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心痛的感覺
“她到底在哪，我要見她。”
“難道，你還要我說第二次嗎？”
陸陌冷言相對，語言也是鋒利。然而程星耀他不相信蘇綿綿會愛他愛得連命都不要了，他不相信蘇綿綿當真那樣殘忍，會將一顆血淋淋的心髒還給他。
所以在程星耀心裏，蘇綿綿就是要糊弄他，在惡意報複他。他承認過去對她確實很絕情，因為他始終認為蘇家迫害夏海茉是事實，所以即便蘇綿綿重病在身卻也不是善類。
他暴躁的情緒慢慢穩定，他看向陸陌，然後又看了看孩子。小嬰兒在他懷中咿咿呀呀的叫著，小眼睛很明亮清澈，她揮舞著小手，好似正玩得不亦樂乎。
“孩子，我會給她的，現在你能告訴我她在哪了嗎？我找了她很久，我知道她身體很差，我隻是想看一看她。”
見程星耀態度柔和下來，陸陌忽而變得不解。但他還是冷嘲熱諷道：“你會關心她？難道你見她不是為了折磨她，再說了你結婚的目的不就是為此嗎？”
程星耀眸光閃了閃，眼前的男人似乎對他們的婚姻很了解，他挑挑眉。
“你還是不肯說？”
陸陌隻是看了一眼孩子，並沒有說話，這個態度已經是很明顯的拒絕了程星耀。
“我今天不見到蘇綿綿我是不會死心的。”
“那我也告訴你，我今天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你見到她的。因為我不想讓你見到她，要不是因為你，蘇綿綿也不會到今天這個樣子，難道你折磨的她還不夠嗎？”
“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再說，我們已經簽了離婚協議書，我對她也起不到一絲傷害了吧。”
陸陌先是思量了一番，但還是拒絕道：“誰知道你會不會變卦，我更擔心的是蘇綿綿見了你之後，會有更大的情緒波動，畢竟她是真的受不了關於你的任何一點打擊，哪怕一點點都是致命的。
我好不容易才勸慰她不要放棄，若不是她的心髒再度衰竭，恐怕大家現在都見不到她了。”
程星耀瞳孔緊縮，他急忙問道：“你什麽意思？”
“她原本打算自行了結，然後取出心髒，若不是她過於抑鬱消沉，導致病情回轉，她想生命反正也所剩無幾，就決定用剩下的生命來陪伴孩子。
程星耀，你心心念念記掛的一顆心髒也給予不了她太長時間了。”
想到蘇綿綿她會死，程星耀的心再次抽痛，“那手術成功，她會活下來嗎？”
陸陌眼神閃過一絲異色，他冷著臉道，“需要觀察。”
當時醫生就是這麽說的，他隻要想到蘇綿綿所剩不多的時間，他的心就會很難受。曾經沒見過程星耀，看見蘇綿綿的慘狀他也知道程星耀不是一個好男人，但如今一見，他更加失望。如果，程星耀看了這些能回心轉意一點，能悔過曾經，那麽對蘇綿綿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在這一刻，程星耀是能清晰體會到發自內心的隱痛，知道蘇綿綿可能會命不長久，過去對她再多的怨恨也漸漸淡去。
但是，她就真的那麽不想見他嗎？也罷，程星耀有些頹然，他將孩子抱給陸陌，最後已是無話。
看著陸陌離開，他看著律師。
“這份協議我是不會簽的，孩子她想留在身邊我也會成全。”
律師在聽到程星耀的承諾，雖然有些不滿他的拒簽，但最後也沒說什麽便離開了。
看著所有人都走了，程星耀的心低落到不行。他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蘇綿綿的事情，這個孩子來的太過突然，一切對他來說太過衝擊。
他不得不承認，蘇綿綿的報複很完美，他真的被痛到了。他開始在意她了，可是最終他抱著極大希望能見她一麵，等來的卻是這麽一個結果。
在一家高屬私人醫院裏，蘇綿綿麵色蠟黃枯瘦，整個人看上去已經憔悴很多。病床邊上坐著陸陌，他將孩子送到蘇綿綿懷中。
“我終於明白，你為什麽要這麽做，程星耀如果不見到孩子，根本就不知道你懷孕了。”
蘇綿綿抱著孩子，終於露出一抹笑容，在聽到陸陌的話後，她的心又沉了一沉。果然程星耀對她是一點都不關心，她消失了這麽久看來他還是無動於衷。
“我在離開前他就知道我已經懷孕了，隻是他不希望這個孩子生下來，所以我才選擇搬出來住，否則這個孩子也就不會來到這個世上。”
陸陌一驚，對蘇綿綿更加心疼。如今她都這樣了，程星耀的心到底是什麽做的，怎麽能心狠到如此地步。
“值得嗎？為了這麽一個男人值得嗎？你看看你自己，你就打算這麽消沉下去，你不為自己，那也要為孩子想想，你死了，那這個孩子該怎麽辦？”
陸陌很生氣，他氣蘇綿綿的不自愛，她居然為了那個絕情的男人放棄生命，簡直愚蠢至極。
看著在懷中正在遙望四處的親骨肉，蘇綿綿的心軟了，她後悔了，真的後悔了，“我多希望陪她到永遠，看著她長大，看著她哭她笑，我何嚐不想活下去呢！”
“那個男人不珍惜你是事實，而你卻要傻到因為他的一句話放棄這顆心髒，你這樣的做法是不是太愚蠢了。
你知不知道，人沒有心髒會死的，你真的很自私，這個世界上除了程星耀還有那麽多人關心你愛護你。
你卻一心想著去死，你對的起那些愛你的人嘛，你這種行為根本不配做一個母親。”
“對不起，對不起！”蘇綿綿流下悲痛的眼淚，她當初真的沒有想那麽多，她隻想程星耀要的，那就還他。可當孩子在她肚子裏一天天長大，她就有些後悔了。
看著這樣的蘇綿綿，陸陌還想說些什麽，但終歸是說不下去了。
這樣的蘇綿綿讓人不忍心責怪，她將程星耀愛到生命裏，所以程星耀越是冷漠，她便越是絕望。
“你對不起的人不是我，你看看懷中的孩子，若是想伴她長大，那你就不要放棄，重新振作生活總會好起來的。”陸陌繼續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