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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廢物還敢出來作妖?

  “白瑾瑜!”


  白瑾瑜最終還是撐不住,唇角青紫,便又在丁煦羽的背上暈了過去,狂風凜冽,每一步都似走在刀刃之上,更別提這千重山足足有上千米了,丁煦羽不知是有多強大的毅力,才走到了現在。


  就在這時,一隻野獸貪婪的流著口水,眸色血紅,興奮的低吼了一聲,便猛地朝丁煦羽撲了過來!

  白瑾瑜隻覺丁煦羽翻了個身,鮮血便噴湧了她一身,熱氣襲人,白瑾瑜總算恢複了些神誌,她睜開眼眸一看,便看見丁煦羽正在和野獸廝殺,手臂上的一塊肉,已經被野獸咬了下來!


  然而,她的神誌隻是清明了一瞬,很快便又什麽都不知道了。


  “白瑾瑜,你知道麽?我活了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第一次對一個人這般好,嗬,你可真是千百世修來的福分,讓本……公子為了你這條命,連自己的命都不顧了。”


  “若是今日尋不到千重雪蓮,我便隻好以命換命了,但願爺死了之後,你能自己爬到元國去,大明邊境不好進入,依你一個人的力量,嗬……罷了,你還是就在大明蕩著吧。”


  “至今我都不明白,三年前我為什麽要救了你這個麻煩,想來想去,大概是……唔,一見鍾情?但是一想,又覺得不大可能,畢竟爺現在都不喜歡你,當初又怎會一見鍾情?”


  白瑾瑜想要睜開眼睛,隻可惜眼皮子沉重的很,腦子嗡嗡直響,隻能聽得見外界的聲音。不知過了多久,她突然感覺熱湯入喉,渾身暖和了起來,身上的不適感,也漸漸的消失不見了。


  白瑾瑜掙紮了幾番,總算是睜開了一雙眼睛,入目所見,此處紗簾雕花,檀香嫋嫋,在她的麵前,坐著的正是丁煦羽。


  男人已經換了一身白衣,包紮好了傷口,如玉公子一般瀟灑風流,隻是脖頸上還有野獸撕咬的痕跡,手腕上也盡是血痂,他垂下了冰冷的桃花眸,又盛了一勺藥,朝著白瑾瑜的口中送了過去。


  白瑾瑜眼眶泛紅,朝著男人望著,見他眼底泛黑,多半是多日未曾歇息了,微張了張口,聲音喑啞:“丁煦羽,我們離開東風頌多久了?”


  丁煦羽怔了一怔,瞳孔微微顫抖,一雙桃花眸中盡是紅血絲,紅血絲相聚在一起,凝聚成了血塊,他的雙手一抖,那一碗藥差點跌在地上,丁煦羽忙將藥拿穩,“砰!”的一聲,將其放在了桌子上。


  他好似傻了一般,伸出了雙手,捧住了白瑾瑜的小臉,認真的朝白瑾瑜望著,生怕白瑾瑜下一瞬便會消失一般,想要將她印在心底。他的眼神無神而又寂寥,看的白瑾瑜心如刀絞,一時候他就這般看了白瑾瑜許久,薄唇勾起了一絲蒼白的笑意,眸底落下了兩滴清淚:“十日了。”


  他的嘴唇發幹,就連聲音也似一陣風都能將其吹散,沙啞的很,他深吸口氣,忙將那一碗藥又拿在了手中,握著勺子的手微微顫抖,如何都對不準白瑾瑜的唇,白瑾瑜望著他手臂上的血痂,心中一疼,便將那一碗藥接過去,一口氣全喝了下去!

  她剛剛將藥喝完,丁煦羽便猛地將她抱在了懷裏,一句話都沒有說,就這般一直抱著她,生怕自己看到的是錯覺,也生怕白瑾瑜會突然消散。


  這十日以來,他夢見過太多次一模一樣的情景了,這一次……是真的麽?

  白瑾瑜手中的藥碗“啪!”的一聲落在了地上,碎成了數半,不知過了多久,丁煦羽總算是將白瑾瑜給放開了,也知曉了這不是夢。


  他朝白瑾瑜湊近了幾分,薄唇噙著淺笑,單手托著腮幫子,好笑的朝白瑾瑜望著:“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就死在千重山上了?”


  “我……”


  “爺活了這麽大,都沒有受過這般大的驚嚇,你說,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些補償?恩?”


  丁煦羽的一雙眸子深沉,又朝白瑾瑜靠近了一些,白瑾瑜輕咳了一聲,笑容有些虛弱:“我整個人都是你的,你還想要什麽補償?”


  丁煦羽怔了一怔,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道:“喲,你認真的?”


  “我嫁給你三年了,你說呢?”


  白瑾瑜的聲音虛弱,伸出了手,輕輕撫了一撫丁煦羽的手腕,見他的手不似在千重山上那般冰冷了,這才鬆了一口氣:“丁煦羽,我身上的副作用,是不是已經好了?”


  “幾日前,我在千重山上喂你吃了千重雪蓮,當時你的身體便已經好了,爾後又昏迷了幾日,我不眠不休守了你幾日,生怕你斷了呼吸,見了閻王。”


  丁煦羽將白瑾瑜抱在了懷中,緊閉上了雙眸,神情又恢複了一貫的清冷。


  “這幾日來,辛苦你了。”


  白瑾瑜早就習慣了這男人說話難聽,也不去同他計較。


  “辛苦?嘖,爺的命都快給你搭上了,三年前爺便救了你一命,再加上這等恩情,你怕是一輩子也還不清了。”


  丁煦羽的神情清冷,伸出了骨節分明的手,刮了刮白瑾瑜的鼻子,細品之下,會發現這個動作有些寵溺。


  白瑾瑜依偎在他的懷裏,清冷的雙眸中,也增了些溫度,唇角微勾了起來。若說以前……她覺得陪伴在她身邊的人應該是他,現在卻是非他不可了。


  想起來著實有些遺憾,沒想到相伴一生的人,脾性竟這般古怪。


  “這裏是客棧?”


  白瑾瑜問道。


  “唔。”


  男人垂下眼簾,瞧著自己修長的手指,不知在想些什麽。


  “我在大元還有事要做,我們今日便回大元可好?”


  “你再歇上半日,傍晚我們便回大元。”


  “好。”


  白瑾瑜的身體還是過於虛弱,同丁煦羽沒說一句話,便又在他的懷中睡著了,丁煦羽伸出修長的手,輕撫著她的眉眼,輕歎了口氣:“傻孩子,吃了什麽東西,副作用竟這般大,你若是死了……我是不會給你上香的。”


  他說罷,便將剩下的幾瓣曬幹的千重雪蓮花放在一個小錦囊裏,係在了她的腰間,若是細看之下,會發現雪蓮上麵,有星星點點的血跡。他孤傲的抬起了下巴,瞧著自己的傑作,頗為滿意。


  “爺不是不近女色麽?爺帶來的這個女人是誰?”


  “噓,小聲點,你不要命了?”


  丁煦羽聽著門外男子的議論聲,扯了扯唇角,麵容清貴而孤傲:“活膩了,想死?”


  等白瑾瑜再次醒來的時候,馬車已經出了大明國,入了大元之內,她輕輕推開了車窗,朝著外麵望了一眼:“煦羽,距離到達常鎮,還有多遠?”


  丁煦羽慵懶的倚在了馬車上,望著懷中的小姑娘,朝後又倚了一倚:“唔,小丫頭不睡了?”


  “睡了這麽多天,再睡整個人就廢了,明日能到常鎮嗎?”


  她和連青玉約定好的行動時間就在明日,若是耽擱了,不知還會出什麽變故。


  “明日能到,怎的?有計劃?”


  “恩。”


  白瑾瑜躺在丁煦羽的懷裏,輕輕閉上了眸子,揉了揉太陽穴,她沒有多說,丁煦羽自然也沒有多問,丁煦羽任由她又躺了一會兒,見白瑾瑜的身體恢複了一些,便將她朝一旁推了推,蹙眉道:“喏,你去別處睡,壓的我腿麻。”


  他揚了揚下巴,麵目清冷。


  白瑾瑜仰起一雙大眼睛,朝著丁煦羽望著,眸中似含著水霧一般,淡笑著道:“你身邊暖和,我身體虛弱,我……”


  丁煦羽古怪的瞥了她一樣,緩緩地站起了身,便坐在了馬車的另一邊,修長的雙腿重疊,掀開了車簾,瞧著外頭的風景,比誰都要恣意灑脫,連理都未理白瑾瑜。


  白瑾瑜:“……”


  約莫是有病。


  第二日的中午,白瑾瑜前腳走入東風頌,在此等候多時的連青玉麵色一變,忙站起了身子,匆匆走到了白瑾瑜身邊,朝她行了一禮:“參見主上!”


  劉願也在此處等候白瑾瑜已久,他跟在了連青玉的身後,同白瑾瑜行了一禮,忙從懷中拿出了厚厚一疊的房契地契,朝白瑾瑜遞了過去:“主上,那六百間鋪子,屬下已經全都處理完了,這些是鋪子的地契和房契。”


  白瑾瑜將其接過,垂眸翻看了一眼,將其遞給了連青玉:“很好,放到老地方。”


  連青玉將房契地契接過,小心的將其放在了懷裏:“是,主上,您這些日子……是去何處了?”


  連青玉一雙眸子中帶著擔憂,朝著白瑾瑜望著,爾後,她便轉過了頭,看見了丁煦羽手臂上的傷,眉頭蹙的更緊了。


  “我們去千重山了,不過……活著回來了。”


  白瑾瑜淡淡一笑,便要去握住丁煦羽的手腕,丁煦羽清冷的桃花眸微垂,瞥了白瑾瑜的小手一眼,反手將其緊握了起來,薄唇勾起了一絲淡笑:“你們在此處寒暄,殊不知……玉林內已經翻了天了。”


  連青玉被他這般一提醒,也顧不得詢問丁煦羽是如何知道的了,才想到時辰已經到了,她此時還未回玉林,一切怕是要亂套了!


  “劉願,備馬,我們去玉林!”


  “是。”


  劉願多看了丁煦羽一眼,便立即轉過了頭,前去備了幾匹馬,連青玉和劉願各騎了一匹,丁煦羽則將白瑾瑜抱在了懷中,腳尖點地,直接上了紅馬,朝著玉林而去,身軀修長,肆意灑脫。


  等到他們到達玉林之時,足足五千鬼門之人,已經按照原定的時間,不再繼續埋伏,從草叢中出來,將整個皇錦盟的軍營,都牢牢圍繞在了其中!

  雪女則站在軍營的大門口,身後跟了一個青衫男子,及皇錦盟的千軍萬馬,雙手緊攥,陰沉著一張紙般白的臉龐,朝著鬼門之人冷冷的望著,戰鬥一觸即發!

  “堂主大人怎的還沒來?”


  “我聽聞門主也已經消失了好幾日了!”


  鬼門之人議論紛紛,不時的朝四周望著,心中一陣後怕,生怕沒有人過來主持大局!


  “門主?”


  雪女眉頭一挑,緩緩地坐在了一張軟塌上,眉宇間帶著些許嘲諷:“嗬,本座說怎的突然出現這般多的鬼兵,誰的陣仗這般大,原來是你們那廢物門主!怎的,她這個廢物已經被本座廢了內力,還敢出來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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