪？”女王具有磁性的嗓音，在大殿的牆壁和天花板間反射。
“願在紅衣主教的見證下，戴罪立功。”中年男子看上去也是老油條了，看上去他找到了最優解。
喬晨曦和利維亞剛剛到達大殿，站在兩側旁觀著這一切。盡管嘴上說“他來了總比不來好”，但至少下馬威還是要給的。
“我很想見識一下，你要如何進行你所謂的‘戴罪立功’。”隨著女王的一聲令下，旁邊的紅衣主教將一張信紙攤開，拿起了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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