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隻因為你的身體

  “收拾一下，跟我出門。”


  程星耀失了耐性，說出的話生冷僵硬。


  蘇綿綿怔了一怔。


  “去哪裏？”


  “醫院。”


  蘇綿綿不由想起昨晚程星耀說過要送她去醫院墮胎的事情，她不由得緊張起來。


  如果說夏海茉是程星耀的逆鱗，那麽這個腹中的孩子就是她蘇綿綿的逆鱗。


  “不去。”


  程星耀也不氣，反而眉峰輕揚。


  “怎麽，你在怕什麽？”


  “程星耀，你還有沒有一點人性，他是你的孩子，你怎麽能下的去手。”


  “還是你根本不敢去。”


  程星耀看著稍顯緊張的蘇綿綿，挑起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


  蘇綿綿隻要想起墮胎，心裏便升起一絲懼意。


  這是她的孩子，這是她唯一的念想，程星耀又何足那麽狠心無情。


  “你還有沒有一點人性，他是你的親骨肉啊。”


  程星耀眼眸深邃異常，在他心中蘇綿綿就是一個善於詭計的女人，他們三年來，就一個月前那麽一次，怎麽就這麽容易就懷上了。


  看著蘇綿綿越發抗拒，程星耀就越發覺得，蘇綿綿是在假裝懷孕。


  “有沒有懷孕還是一說，就憑一根驗孕棒就能證明程家的子嗣，你會不會太輕率了一點。”


  蘇綿綿聞言，心裏的懼意稍減。


  “那你是什麽意思？”


  程星耀頗為不屑冷冰冰的丟了一句。


  “帶你去檢查，你以為我要做什麽。”


  就這樣，蘇綿綿跟著他來到了醫院。


  檢查過後，已經確定蘇綿綿確實是懷孕了。


  但程星耀接下來的動做，讓蘇綿綿是徹底的害怕了。因為，他已經和醫生商量人流事宜。


  蘇綿綿淚流滿麵，她緊緊盯著程星耀。


  “你說了帶我過來，隻是做檢查的，那你現在又在做什麽。”


  “墮胎。”


  簡潔明了的兩個字，如當頭一棒將蘇綿綿打的說不出話來。


  她看著醫生已經準確著手術的事情，她哭的越發厲害，她的心也疼的更加麻木。


  “程星耀，你不可以，你不可以傷害這個孩子。”


  “這是我的孩子，我有權利決定。”


  蘇綿綿眸光碎散，她淚眼模糊，定定的望著他。


  “我把夏海茉的心髒還給你，你不要傷害這個孩子。”


  對此，程星耀隻是冷笑他無動於衷。


  “收起你這套吧，這個孩子無論如何都是逃不過這個命運的。”


  程星耀可以不當真，可是蘇綿綿的話確是當真的，在他決定墮胎的一刻，蘇綿綿就已經誕生這個想法了。


  她曾經活著是為了他，三年如一日的冷漠絕情，她過夠了。


  “你娶我，不就是這顆心髒麽，你要我還你便是，你不要傷害這個孩子。”


  聞言，程星耀好似是來了興趣。


  “那你要怎麽還我。”


  蘇綿綿低頭垂眸，止住了眼淚。


  這麽多年到底是她一廂情願了，程星耀該是有多討厭她所以才會要回這顆心髒，既然如此那邊如他所願好了。


  她微微牽起唇角，再次抬眸看向他。


  這次她的眼裏，沒有絕望，沒有的怒意，有的隻是清明。


  就連程星耀望著這樣的眸子，都有些心情複雜，看不出蘇綿綿是何意。


  最終，人流手術並沒有做成，兩人回了家。而蘇綿綿做著以往該做的事情，這一切看的程星耀冷笑連連，他倒是真的想看看蘇綿綿要玩些什麽把戲。


  晚飯的時候，飯桌上蘇綿綿說了很多的話，然而程星耀並沒有回應。


  蘇綿綿說的，是當年夏海茉車禍的真相，這一點看在程星耀眼裏就成了她的辯詞，隻是為了給自己蓋上一個好人的帽子。


  所以，程星耀看起來自是不屑的。


  之後，蘇綿綿又說了很多。


  是關於這三年來，她所有的抱怨和委屈，程星耀不知蘇綿綿是想玩些什麽把戲，也自然是沒當真，也沒有去理。


  之後，令程星耀感到不解的是。


  蘇綿綿不知疲累的幹著拖地掃地的活，也不知道是怎麽了。


  而此刻的蘇綿綿她已經身心俱疲，不知所謂。


  她覺得，這三年活的就如同一個笑話，她的生命就是一個大大的笑話。她的苦痛無人理會，她愛的人愛著別人，甚至對她反戈相向。


  她不解，為何她要的人生成了這般？


  所以，晚上的時候，程星耀終於是看不過去蘇綿綿這種自虐式的做法。


  “你就這麽想做給我看嗎？”


  蘇綿綿放下抹布，抬頭說。


  “我不是做給你看的，既然你不在乎，那我做什麽也跟你沒關係。”


  “是嗎？你好不容易得到了心髒得到了活下去的機會，你就甘心做這些。”


  這種仇恨的誤解，應該是化解不掉的吧，看來她還是真的欠他的。


  “這顆心髒，暫時借用，我會還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