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開始調查
第二日，程星耀沒有去公司，他看了看時間正好是周末，他想今天的夏海薰應該是放假休息的。
這一天程星耀主動約了夏海薰，在一間獨具特色的茶樓裏，他點了一個包廂。茶樓是兩層莊園式，和四合院有著大同小異的區別，程星耀包的是一間雅間。他坐在靠窗的位置將視線放在庭院一角的翠綠竹子上，思緒飄飛。
他想的是蘇綿綿還有結婚這些年的過往，他想他是真的太過愚蠢，就這樣被夏家姐妹欺騙了這麽多年。
很快，包房門口處便有了動靜，想來是夏海薰到了。下一刻，夏海薰推門而入，妙曼的身姿裙擺拂動，她緩緩走到程星耀對麵然後坐下。
今天是程星耀第一次主動約她，夏海薰內心是欣喜的，因為她覺得這麽多年的付出和精心計劃終於有了一點起色了。
夏海薰今天是特意裝扮，正直深秋季節，她身穿一身素色針織長裙，看起來曼妙動人卻也顯得素淨。夏海薰看了看程星耀有些濃重的黑眼圈和布滿血絲的眼睛，精致的小臉立顯憂色。
“你怎麽了？是不舒服嗎？還是你昨晚沒睡？”
一連幾個問題表示夏海薰對程星耀的關心，然而程星耀並沒有回應，而是讓服務人員端來一壺已經泡好的茶。
見茶水上來，程星耀抬手示意服務人員出去，而他則是動作輕緩的拿起茶壺為他和夏海薰一人斟了一杯茶水。此刻的他心情很平靜卻又似乎不那麽平靜，所以他抿了一口茶水，溫茶入口很是苦澀，流連齒間然後再緩緩吞下那種苦後的甘甜卻又讓人流連忘返。
程星耀的沉默讓夏海薰有些心慌，他太平靜了，平靜的有些不正常。以往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程星耀，夏海薰抿抿唇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伯父伯母近來可好？”
夏海薰抬頭，錯愕的看著他，程星耀似乎從來不問關於他父母的事情，今天這是……
“嗯！老樣子。”
程星耀薄唇輕抿再次喝了一口茶水，而後他聲音低沉淡淡。
“不知道你喝不喝的慣，如若你不習慣，那你多吃一些早點。”
看著桌上略微清淡的早點，夏海薰雖然不喜歡但還是吃了一些。因為程星耀約她的時間太早，出門之前為了打扮花了不少時間，所以都沒有時間吃早點。
“這次，我找你來，也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很久沒有人陪我聊聊過去的事了，我想能陪我聊的也隻有你了。”
程星耀沒有開門見山是因為擔憂夏海薰心存疑慮而不會如實回答，所以他選擇了套話的方式。聞言，夏海薰則是心中甚悅，程星耀能找她聊天，這說明她在程星耀心裏還是有一定地位的。
“你一定是工作太累吧，管理一家公司肯定不容易吧，看你都累成這樣了。”
程星耀抿唇淺笑，如果仔細看他那硬朗的麵容上，明顯有些僵硬，“嗯，確實很累，說說以前我出國以後的事情吧。”
對於程星耀突轉的話題夏海薰有些驚愣，但也隻是意外了一下，並沒有升起一絲別的什麽。她想了想然後說道：“你出國以後，我和海茉忙於找著工作的事宜，你知道我們家的條件不及你，所以哪怕我們姐妹倆也有出國深造的想法也隻能迫於無奈的去尋找工作。
海茉這個人心氣高，她總覺得文藝這方麵不是用金錢或者利益來衡量的，所以能應聘過的都被她用這種或者那樣的理由淘汰掉了，最後她隻能在家繼續做著她成為畫家的夢。”
說到這裏程星耀明顯的發現夏海薰眼底閃過一絲妒意，但一閃而過即刻消逝。
“好在爸媽並沒有逼迫她去工作，所以她成天就在家裏靠著畫作打發時間，而我則是忙碌著這樣或者那樣的事宜，和海茉比起來我們就是一個天下一個地下。”
程星耀感興趣的哦了一聲，然後問道：“那海茉在家裏都畫些什麽？”
“都是些靜物素描，還有一些風景描繪。”
程星耀深邃的眸子閃了閃。
“那她就隻畫這些，你有見過她畫人像嗎？我以前看過她的畫，好像還不錯。”
夏海薰眼底閃過不屑，粉唇微嘟。
“她那功底，畫人物肖像實在是差些門道，她也有自知之明，所以不會畫人物圖。”
程星耀端著茶杯至唇邊，他的眸光閃了閃，果然那本畫圖根本不是夏海茉畫的。他心底升起一抹強烈的厭惡，這夏海茉騙他，就連夏海薰也騙他，這兩姐妹騙的她著實辛苦。
“我記得她以前送我一本畫冊，裏邊畫的都是我，我看還挺像的。”
夏海薰有些詫異的看著程星耀，她心下暗怪自己，怎麽把這回事給忘了。她牽強一笑，說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麽，興許她在學校的時候畫的還不錯，畢業了之後畫技退步了呢。”
對於這個蒼白無力的解釋，程星耀自然是笑笑了之，“我還有一件事情想要問你。”
夏海薰看著奇怪的程星耀，心裏有些不踏實，“什麽事？”
程星耀放下杯子，認真的看著夏海薰，他真的希望夏海薰能和他說實話，他曾經喜歡了夏海茉那麽多年，對這姐妹倆不是沒有情分在的。
“海茉簽過內髒捐獻協議，這你知道嗎？”
夏海薰瞳仁緊縮，她克製著緊張的情緒，良久才有些驚訝的反應，“她簽過這樣的協議嗎？我怎麽不知道，而且爸媽也不知道這件事情啊。”
程星耀暗自磨了磨牙，還是不願意說實話嗎？當醫生提取心髒的那一刻，又怎能不告知家屬這件事情。
此刻的程星耀已經對夏海薰失望透頂，但他沒有表現出來，對於之後的談話也隻是隨便應付，因為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也已經探測到了夏海薰對待他的態度，欺騙了他那麽多年，這一刻他都將真相說了出來，她還要選擇欺瞞嗎。
離開茶樓以後，程星耀去了一趟公司，他想他不應該再這麽下去看，他必須要去將蘇綿綿給找回來，哪怕是不惜一切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