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夜談
術後幾天師父醒的少睡的多,不過身體已經逐漸好轉,他的精神頭也越來越好,隻是在看著我忙前忙後照顧他的時候,好幾次我都感覺背後總有隱隱約約的吸鼻子的聲音,回身過來師父卻還是瞪著無神的雙眼看著天花板。
這天夜裏,我正在笨拙的更換師父的吊瓶,這玩意我弄了好幾次還是搞不定它,就聽到師父虛弱的聲音從背後傳了過來。
“阿南,咳咳,來你坐下,師父想跟你談談。”於是我換好了吊瓶坐到師傅身邊。
窗外的燈光惡狠狠的卡在師父的臉上,雜亂的白發都快被壓進他臉上的溝壑之中,從未見過他如此蒼老無助的一麵,鼻頭一酸,我默默的轉身過去抹了下眼睛,才看向師父。
“怎麽了師父?”
師父顫抖的抬起手摸了摸我的頭,突然笑了笑:“阿南,你可知師父的年紀。”
我搖搖頭,自見他開始,他就是一副蒼老的麵孔,為何還要我猜測年紀。
“為師今年四十五歲。”
“怎麽可能?”我不由得驚呼出來,師父滿頭白發,黑發也隻是間或的夾雜在白發之中,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臉上的皮膚都是蒼老褶皺,怎麽可能隻有四十五歲。
師父稍微動了動,望著天花板說到:“十三年前,我因殺父弑母之仇屠滅南疆一族上下六十八口,無一生還,可惜已經天人永隔,從此一夜白頭不問世事,三年後鬼王出世天下大亂,天一門上下拚死反抗,損傷慘重,我時年抗擊鬼王受傷頗重,誰知道那鬼王前身竟然是魘鬼,在消逝之際給我心中種下一枚心魔。”
說著師父猛烈的咳嗽起來,我趕緊起身拿水,師父卻拉著我製止了我,又接著說到:“第一次見你之前,我碰到一個鬼物,與之搏鬥,被它引動心魔種子,為師一直心有不甘,妄圖殺盡天下鬼物,這心魔也正是如此,欲引我瘋魔。”
我忽然想起師父當時刺我的時候,臉上猙獰的表情,還有小女孩出現前後他突然轉變的態度,心裏的芥蒂突然就放下了些。
“師父。”我指指胸口,又指指腦袋:“它說,我有兩個靈魂,我隻不過是被用來堵住漏洞隨手撿來的石頭,師父,你能回答我嗎?”
師父摸了摸我的頭發:“為師喝過你的拜師茶,你就是我劉四生的弟子,不瞞你說,我確實知道一些事情,但現在的你不適合知道,你要記住,任何事物都具有兩麵性,這就是剛才的答案,至於其他的,師父也隻能說,那杯茶,師父是真心喝下去的。”
我心裏突然就安定下來,因為那個小女孩白天說的一番話而一直平靜不下的思緒突然就安定下來,我可以自由的思考,我可以使用我的身體,憑什麽別人一說,我自己就要覺得自己也隻不過是一塊石頭呢?
師父在說出那些話以後,整個人的精神麵貌都好了許多,胃口也好了,話也多了,他說心病就須心藥醫,如今心結解開了,身體上的病症自然也就好的快了。
我對他這番言論感到羞恥,要不是我天天厚著著臉皮跟人家借輪椅,能走以後又扶著他天天出去溜達,他能有這麽開闊的心境?不憋出病來我都算他心理健康。
不管怎麽說,師父總算是健健康康的出院了,我問他那晚我昏迷之後發生了什麽,他跟我說當時心魔發作,腦袋裏想的都是所有的鬼物都該死,殺掉他們,自己就是救世主了。
那心魔明顯還有增幅的功效,帶著他多年停滯的靈火都漲了一大截,據師父描述,他當時滿腦子都是連我和那兩個女鬼一起剁了。
可惜啊,老家夥嗑藥都幹不過人家,讓人家三兩下放倒在地,隻能拖著受傷的身體狼狽逃竄,我估計是被小女鬼弄來醫院的,至於那個大一點的,師父也不懂她去了哪裏。
“師父,那你這個心魔種子就不管它了嗎?”
“我在準備了,我需要一個機會,一絕後患。”
“會死嗎?”
“放心,我會活下去的,為了天一門,為了承諾給徒兒你的誓言。”
“咦,師父你真肉麻。”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自己隻不過是一個影子,你會怎麽辦?人總是不自知的,要怎麽分辨你是不是所謂的用來填補漏洞的石頭呢?
簡單的很,你在獨立的思考嗎?你是在為自己的目標而活著嗎?你的存在是在模仿他人的痕跡嗎?我想,人總要有自己的判斷能力的,如果,你分辨不出來,不妨試著找一下有沒有需要你的人,如果有的話,起碼,總歸是有價值的石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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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佳最近越來越覺得自己的男友變得不正常起來,張佳雖說不是什麽國色天香,但是也精於穿著打扮,性格也開朗大方,追求者也是可以上傳雲備胎的那種,張佳當初也是看中男友平時少話沉悶,但是有上進心,還顧家,才答應跟他交往。
可惜最近張佳突然發現平時什麽事情都和她說的男友開始有自己的小秘密了,手機上了鎖,偶爾還會偷偷的背著張佳接打電話,張佳和他都是比較保守的人,但情投意合,也是住在一起,這些小變化自然被張佳看的一清二楚。
她決心挽回這段感情,畢竟之前兩人還是非常恩愛的,再加上張佳自己觀察,男友也不過是聊幾句口花花的天,其他也沒有出格的事情,鑒於他之前良好的表現,張佳決定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張佳在一次飯後跟男友開誠布公的談了一次,男友十分誠懇的承認了錯誤,還當著張佳的麵刪除了那個女性的所有聯係方式,兩人重歸於好。
這次倒是安分了一段時間,張佳也相信男友的人品,於是也就沒有多想,隻是感歎一句最近出軌的人變多了,就連自己的男友,那麽老實的一個人都經不住誘惑,嘖,男人……
後來那天下班以後,張佳回到家,家裏所有的東西都被胡亂的放著,張佳趕緊報了警,然後開始收拾東西,越收拾她越覺得怪異,她突然就發覺,屋子裏隻要是屬於男友私人物品的東西,全部都不見了。
從那天開始,她再也沒有了男朋友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