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局]
周六夜晚,時針剛剛指到點。宋世聰依然在辦公室加著班,他反複查閱著至今為止各樁失蹤案的卷宗,時不時做著各種筆記,希望能找到以前未曾發現過的突破點。對於他來說,隻剩下最後的三天時間了,哪怕是一分一秒也要牢牢抓住。
“宋隊!”沈斐敲門衝了進來,“天眼號回來了!”
“有什麽發現嗎!”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宋世聰顯得異常激動。
天眼號是宋世聰派出的監視專用創智機,宋世聰所在的警局一共有這樣四台同樣功能的機子,即天眼號到天眼號。如今的警界已經全麵創智機化了,諸如監視用創智機、追蹤用創智機、突擊用創智機等均已普及。
對唐遠和尖端抱有懷疑的宋世聰在下午離開之時特地暗中留了一手,將天眼號安排在雲端梯附近的隱蔽處負責監視梯門口的人員進出流動情況。
“確有發現,今天在我們離開後隻有一個人進出過尖端。大概傍晚點左右,天眼號發現有一個身著黑色西裝的中年男子進入了尖端,在裏麵待了半個多小時才出來。”沈斐邊說邊拿出平板電腦,這是聯接著天眼號機的終端的平板,可以將一定時段內號機眼中看到的所有景象完整還原地視頻化呈現出來,“你看,就是這個畫麵。”
宋世聰仔細審視了屏幕上的畫麵後,說“這個男人有通行證,看他的打扮也不是尖端的員工。”
“嗯,隻可惜他戴著墨鏡看不清臉。”
“那追命號呢?”
宋世聰今天共派出了兩台創智機,追命號是宋世聰派出的追蹤專用創智機,為的是若有出現可疑的目標,在其離開後進行跟蹤,以追查到目標的活動範圍和歸所,借此推斷目標的身份。
“很可惜,那個男人擁有極強的反偵察能力,才一會兒工夫就甩掉了追命號,跟丟了。”
“竟然能甩掉視覺嗅覺雙強化型的追命機,他是怎麽做到的?”
“他拐進了一條錯綜複雜的胡同裏,把西裝外套脫了扔在角落裏,追命號追上去時隻找到了外套,人已經消失地無影無蹤了。”
“難怪啊,脫了外套的話追命號就難以再辨認其外形特征了,連同外套上的氣味也一同拋除了,可以說徹底切斷了追命號的視覺和嗅覺。這樣如果是我去追的話也一樣會跟丟呢。看來這個男人不是一般人啊。”宋世聰稍歎了一口氣,接著問,“那外套上留下了什麽有價值的東西嗎?”
“初步搜下來什麽都沒有,現在送去做毛發和纖維分析了,大概明天出結果。”
“嗯,希望能鑒定出點名堂來。”
宋世聰接著又調到了那名男子出來時的畫麵。觀察一番後他發現了關鍵點“你看,他進去時兩手空空,可是出來時手中多了一份文件。”
“還真是!”進辦公室之前匆匆地粗略看過一遍的沈斐並未發現這個問題,經宋世聰一說才猛然察覺。
“把這個文件位置處的畫麵放大。”
“是!”沈斐立即操作平板,隨後他湊近細瞧,“名…單…隻能模模糊糊地看到這兩個字。”
“讓我看看!”宋世聰立即拿過平板,自己細細研究起這部分畫麵裏的內容。
片刻過後,他的表情發生了變化“不,是三個字。你來看,最左側這半個字像不像“賽”?”
沈斐接過平板一看“像!不如說可以確定就是賽字!”
“賽,名,單。你想到了什麽?”宋世聰此時心中已有一個猜測。
“這個嘛,讓我想想…”沈斐思考了幾秒,突然靈光一閃,“莫非是,創智王者賽!”
“沒錯,和尖端有關,又和什麽比賽有關,最容易聯想到的就是創智機王者賽了吧。”
“王者賽,名單…這個人拿的是王者賽的名單!”沈斐恍然大悟。
“孺子可教啊。”宋世聰略感欣慰,覺得當初收沈斐這個徒弟在自己身邊是明智的選擇。
“可是,這個男人拿走王者賽的名單有什麽用呢?或者說,唐遠為什麽要把這份名單給他呢?”
“這就是重點了,如果知道了原因,案件必定會有新的突破口。結合下午在尖端的現場調查情況,你匯報說各層各部門的工作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中,不管是問話還是搜查都一切正常,沒有任何矛盾和可疑之處對吧。可是,正是因為一絲問題都挑不出來才顯得可疑啊,就仿佛,是事先安排和操練過的一樣。如果心裏沒有鬼,又為什麽要提前演練呢?”
“有道理啊,或許他們事先把有問題的物品和文件都處理掉了,對員工也讓他們統一了口徑。”
“還有那個叫明茵梔的女人,明明作為尖端核心部門之一的技術部部長,平時應該是特別忙碌的,卻還兼任著唐遠的秘書,當時看上去也挺閑暇還有空接待我們,這也不合情理。”宋世聰略作停頓,然後歸納道,“唐遠和尖端,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麽清白。”
“那現在我們應該怎麽辦?”
“眼下不是還有另一條線索嗎?”
“你是說,回收廠?”
“雖然不知道這是不是唐遠拋出的煙霧彈,但還是有必要去現場調查一番的。”
“嗯,說不定會有什麽新發現的。”
“沈斐,你今天也辛苦了,現在就下班吧。”
“好,那宋隊你也早點休息啊。”
等到沈斐離開了辦公室,宋世聰神色凝重,開始沉思做最大膽的假設,如果唐遠就是三〇六大案的幕後主謀,那他給出那份名單的目的就很明朗了——為了抓名單上的人。不過眼下還沒有任何證據顯示唐遠是犯人,況且要同時保護名單上所有的幾百號人對於警力來講是不現實的。但願這個猜測隻是我多心了,不要出什麽事才好。
[陸淥家]
深夜點多,門口發出了輕微的響動,是零落回來了。
零落以為我已經睡了,很注意地將門輕開輕關,生怕吵醒我。然而此時我清醒得很。
今天一整天零落都出去了,到現在才回來。不知他的所蹤,也不知道他在外麵幹了些什麽。
這樣下去是不行的。我心中暗暗下了一個決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