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心口的空缺

  放開心的程星耀彷如變了一人般，生活變得自在，整個人活力許多。以往不接受的聚會，如今一一參行，這一天大學校區舉辦了一個校慶，難得的程星耀不辭路遠的也去參加了。


  這一天的校區特別的熱鬧，自然的程星耀也遇到不少的老同學，其中一個更是關係甚好的。


  “我說，好小子，咱倆也有三四年沒見了吧。”


  程星耀大笑，見著路昌那亙古不變的滑稽樣，心情豁然開朗。


  他一把抱住路昌，多年不見的同學在這一刻老地方，再多的深沉也被丟的遠遠的，當即感覺年輕了好多歲。


  “是啊，有三年了。”


  路昌握著程星耀的手掌，細細的看著他不變的樣貌，嬉笑著就說。


  “你小子，變帥了，我上次見你還是在你的婚禮上呢，這都三年了什麽時候參加你孩子的滿月酒啊。”


  聞言，程星耀想到已經懷孕的蘇綿綿，臉上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凝固，但下一秒卻又哈哈大笑。


  “也不見你爭爭氣，什麽時候娶個媳婦，讓我喝上你的喜酒啊。”


  被人戳到痛楚，路昌自然轉化了話題。


  這老朋友一見麵就是談天擴地，話題多多，可謂聊得是不亦說乎。


  聊著聊著，話題便牽扯到了蘇綿綿身上。


  路昌自然是不知道程星耀和蘇綿綿兩人現在的關係，於是他想到當年的舊事就忍不住的說。


  “你大學畢業之後，就出國了，那時候你肯定沒發現咱們係的一個女孩子給你畫過畫。”


  聞言，程星耀當即便想到夏海茉，但他隻是淺笑並未去說話。


  見此，路昌反而故作神秘的說。


  “你猜猜那個人是誰？”


  程星耀為了滿足他，便佯裝不知道此事的樣子。


  “畫畫這麽心細的活肯定不是男同學了，至於是誰，咱們係那麽多女孩子，我能猜的出才怪。”


  路昌不滿的瞥了他一眼，就說，“這個人嘛，你也認識，而且還跟你挺有緣分的，這個人你肯定猜的到。”


  程星耀無語，但想著不壞了朋友興致，於是再佯裝沉思了片刻，搖搖頭道，“猜不到，你還是直接說吧。”


  路昌有些急了，“哎喲，這個人就是你老婆啊，蘇綿綿。當年她聽說你要出國，好像還挺難過的，所以她給你畫了好多畫呢，而且你老婆這畫畫的才藝還蠻不錯的。”


  程星耀有些錯愕，但隨即心裏響起了不屑的聲音。


  和蘇綿綿在一起這麽多年，他怎麽沒發現她有畫畫這才藝。


  見程星耀表情淡淡，路昌不解，“難道你沒有一絲感動麽，你想想啊，你在學校的時候就已經收服了你老婆的心，這是一件多麽自豪的事情，對不對。”


  “是是是。”程星耀無奈敷衍著，他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於是和路昌兩人在學院裏逛了一圈，尋找著當年作為學子的樂趣。


  這一天，由於太高興，所以程星耀喝了不少，回到酒店的時候，坐在沙發上，他不禁想到夏海茉送他的那冊畫本。


  畫本上，畫的都是他的畫像，各種姿勢的他各種表情的他，畫的十分相像，想到此程星耀的心正一陣陣的抽痛著。


  於是，他獨自一人又拿了一瓶酒喝著，記憶裏全都是夏海茉的影子，還有蘇綿綿那張掛著傷心的麵容，他越喝，兩人的影像便越是清晰揮之不去。


  程星耀越喝越心煩，越煩便越要喝，直到一瓶酒都被他喝完。


  最後，他喝多了，走起路來搖搖欲墜。


  突然，隻覺心口一悶，胃裏翻江倒海，他立刻跑進了洗手間扶在馬桶上吐個不停。


  這時候，他想起了蘇綿綿。


  有一次在家裏，他也是這樣喝醉了，那一晚蘇綿綿寸步不離的照顧他。那晚也不知道是不是酒醉的關係，所以那一次和蘇綿綿行了夫妻之禮。


  三年來，那是他們唯一一次，然而就這麽一次蘇綿綿就懷孕了。


  然而現在，蘇綿綿懷著自己的孩子消失了，還要和自己鬧離婚。


  之前他想，懷孕的事情是蘇綿綿接近他的詭計，可是事實是他多心了。


  想到蘇綿綿之前一次又一次的哭訴委屈，程星耀第一次想，他是不是過火了，畢竟三年來蘇綿綿任勞任怨，隻要是他想的她都會去做，所以蘇綿綿對他的真心肯定不是假的。


  這一刻，程星耀腦子有些亂，有些渾，他隻感覺暈暈沉沉的。


  而後，心口有些悶，情緒有些亂。


  最後，他是怎麽睡著的已經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