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竟然將胭脂店砸了!
“你不是她哥哥嗎?血脈相連,還怕她不認?大不了就將你爹爹接去!看她認還是不認!”
孫陽眉頭微蹙,似是又想要說些什麽,潤炎的雙眸猛地眯了起來,掠過了一抹殺氣:“怎的?還有問題?”
孫陽心中一顫,忙搖了搖頭:“沒有了。”
“那現在便帶著信物,出發去鬼門總部,孫陽,你可是一入皇錦盟,本座便封了你堂主之位,這是多少人一輩子都求不來的,可千萬莫要讓本座失望啊!”
“是!”
孫陽擦了擦冷汗,便低頭站起了身,他在望向倒茶小兵的時候,眉頭一蹙,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但還是沒有多想,轉頭離開了此處。
就在這時,潤炎緩緩抬起了一雙溫潤的眸,朝著白瑾瑜望了過去:“你是哪個殿的?這茶侍弄了這般久,怎的還沒好?”
白瑾瑜心中一沉,低頭道:“屬下以前是負責侍弄文房四寶的,對茶道不是很熟。”
“嗬,你竟不怕本座,膽子倒是蠻大的,去將文房四寶給本座拿來,本座要書信幾封。”
“是。”
白瑾瑜將茶放下,便出了殿門,吩咐別的士兵去取了文房四寶,將其放在了潤炎的身邊。
“本座身上有傷,不方便寫字,本座念著,你來寫,共寫四份。”
“是。”
白瑾瑜點了點頭,便拿起了金竹墨塊,垂眸墨起了墨。
這墨是好墨,帶著淡淡的檀香,顏色黑的正宗,細膩鋥亮。
“孫陽攜紫信物前去鬼門總部……”
潤炎閉上了雙眸,一字一句的念著,白瑾瑜便隨之寫了起來,四份信寫完後,她等到上麵的墨痕幹了,便將其放在了潤炎的身旁。
潤炎垂眸掃視了一眼,見沒什麽問題,便輕輕的拍了拍雙手,沉聲道:“淩雲。”
他話罷,便有一個黑衣男子入了含光殿,跪在了潤炎的麵前:“盟主有何吩咐?”
“將這四封信分別寄到剩下的四個據點內,不得有絲毫差錯。”
“遵命!”
淩雲將信拿到了手中,便離開了此處,白瑾瑜麵色一動,也低著頭,跟著淩雲的身後,離開了含光殿。
就在她腳步踏出含光殿的那一瞬間,潤炎猛地睜開了一雙冰冷的雙眸,目光如炬:“等等。”
白瑾瑜腳步一頓,將頭又低的緊了些:“主上有何吩咐?”
“你字不錯,日後留在本座身邊,幫本座寫信。”
“是。”
白瑾瑜鬆了口氣,等離開了含光殿之後,神情雖是淡定,但整個人都像是從水裏撈出來似的,身上的衣襟已被冷汗浸透。
半刻鍾時間後,白瑾瑜一襲青衫,站在了一棵大樹之上,從懷中拿出了幾根銀針,眯起了雙眸,右手一揮,幾道銀光閃過,剛剛飛到空中的幾隻信鴿便被射中,咕咕咕叫了幾聲,使勁撲騰起了翅膀!
因為內髒碎裂,鮮血很快便染紅了他們的羽毛,“砰砰!”幾聲,鴿子便自各個方向落在了地上,腳上捆著的信也被浸上了鮮血。
白瑾瑜的一雙丹鳳眸中掠過了一抹冷笑:“嗬,送信,做夢!”
白瑾瑜輕輕一躍,便落在了地上,神情淡漠,吹了一聲口哨,聲音尖利悠長!
很快,空中便出現了一道青衫,連青玉單膝跪在了白瑾瑜麵前,一雙微彎的眸子中熠熠發光:“主上!”
“煦羽可是將第四據點的地勢圖拿到了?”
“丁公子拿到了,我去問丁公子要,他卻不給屬下,連句話也不同屬下說……也不知是什麽意思。”
白瑾瑜揉了揉太陽穴:“這個男人,究竟在想些什麽……”
這第四據點內盡是宮殿,是一個小國的皇宮遺址,若是沒有地勢圖,別說去攻打了,一旦進去,就立即得迷路。
“屬下也不知,主上,沒有地勢圖,這第四據點可是還要攻打?”
“不可,一定要盡最大可能減少傷亡,不能讓鬼兵白白送死,再等一等,我去尋丁煦羽,你可知他如今在何處?”
“屬下是在籠城門口遇見她的,當時他正在胭脂店內逛。”
白瑾瑜:“……胭脂店的店名喚作什麽?”
丁煦羽去胭脂店作甚?
“千欒閣。”
“你先帶兵在此處等我,一有消息,我便同你傳信。”
“屬下遵命!”
半個時辰後,白瑾瑜便來到了千欒閣的門口,入目所見,整個千欒閣都被砸的稀爛,百姓們圍在了門口,朝著千欒閣內指指點點著,一個身著梅子色衣衫的女子,守著一地被砸的稀巴爛的胭脂,痛正哭流涕。
“唉,這千欒閣也真夠倒黴的,好端端的,偏惹上了一個煞星!”
“這可不能怪那位公子,誰讓千欒說那位公子是女人來著?換誰誰不氣?”
“那公子生的著實是禍國殃民,我這一世也沒見過這般好看的人,但明眼人隻一看,便知那是男子的長相,千欒眼睛瞎,惹怒了這男子,也實屬活該!”
白瑾瑜雙眸微動,一聽便知他們口中的那位公子是丁煦羽,她從懷中拿出了一塊碎銀子,便將其放在了一個百姓手中:“你們口中那位好看的男子,此時在何處?”
那百姓拿了銀子,心中一喜,忙道:“那位公子好似是去對麵的八重樓內了!”
白瑾瑜雙眸微動,便走到了對麵的八重樓之內,誰知她剛剛走到了二樓,腰便被一個男子摟抱了起來。
男人的身上帶著冷幽幽的淡香味,將下巴搭在了白瑾瑜的額頭上,眸色清冷:“唔,來了?”
白瑾瑜早就知道他是誰,並沒有絲毫驚愕。
“煦羽,快些將地勢圖給我,連青玉還在第四據點旁等著。”
“噓!”
男人伸出了修長的手指,在唇邊輕輕噓了一聲,薄唇勾起一絲壞笑,便將白瑾瑜橫抱在了懷內,直接來到了八重樓的最高一層。
此處乃是露天閣樓,隻站在此處,便能看盡整個籠城,好在白瑾瑜不懼高,不然隻往下看上一眼,八成都要昏厥過去。
丁煦羽依舊將白瑾瑜抱在了懷中,輕輕閉上了雙眸,在白瑾瑜的耳旁輕歎了一聲,聲音勾魂攝魄:“丫頭,第四據點現今還不能攻打。”
“為什麽?”
白瑾瑜轉過了眸子,同丁煦羽四目相對,隻覺丁煦羽的這雙眸子燦若星辰,竟看的有些愣了。
丁煦羽將白瑾瑜鬆開,隨意倚在了牆上,朝空中望了過去,任由白衣被風吹的獵獵作響,淡然若初:“小姑娘,你可還記得五蓮嶼?”
白瑾瑜心頭一跳:“記得,你提這個做什麽?”
丁煦羽眯起了一雙冰冷的桃花眸,清貴散漫,輕拍了拍衣袖:“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在洪村的那五畝地內,挖到的一枚鑰匙?”
“記得,那鑰匙我一直放在身邊。”
“千欒閣的老板便是五蓮嶼內的人,因犯了過錯,便被趕了出來,我問她能打開五蓮嶼寶藏的鑰匙所在何處,她不肯說,我便……”
“你砸了人家的店?”
白瑾瑜似笑非笑的朝丁煦羽望著。
丁煦羽笑了:“這女人說話難聽,道我是女子,我饒她不死已是心善。”
白瑾瑜:“……那後來呢?她可是將鑰匙所在的地方,同你說了?”
“說了,五蓮嶼的寶藏處共有兩扇大門,要想進入其中,一共需兩把鑰匙,一把藏在洪村之內,一把藏在籠城的八重樓內。”
“這麽說,我們之前在洪村內挖到的鑰匙,極有可能是能打開五蓮嶼的鑰匙?”
白瑾瑜心頭一跳。
她此時此刻,終於明白師父為何要讓她一直在洪村內呆著,還說她恢複內力,且往上晉升的關鍵就在洪村,原來是因為這把鑰匙……
隻要拿著這把鑰匙,打開了寶藏,便能尋到那些寶物,到時候不僅能恢複內力,說不定還能從此晉升!
原來,這一切都是相對應的。
但是,白家老太太為何要故意燒毀藥方?莫非……是怕她看見藥方上的五蓮嶼三個字,擔心她恢複實力?好在師叔將藥方複原了,她才有幸重新看到……
白瑾瑜心中有許多謎團解不開,一時困擾的很。
“不是極有可能,而是一定,這八重樓原是高僧所住之處,在多年以前,有一個喚作良辰的男子,率著兵馬將此處毀了,爾後便將另外一把鑰匙給帶走了。但卻又有人說,鑰匙還在此處。
但我在這八重樓內尋了許久,都不見鑰匙的蹤跡,唔……這鑰匙多半是被良辰帶走了。”
白瑾瑜心中一怔:“良辰可還活著?”
“尚還活著,且加入了皇錦盟,如今正是皇錦盟第四據點的守護人,你一旦攻打第四據點,他定會將鑰匙轉移到別處,所以……丫頭若是想要進入五蓮嶼,恢複內力。第四據點,現在不能動。”
丁煦羽猛地眯起了冰冷的雙眸,眸色漆黑深邃。
白瑾瑜不得不佩服丁煦羽的頭腦,竟能將此事分析的清晰無比,頭頭是道。
“丁煦羽,我問你一件事,你必須老實回答我。”
白瑾瑜的神情,突然變得嚴肅了起來。
丁煦羽單手負後,俊眉微挑,微有些倨傲:“我若說不呢?”
“你告訴我,你身上是不是原本內力不低,隻是失去了內力?”
白瑾瑜的一雙丹鳳眸中帶著肯定,朝前走了一步:“你不說話,便肯定是這樣,你若是不想恢複內力,又怎會對五蓮嶼的事,了解的這般多?”
丁煦羽緩緩地閉上了雙眸,修長的手背上爆出了青筋,下一秒,他舒展了眉頭,眉宇間掠過了一抹腹黑:“小姑娘瞧起來,對我倒是略感興趣。你若是想知道,便吻我一下,你想知道什麽,我便告訴你什麽。”
“不,我不想知道。”
吻他?她怎麽可能在閣樓上做出這種舉動?一整個籠城的人,隻要一抬頭,便能夠看到好麽?
白瑾瑜左腳前邁,便準備離開,丁煦羽唇角噙著一絲壞笑,瞧起來懶洋洋的,步步朝白瑾瑜逼近,不過頃刻,便將白瑾瑜逼到了牆角,雙手撐在了牆角兩側,湊近白瑾瑜的耳旁,眸色深邃無比。
“恩?小姑娘怎的臉紅了?”
他的聲音低沉喑啞,帶著一絲磁性。
白瑾瑜眉頭一蹙,朝著八重樓下方望了過去,一張臉龐緋紅,將丁煦羽朝一旁推了推:“有人在看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