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絕不會放過丁家!
大夫給遊雪瑤診脈之後,輕歎了口氣:“這位姑娘受傷雖重,但沒有傷及心髒,沒什麽大礙,是因為失血過多,才會暈過去,我給她開些藥,再調養一段時間便好了!”
遊家夫人聽罷,這才鬆了口氣,心中的一塊大石頭,也落了地。
她冷著一雙眼睛,不悅的朝著白瑾瑜瞪著:“既然是別人上了這半奴的身子,這罪過是不是就算不到這半奴身上?”
不成!她的女兒不能白白受傷,既然是她動手傷的遊雪瑤,罪過就該歸在她的身上!自己要讓她死!
“按照大元的律法,這種情況下,白瑾瑜是不用服刑的,畢竟白瑾瑜今日的表現,著實是反常的厲害,但是……如果她是裝的呢?”
一個女人沉著一張臉龐,似笑非笑的朝白瑾瑜盯著。
“裝的?開什麽玩笑,如果這半奴有那麽大的膽子,現在還能任你罵她?早就翻了天了!”
“都別吵了,待會兒道士來了,讓道士看看,白瑾瑜是不是被鬼上身了,不就知道了嗎?”
白瑾瑜雖然不信什麽神鬼,但是她也怕道士來了,再出什麽狀況,這件事不太好收場,便朝著丁煦羽使了個眼色,爾後便雙眸一閉,直接暈倒在了丁煦羽的懷裏。
丁煦羽忙伸出了手,摸了摸白瑾瑜的額頭,蹙眉道:“瑾瑜全身都涼了,麵色也發青了,我得趕緊帶著她去看大夫!”
丁煦羽話罷,便將那一箱金子,放在了白瑾瑜的懷裏,緊繃著一張俊臉,將地上羽公子的長劍握在了手中,便抱著白瑾瑜,一步一步朝遊家大門走了過去!
遊家人本欲是攔著他們的,但是丁煦羽的手中有劍,他們一個個慘白著一張臉龐,誰都不敢上前!
他們也生怕劉家少年再附身尋仇,也沒有人敢將那一箱金子奪回來,就這樣麵麵相覷,看著丁煦羽將白瑾瑜抱走,盡管麵色鐵青,但誰也沒有做出什麽大動作,遊家夫人看著丁煦羽的背影,慘白著一張臉龐,聲音淒厲:“難道這一件事就這麽了了?我們家裏的人,都白死了不成?”
羽公子望著遊家院內這一大家子,眯起了慵懶的眸子,嗤笑了聲:“血債血償,殺人償命,這還真算不上白死,待會兒道士來了,便直接讓他回去。若是有人問起這些人為何而死,便說這些人是本公子殺的,讓他們來嶺鎮墨家尋本公子便是。
若是有人不從,再去尋白瑾瑜的麻煩,便不用活在這個世上了。”
羽公子說罷,便單手負後離開了遊家,跟在丁煦羽他們身後,朝著丁家的方向走了過去。
趙公子吩咐自己將白瑾瑜帶到常鎮,自己得跟著過去,再好好同她商量商量,將她帶過去。
羽公子離開了之後,便留下了瞠目結舌的一眾人,麵麵相覷。
“這……墨家三少爺這是什麽意思?莫非他真的看上了白瑾瑜的容貌,有將白瑾瑜納妾的意思?這……納一個半奴為妾室,開什麽玩笑?”
“墨家三少爺也隻是心血來潮,隨口一說而已,除非他瘋了,才會將納一個奴隸為妾,他不是戎鎮的人,定不會在戎鎮長呆,不必擔憂!”
遊家夫人猛地朝地上啐了一口,聲音陰沉:“隻要讓我逮到了機會,我是絕不會放過丁家的!”
白瑾瑜他們離開了不久,道士和村長便被村民們請來了,遊家人想到羽公子離開時說的那句話,一個個也都不敢說出實情來,隻道說是羽公子殺的他們。
村長詢問過羽公子的身份之後,即使覺得這幾位遊家人死的冤屈,但他也拿墨家沒有辦法,隻好做罷。
村長本是清白正直之人,他見此事無法解決,原本心中煩悶,誰知在他回去的時候,幾個村民便將遊家殘害劉家人的事情,同村長說了,村長心中才解了這個疙瘩,道是遊家人罪有應得!
遊家人請來的這位道士,也是個騙吃騙喝的,他每到一個地方,就算是沒有鬼,也會說成有鬼,從而做法,騙取村民們一些錢財。
他在遊家內轉了幾圈,雙手掐訣,口中念念有詞,便直言有鬼,將遊家人嚇的不輕,遊家人忙好吃好喝的招待他,又給了他一些銀子,讓他驅鬼,道士隨便燒了幾個紙符,便樂顛顛的拿著銀子離開,又去別處招搖撞騙了。
“嗬,我早就知道有鬼上了白瑾瑜的身!不然白瑾瑜這個半奴,怎麽會突然變得這麽厲害?”
……
丁煦羽抱著白瑾瑜,回到了丁家之後,杜萍便一邊罵罵咧咧的,一邊去房內歇息了:“老娘今日快被你這賤人給嚇死了!白癡東西!”
杜萍罵罷,便“砰!”的一聲,將房門給關了上去,丁煦羽薄唇含笑,早就習慣了杜萍的這副模樣,也懶得同她計較。
他將白瑾瑜放在了床上,將她懷中的那一箱金子,給放到了桌上,便尋了一身剛曬幹的青衫,放到了白瑾瑜的身邊,清冷的桃花眸中掠過了一抹揶揄,薄唇微勾,挑起了白瑾瑜的下巴:“小姑娘,我幫你換?恩?”
“不必。”
“嗬,隨你。”
男人背對著白瑾瑜,坐在了床上,身形修長,一副清風朗月般的清貴模樣,倒了一杯茶,垂下了眼簾,微抿了一口,似是不想要搭理白瑾瑜。
白瑾瑜伸出了手,輕拽住了他的衣袖,淡笑著道:“怎的?生氣了?”
“唔。”
“聽說村口桃園裏的桃子熟了,一文錢一個,你去給我摘一些吃吧,去年的桃子硬硬脆脆的,可好吃了,今年想必也不差。”
丁煦羽原是想說不去,但他一轉眸,瞧見了白瑾瑜那雙水光漣漪的丹鳳眸,薄唇微勾,將她的眸子輕輕遮住,吻了吻白瑾瑜的額頭:“喚我夫君,我便去。”
“夫君。”
白瑾瑜眨了眨眼睛,睫毛刷在了丁煦羽的手上,酥酥癢癢的。
“再叫。”
丁煦羽的聲音清冷,不含一絲感情。
“夫君……”
白瑾瑜就這般被他捂著眼睛,足喚了幾遍,他這才緩緩起身,離開了房內,他走到門口的時候,房間內還帶著一股淡淡的冷幽味。
這時,丁煦羽腳步一頓,道:“等我回來以後,我們去劉家祖墳一趟,將金子埋了。”
白瑾瑜點了點頭:“你放心,我心裏有數。”
“恩。”
等丁煦羽走遠了之後,白瑾瑜換好了衣裳之後,便將那一箱金子放到了床底下,她剛剛安置妥當,坐起了身,窗口便“砰砰砰!”幾聲響了起來,想必是有誰在敲窗戶。
白瑾瑜神情一動,便將窗戶給打開了,站在窗戶外麵的,正是羽公子,他一副懶洋洋的模樣,唇角噙著一抹淺笑,微微歪著腦袋,朝著白瑾瑜望著:“喲,大小姐?”
“進來。”
羽公子見得到了白瑾瑜的允許,便身影一閃,從窗口跳進了房內,輕輕的將窗戶給關了上去,站在了白瑾瑜的床邊。
白瑾瑜抬起了一雙清冷的眸子,微微眯了起來,朝羽公子望了過去:“我從未見過你。”
男人淡淡一笑道:“大小姐,我剛剛投入趙公子的手下不久,你已離開皇城三年,自然未曾見過我。”
隨後,羽公子便將趙世南給了他一張畫卷,讓他去尋白瑾瑜之事,同白瑾瑜說了,話罷,羽公子輕歎了口氣,苦笑著道:“沒想到我尋大小姐尋了這麽久,都沒有音信,今日竟歪打誤著的碰上了!”
“趙世南如今可是在常鎮?”
白瑾瑜挑眉問罷,羽公子唇角的笑意微凝,眸中掠過一抹震驚:“大小姐,你是如何得知的?”
“他是不是同皇錦盟的人勾結在一起了?”
白瑾瑜的神情微冷,輕輕攥緊了雙手,麵色微沉,羽公子心中一動,原懶洋洋的雙眸,逐漸凝神了起來,認真的朝著白瑾瑜望了好幾眼,越發覺得這位白大小姐不簡單!
她如今流落到了一個小山村裏,是如何得知這些事情的?這位能在整個大元內翻雲覆雨的白大小姐,果真不是尋常人能比的!
羽公子心中增了一絲的恭敬,雙手抱拳,正色道:“大小姐,這事我就不得知了,還得您親自去常鎮一趟,見見趙公子才好。”
“是趙世南讓你將我帶走的麽?”
白瑾瑜垂下了冷漠的雙眸,看了一眼自己纖纖素指,這三年時間,她的一雙手上,早就已經磨了許多老繭。
當世年輕一輩人,也就隻有白瑾瑜,才敢直呼趙世南的大名了。
羽公子發現自己想要說的話,白瑾瑜全都知道,一時啞然,隻能點了點頭,心中更是對白瑾瑜佩服無比,覺得自己有些跟不上白瑾瑜的思維了。
“何時去?”
白瑾瑜問道。
“越早越好。”
“常鎮我會去,但目前我還有事要做,你暫且在戎鎮內等我幾日。”
皇錦盟在常鎮內翻雲覆雨,搶奪了鬼門這般多的東西,她定然會去常鎮一趟,將原本屬於鬼門的東西,都從皇錦盟的手裏搶奪回來!隻不過不是現在。
“是。”
羽公子點了點頭,望了白瑾瑜一眼,似是還有什麽話說,想了一想,還是沒有說出口,便身影一閃,離開了此處。
他原本想問丁煦羽的事,但趙公子和白小姐畢竟還沒有成親,白小姐想要如何,哪怕是趙公子,也是管不著的,更別提他了。
白瑾瑜透過窗口,望著羽公子的背影,猜透了他要問的事,神情微暗了一暗。
這件事……的確挺棘手的,趙世南得知她嫁人了,應當會生氣吧?畢竟自己同他這般相熟,成親之時,也並未邀他前來,罷了,這種事,走一步說一步吧。
羽公子離開沒多久,丁煦羽便拿著一籃新鮮的桃子,推開了門,將桃子放到了白瑾瑜的身邊,垂下了清冷的桃花眸,薄唇微勾,拿著一個剛剛洗幹淨的桃子,朝著白瑾瑜丟了過去!
白瑾瑜將其接過,咬了一口,一雙丹鳳眸眯成了月牙兒:“果真甜脆。”
“小姑娘,故弄玄虛挺累的?”
丁煦羽意味深長的朝白瑾瑜瞧著,笑意頗深,顯得有些腹黑。
“咳……裝神弄鬼的確是挺累的,不過好在……那些遊家人相信了,現在劉家的事總算是告一段落了,我也不算是愧對劉家了。對了,我們得先將金子,埋到劉家祖墳內,此事不能耽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