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八章 白瑾瑜的底細
白夜坐在了皇後旁邊的椅子上,冰冷的眸中掠過一抹狠厲,好似一隻正在狩獵的狼。
“她是九舟國的長公主……”
白夜隻是告訴了皇後,白瑾瑜在熾陽大陸的身份罷了。
白夜之所以沒有說到冥月大陸,便是怕皇後知道的信息太多,再猜透他的底細,於他不利。
皇後喚作白媚,自小便養了一隻白狗,那隻白狗頗通靈性,卻突然走丟,皇後尋遍了整個萬國,都沒有尋到它。
然而,白狗丟了半月之後,卻突然叼著一朵上等成色的冰蓮花,來到了皇後麵前,想要邀功請賞。
皇後以前雖沒有見過真正的冰蓮花,卻經常翻閱古籍,對冰蓮花也是有些了解的,她心中歡喜至極,忙將冰蓮花收了。
皇後將冰蓮花藏起來之後,怕白狗熟悉冰蓮花的氣息,再將冰蓮花叼出來,便痛下殺心,將白狗和見過冰蓮花的人,全部都給殺了,隨後一直在想辦法,想要將冰蓮花催熟!
白夜當時剛剛來到了萬水島,白狗將冰蓮花叼到萬國的事情,不知怎的,竟傳到了白夜的耳中。
爾後,白夜便破解了萬國其中一道陣法,特意來到了萬國,想要來尋冰蓮花,卻意外發現白瑾瑜竟也在此處!
白夜怕白瑾瑜同他奪取冰蓮花,這才和萬國皇後合作,想要置白瑾瑜於死地!
至於白狗從何處叼來的冰蓮花?自然是它走丟以後,漫無目地在萬水島亂逛,肚子餓了,聞見了一股冰蓮花的香甜味兒,便潛入了鳳舞神女放置冰蓮花的山洞,將其叼了出來,覺得是好東西,想要獻給白媚。
鳳舞聖女所設的陣法,的確能擋住人,卻是擋不住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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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白瑾瑜尚在床上躺著,已經睡醒了一覺,她睜開雙眸一看,便看見皇帝還在床旁邊守著她。
白瑾瑜清冷的雙眸一動“陛下沒有朝政要忙麽?”
說實話,白瑾瑜一直被旁人守著,也是有些不舒服的。
“朕剛剛讓大臣將奏折,送到了使者宮內,已經在此將奏折批閱完了,對了,飯菜已經做好了,使者大人看看能不能坐起來,稍微吃些東西,若實在坐不起來,朕直接喂你吃。”
莫暖認真說罷,輕輕拍了拍手,宮女便將使者宮內打開,魚貫而入,很快,宮殿內的大桌上,便擺滿了飯菜,一眼望去,足有上百盤菜。
熱菜涼菜,雞鴨魚肉,各類羹粥,甜辣烤悶一應俱全,香味四溢,令人食指大開。
白瑾瑜清冷的眸微動,雙手撐著床麵,費勁坐起了身“怎的準備這麽多飯菜?”
“朕不知使者喜歡吃什麽菜,便讓他們將不錯的菜都上了一遍,使者愛吃什麽菜,朕便給你夾!”
莫暖眸底帶著興奮,已經備好了碗筷,將其放在了手中,等著白瑾瑜開口。
“不勞陛下費心。”
白瑾瑜穿上了鞋子,扶著牆壁,便朝前走了幾步,她走路的速度雖慢,還得扶著東西,但也相當於能下地了。
莫暖忙走到了白瑾瑜旁邊,攙扶住了白瑾瑜的手臂,帶著她坐在了桌子旁邊,給白瑾瑜盛了一碗小米粥,放在了她的旁邊。
“使者先暖暖身子。”
“多謝陛下。”
白瑾瑜將那碗粥喝了,望著滿桌的山珍海味,卻沒有什麽胃口,隻簡單的吃了一些菜,便不再動筷子了。
“使者若是累了,便再躺在床上歇歇罷。”
“多謝陛下,我想出去走走。”
“那朕陪著你。”
莫暖眸中含笑,忙攙扶著白瑾瑜,便要帶白瑾瑜站起來。
白瑾瑜點了點頭,便借著莫暖的力,站起了身,和莫暖一道離開了此處。
白瑾瑜走出宮殿時,清冷的眸驟然眯了起來,掠過了一抹冷芒。
這萬國皇宮內,像是有白夜的氣息!
莫暖帶著白瑾瑜,在宮內轉了半個時辰,白瑾瑜望著如畫樓台,一直緊繃著的心,稍微放鬆了一些,她的心情好了,身上傷口痊愈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
白瑾瑜本意是想要看看這皇宮內,是否有白夜的蹤跡,卻左右沒有發現蛛絲馬跡,倒成了看風景了。
四周驟然起了一陣大風,莫暖怕白瑾瑜凍著,忙道“使者先在此處等著,朕去給你拿鬥篷來!”
因為白瑾瑜喜靜,莫暖便沒有讓宮女太監跟著,隻他一個人陪白瑾瑜在這兒逛著,身邊沒有人可以使喚,隻能自己去拿。
白瑾瑜點了點頭,便緩緩閉上了雙眸,閉目養神,想要入定調息。
莫暖沒走多久,白瑾瑜身旁便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白瑾瑜雖未睜開眼睛,可她們說些什麽,她卻全都能聽得清楚。
“聽聞又有外族人偷偷闖入了萬國,到了皇後寢殿,拿劍架到了皇後脖子上,道要尋什麽白瑾瑜,白瑾瑜不是天帝使者嗎?那個外族人又是誰?莫非也是天上來的人?”
“管他是哪裏來的人,隻要是敢傷皇後,便全都是死罪!我聽說那個外族人姓丁,如今已經被關在地牢內了,他入皇後寢宮時,便已身受重傷,不知哪來的膽子,竟還敢要挾皇後!”
“聽聞萬國外的陣法,若實在破解不開,豁出一條命來硬闖,也是能闖的進來的,他多半是闖入萬國時受的重傷罷?唉,可惜了,我們這些萬國中人,就算是拚死,也根本出不了萬國。進來雖難,想要出去才難如登天啊!”
兩個宮女從白瑾瑜身邊走過,一邊走著,一邊長歎了口氣,眉眼間盡是無奈,說完這些事之後,她們又聊起了其他的閑話,嬉笑出了聲。
白瑾瑜驟然睜開了冰冷的眸。
姓丁,身受重傷,要來尋她……
丁煦羽?久久看書
可丁煦羽精通陣法,不至於硬闖進來。
此處有白夜的氣息,莫非是白夜和那兩個宮女一起,故意誆騙她,想要將她引到地牢?
白瑾瑜一時思緒萬千,隻要是關於丁煦羽的事,便坐立不安。
萬一丁煦羽真的被關入了地牢呢?不行,無論是不是有人在耍花招,她都得偷偷去地牢看一眼,這樣她才會心安!
若是有人算計她,她也不怕。
兩個宮女距白瑾瑜遠了一些後,腳步一頓,相視了一眼,眸底掠過了一抹陰毒,輕笑了一聲,身影一閃,便運起輕功離開,不見了蹤影。
莫暖拿著鬥篷過來時,白瑾瑜還在思考著此事。
莫暖將鬥篷披在了白瑾瑜身上,幫她係上了係帶,見白瑾瑜心事重重,詫異道“使者,你有心事?”
“陛下還是喚我白姑娘罷。”
白瑾瑜的聲音清冷。
她似有些不適應,莫暖一直喚她使者。
“好,白姑娘。”
莫暖笑著喚了她一聲,便坐在了白瑾瑜身側,眸中掠過的一抹微茫。
她既不願意說,自己也不再問她。
“陛下,這宮內可有地牢?”
白瑾瑜清冷的眸微動,終還是問出了口。
“有一處地牢,不過裏麵不怎麽關人,隻有刺殺皇室,罪大惡極之人,才會被關押進去,這麽多年過去了,地牢內也隻關押了一人而已。”
“那人……是一個男子?”
“是,大姑娘果真神機妙算。”
莫暖說罷,白瑾瑜便不再言語。
而後,莫暖又同白瑾瑜在宮內逛了一會兒,他見白瑾瑜看起來心不在焉,知道白瑾瑜沒有興致再看,便帶著白瑾瑜回了使者宮。
白瑾瑜回宮之後,設法將莫暖支開,便出了使者宮,藏身在了一棵大樹上麵。
等到一個嬤嬤經過時,白瑾瑜身影一閃,便站在了嬤嬤身後,拿出了一把匕首,貼在了她的喉嚨上,壓低了聲音,冷道“地牢在何處。”
白瑾瑜強忍著痛,還是能夠單獨行動的,隻要她的動作不是太大,身上的傷口便不會再度裂開。
嬤嬤被嚇得麵色慘白,顫抖著道“從……從這裏往東拐,有許多亭子……”
嬤嬤話音剛落,白瑾瑜身影一閃,便不見了蹤影!
嬤嬤渾身冷汗直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伸出了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見腦袋還在,才鬆了口氣!
而後,白瑾瑜便按照嬤嬤所說的方向,來到了地牢入口,他給守門人下了迷藥,等他們昏迷以後,便立即潛入了地牢!
她隻要看一看,丁煦羽是否在地牢內,便立即離開。
與此同時,皇後已經離開了鳳鳴宮,前往了先知所住的宮殿。
皇後眉眼間透著媚意,緩緩地坐在了凳子上,朝著前麵的老者望了過去“老祖父,媚兒今日來尋你,希望你能夠幫媚兒一個忙。”
老者此刻正躺在軟榻上,喝著小酒假寐,並沒有興致搭理皇後,懶散道“五年前,你以死相逼,想要讓我幫你拿到後位,如今你已稱心如意,還想讓我這個老東西做什麽?”
“你當年為何編造出天帝使者的謊言?如今讓那個賤人白白占了便宜!陛下日日守著她,更不來我鳳鳴宮了!”
皇後雙目一利,顯得有些陰鬱。
“那可不是謊言,隻是我隨口一說,陛下當真了而已,那姑娘性命垂危,若非我那句謊言,她無人救治,就得死在那塊黑石上了,老夫這是在做好事。”
“那就麻煩老祖父再去尋陛下一次,道天帝使者還未過來,白瑾瑜隻是一個普通人罷了,您當年算錯了年月。
還有,本宮希望老祖父能夠同陛下說,您占卜出白瑾瑜心懷不軌,有想要去地牢救穹蒼的打算。隻要老祖父肯說,陛下定會信您的話。”
皇後眸中笑意漸深,卻不達眼底。
先知將手中的酒壺放下,坐直了身子,緊蹙朝皇後望著“你這是想要置白瑾瑜於死地啊,媚兒,你如今怎麽變得這般惡毒?”
五年前,她分明是天真爛漫的性子啊!
“老祖父,如今我們整個家族就隻剩下了我們兩人,我可是你的直係血脈,你究竟幫是不幫?”
皇後似笑非笑朝著先知望著,透著一絲警告。
他若是不幫自己,自己便將他招搖撞騙之事,公之於眾!她手中有的是他的把柄!
先知似看透了皇後的想法,長歎了口氣“你啊你啊,如今都學會威脅我了,當初若非我騙陛下,道你是天女,陛下會讓你一個平民百姓坐上後位麽?若是我被揭穿,你這後位也就不保了!”
皇後麵色一變,眸中流了一絲陰毒。
“罷了,我再幫你一次便是,不過陛下不喜歡你,莫說我幫你害一個白瑾瑜,就算幫你害上千千萬萬個,陛下的心也不在你身上,這麽多年來,你又是何苦呢?”
先知眉頭緊蹙,語重心長的歎了口氣,便站起了身子,離開了此處。
皇後望著他的背影,唇角勾起一絲笑意,眸色發紅,顯得有些偏執。
總有一日,陛下會喜歡上她的,隻要她將陛下身邊的女人都給殺了,陛下總會發現她的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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