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白玉參見大少爺
南薔一口氣朝著南府外麵跑了有一裏地,才停了下來,因為時辰到了,她那一雙潰散的瞳孔,也逐漸恢複了清明。
她的眸底掠過了一抹恨意,朝著白家的方向望了過去,眸底漲紅。
南薔雖對南府內發生的事情,記憶有些模糊,記得不大清楚,但大概的事,她卻是能記的清的。
“你拿我當傀儡,以後我定千倍百倍的還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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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府內出現了這般大的事,將南家主母給氣的不輕,女人一張臉龐時白時紅,猛的將桌子掀了起來,便狠狠砸到了地上!
隻聽“砰!”的一聲巨響,桌子上麵擺的寶物,盡摔了個粉碎!
“這個白癡,傻子!就知道破壞我的計劃!”
她想要將南子衿捉過來,好好的教訓他一頓,奈何南子衿是這家中原配的嫡子,她隻是續弦而已,她若是教訓了他,怕是惹得旁人說閑話,隻能被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
丫鬟們忙跪在了地上,渾身發抖,連大氣都不敢喘!
白家老太太知道了這件事後,緩緩站起了身子,朝著窗口走了過去,渾濁的眸中掠過了一抹冷意。
“我早就知道,這丫頭到了白家之後不會安生。老老實實的嫁到南家也就罷了,非要在這處整什麽幺蛾子!依我看……嫁到了南家的那人,也不一定是她。”
“老太太何出此言?”
白婆子一時心中不解,小心地攙扶住了老太太的胳膊。
“你瞧她像是個安生的人嗎?她同那窮小子鶼鰈情深,又怎會老老實實的嫁到南家?”
白家老太太嗤笑了一聲,渾濁的雙眸深沉,將許多事都看的通透。
不知這丫頭是自己跑出來的,還是真的被南家的小子趕出來的,她看這兩個人都有鬼!
白婆子的眸中掠過了一抹了然,覺得白家老太太的手腕和心智,著實不是她能夠相比的!
“老太太,白瑾瑜被趕出南家之後,至今不知所蹤,可是要派人去尋她?”
“她愛來便來,不來別讓她死在外麵,尋她做甚?左右不過一個廢物罷了,能有多大用處?”
就在這時,一個丫鬟突然走到了白家老太太的身旁,恭敬的行了一禮:“老太太,大少爺到了。”
白家老太太心中一喜,那雙渾濁的眸中,立即便大亮了起來:“快快!設宴!恭迎大少爺回府!”
她對待白瑾瑜和白夜,著實是雲泥之別!
丫鬟連連應聲,便離開了此處。
“老太太,您可還記得,先前您給九長老鑰匙的時候,道是您這幾日有事,要離開白府一趟,才讓九長老代您將鑰匙給大少爺的?奴婢覺得,做戲要做齊全,否則倒容易讓九長老多想。”
“嗬,那丫頭鬼靈精的很,不多想便怪了。”
“那,老太太的意思是?”
“將她修煉室中請出來後,就說老身如今正在府外,還未曾回來,等她將鑰匙給了我孫兒之後,我再回來便是。”
“是,老身這邊去修煉室請她出來!”
白婆子朝著老太太屈膝行了一禮,轉身便離開了此處。
而此時,白瑾瑜已經來到了白府院外,將擺在地上的稻草移到了一旁,露出了一個地洞。
白瑾瑜剛準備下到地洞之內,便有一道黑影將白瑾瑜籠罩在了其中,白瑾瑜眉頭一蹙,心中升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心髒砰砰跳動的厲害。
她剛握住了赤風劍的劍柄,還未將劍拿出來,她的身後便響起了一陣男人的輕笑聲。
“丫頭這洞倒是挖得好,隻是多半會髒了身子。”
白瑾瑜見來人是丁煦羽,這才鬆了一口氣,轉過了頭,朝著丁煦羽望了過去。
“你怎的會在此處?”
丁煦羽桃花眸中掠過了一抹淡笑,伸出了手,將白瑾瑜抱在了懷中,吻了吻她的額頭:“夫君去殺南子衿之時,一時疏忽,讓他給跑了,便直接來白家尋你了。”
若按照丁煦羽的性子,不將南子衿殺了,定不罷休,可這次……
“如今南子衿又回到了南家,你為何沒有回去殺他?”
白瑾瑜眉頭微挑,心中覺得有些不對勁。
白瑾瑜並非是執著於讓南子衿去死,而是覺得此事有蹊蹺。
丁煦羽薄唇勾起一絲淡笑,刮了刮白瑾瑜的鼻子。
“因為,是故人……”
白瑾瑜心頭一動,眸底掠過了一抹詫異:“故人?你以前認得他?”
“噓,天機不可泄露,日後再告訴你,我也是通過他設的陣法才猜出來的。”
白瑾瑜的眸中掠過了一抹微芒,見丁煦羽此刻不想提這件事,便也沒有強行逼他說出來。
南子衿不就是南家的二傻子麽?莫非他還有別的身份不成?
丁煦羽將白瑾瑜鬢角的發朝後攏了一攏,垂下了眼簾,朝著白瑾瑜挖的地洞望了過去,眉宇間掠過了一抹嫌棄:“這便是你挖的地洞?又小又窄,同狗撓的一般。”
丁煦羽話罷,衣袖一揮,那些稻草無風自動,便又覆蓋在了地洞之上,丁煦羽將白瑾瑜橫抱在了懷中,腳尖點地,便躍上了牆頭,到了白家的修煉室門口。
丁煦羽從懷中拿出了一塊薑黃色的香料,將其浸沒在了修煉室門口的水桶之內,輕輕捂住了白瑾瑜的口鼻,修煉室內的丫鬟瞬間便昏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了。
而後,丁煦羽便直接帶著白瑾瑜到了修煉室之內。
白瑾瑜耳朵一動,便聽見了修煉外傳來的腳步聲,便知是有人進來了,眸底掠過了一抹擔憂:“修煉室一旦啟動,修煉室的門隻能從裏麵打開。”
丁煦羽的桃花眸中掠過了一絲淡笑,從懷中拿出了一塊黑木頭,變戲法一般在修煉室門口輕晃了晃,修煉室的門,便“哢!”的一聲打開了!
白瑾瑜怔了怔,有些詫異的道:“這是何物?”
“不過一些普通的鬆木石而已,修煉室大門是黑木石所製,恰巧是它的克星,乖,進去罷,我就在你四周守著,若是你有危險,我便會現身。”
丁煦羽垂下了眼簾,在白瑾瑜的額頭上印下了一吻,將她送入了修煉室內,身影一閃,不見了蹤影。
丁煦羽剛剛離開,白婆子便進到了修煉室之內,原本昏倒在了地上的丫鬟,神識也恢複了清明,一個個都站起了身子。
她們對自己剛剛暈倒的事情,並沒有任何印象,隻當自己打了個盹而已。
為首的一個丫鬟眉宇間含著淺笑,朝著白婆子走了過去,行了一禮:“奴婢參見白婆子。”
“這些天來,九長老可有離開?”
白婆子眸色微眯,朝著白瑾瑜所處的修煉室門口望了過去。
“回白婆子的話,一直未曾離開。”
白婆子滿意的點了點頭,便走到了修煉室門口,輕輕的敲了一敲門,聲音中帶著幾分尊敬:“九長老,大少爺回來了!”
白婆子話罷,白瑾瑜眸底掠過了一抹微茫,從懷中拿出了麵紗,係在了麵上,又換了一身衣裳,才打開了修煉室的門。
白婆子見白瑾瑜在修煉室中磨蹭這般久,心中原有些擔心,生怕會出現什麽意外,她見到白瑾瑜推開了修煉室的門,心下的石頭才落了下來。
白瑾瑜垂下了眼簾,朝著白婆子望了過去,丹鳳眸中帶著一絲淡漠:“大少爺如今在何處?”
“屋內剛擺了宴席,給大少爺接風洗塵,九長老隨我來便是,隻可惜老太太在外辦事,如今不在府內,不知何時才會回來。”
白婆子一邊說著,一邊帶著白瑾瑜出了修煉室。
白瑾瑜聽了白婆子的話,隻覺得好笑。
老太太出門辦事?怕是在自圓其說罷,若是他沒猜錯的話,最多半個時辰,老太太便會“從外回來”了。
白婆子一路上都在同白瑾瑜說最近發生的事,尤其提到了白家大小姐。
她似是發現了什麽,但是沒膽子確定,隻不斷的在九長老麵前提白瑾瑜的名字,想看一看白瑾瑜有沒有什麽反應罷了。
隻可惜,白瑾瑜的神情淡漠,不僅對此沒什麽反應,也沒什麽興趣去聽,白婆子便隔一會兒一看九長老的臉色。
“如今就連四歲大小的孩童,都會說白家大小姐是個廢物,連個傻子都不要這種混賬話。隻可惜白家再怎麽權勢滔天,也管不住百姓說些什麽,隻能任由他們去了!”
白瑾瑜冷笑了一聲。
管不住百姓說些什麽?隻要他們有心挽回自己的名聲,有的是辦法讓這些百姓們住嘴。
約一刻鍾時間後,白瑾瑜總算是跟著白婆子一起,來到了園子之內。
這園子的麵積極大,在最中央的位置擺放了幾十張桌椅,還設了戲台,上頭有請來的戲子,正在咿咿呀呀的唱著,聽的人心頭酥軟。
白夜一身湖水藍色寬袖長衫著身,完美無瑕的臉龐上帶著一絲淡笑,身上的氣質溫文爾雅。
此刻他坐在首位上,微微抬起眸子,朝著戲台上麵望著,卻是在思考什麽事情一般,毫沒有將戲台子上演的東西看進心裏,讓戲子好一陣失落。
若是不知白夜脾性的人,倒真容易被白夜的這一副外表給騙了。
“大少爺,九長老來了。”
一個小廝說罷,便退到了一旁,白夜俊眉微挑,緩緩的站起了身子,朝著不遠處的白瑾瑜望了過去,眸底掠過了一抹興味。
不是說這位九長老容顏奇醜麽?他瞧那一雙眸子,也稱得上是好看,莫非是傳言有誤?
不過他瞧這位九長老的眼睛,倒是有一些眼熟,隻是一時想不起來在何處見過。
想不起來,著實也不能怪白夜,畢竟三年過去了,白瑾瑜的相貌也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白瑾瑜目光如炬,朝著白夜的那張臉龐望著,猛的攥緊了雙拳,眸底掠過了一抹殺氣!
三年未見,沒有想到白夜褪去了幾分稚氣,倒出落的越發俊美了,不過就算是一張再完美的臉龐,白瑾瑜看了也不覺養眼,隻覺惡心!
她強忍住心中的怒意,深吸了一口氣,朝著白夜走了過去,壓低了聲音:“白玉參見大少爺。”
白夜的眸中含著一絲溫潤的笑意,朝著白瑾瑜淡淡笑了一笑,聲音低沉魔魅,煞是好聽:“姑娘怎的知道,我便是大少爺?”
白瑾瑜心中冷笑,心想就算是你化成灰,我也能夠認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