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兼濟天下(1更)
任紫煙與雲駱琰何嚐不知道他們逼著曲知府寫了正式文書再殺了他,那些下邊的地方官即便拿到了那文書也有一萬種說辭拒不執行。
但任紫煙對此卻也不懼。畢竟那文書是曲官爺親筆,上麵蓋得印信也是真的。因此那文書便是一封正式的文書。
有了這份正式文書在手,對於任紫煙來說,也不過是有了一個好聽些的說辭,若是那些下麵做事的官員是個好官,即便這文書如何來曆有問題,他們也會拿著這個文書,按照上麵的意思賑災。
而若是那些貪官贓官,哪怕他們現在拿出來的是聖旨!他們該不聽話也還是不會好好聽話的!自然暗戳戳的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這也肯定是題中應有之義。
所以任紫煙讓曲官爺寫封正式文書也不過就是拿出來站在法理的製高點說事兒的,真正實際的意義,她本身也沒多大指望。
不過對於那些有一萬種說辭拒不執行的官員,任紫煙和雲駱琰也準備了一萬種手段讓他們乖乖執行罷了。
畢竟一力強十會,不管那些官員貪了多少民脂民膏,但是在那些髒錢和自己的性命之間,任紫煙相信這些人還是會選的?
什麽?你說這些官家可能會出動軍隊對他們這些人不力?
先不說燕國自皇帝往下雖然算不得多麽清明賢德,但至少也算不上腐敗。燕帝沒什麽實幹的才能,但也算是個合格的守成之君,至少,還是拎得清的。
而輔佐他的那兩個重臣,也算是有些能力和人性,雖然喜歡拉幫結派的搞朋黨,但因為兩方總是在明著互相找對方的不自在和找對方的把柄,因此他們往下的各級官員,其實至少在表麵上也要做出“愛民如子”的樣子的。
而賑災和治水本就是燕國皇帝的旨意,燕國朝廷的國策,任紫煙又有曲老爺的文書在手,軍隊會聽那些貪官的?
若是真的拎不清,他們能用什麽理由聽那些貪官的?
什麽?你說理由是任紫煙這些江湖人殘殺朝廷官員,實在十惡不赦?
這倒是事實……
不過你確定等到軍隊反應過來,然後整好隊伍前來此處,能成功救出這些貪官而不是給這些貪官收屍嗎?
這是有時間差的。而這個時間差,足夠任紫煙等人辦完想辦完的事兒,然後離開此地了。
當然,這點時間的確不可能做到讓所有地方官都乖乖聽話,認真配合。什麽拖延政策,什麽暗中勾結啊,什麽表麵上認真執行,等到任紫煙走了再回複原來的貪婪啦這些,任紫煙也就管不了了……
她又不是燕國朝廷的監察禦史.……
她看到燕國災民受災受難,在能力範圍內最大限度的幫一幫是她願意兼善天下的心胸,但不代表她有義務幫著燕國朝廷清理貪腐官員。
她是武林盟主,又不是朝廷大員。
她替當地災民懲治了曲老爺,搶了曲老爺數十萬兩財富,即便那些下麵的地方官不肯開倉放糧,這些錢也夠任紫煙安排向自己相熟的,背景強大,不怕曲官爺和他的勾結者的大糧商提供足夠這次賑災所需購買糧食的款項了。畢竟燕國朝廷撥款賑災,也不過從國庫撥了50萬兩白銀。
所以任紫煙從曲官爺那裏搶來了的80多萬兩,其實已經足夠了。
若是再有些下麵的官員,能夠乖乖的開倉放糧,或者為了自己的小命將自己的“小金庫”貢獻出來,那麽這場天災,至少能保證,災民可以安穩度過。
至於那些官場老油條的那些騷操作,任紫煙就不管了。
反正災民保住了也便罷了,至於那些贓官是不是有天收或者有燕國朝廷處理,那也不是任紫煙的事兒了。
畢竟任紫煙一屆江湖人士,即便一時義憤與貪官掰頭了一下,也是要量力而行的。
畢竟胳膊是掰不過大腿的。
任紫煙從來都是“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的信奉者。
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她很願意幫助別人,但是若是在自己能力不及的時候,任紫煙也不會因為世人的道德綁架而做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所以今日任紫煙要殺了曲官爺給災民們出口氣,其實並不是什麽一時衝動。畢竟80多萬兩在手,她又有自信誰也沒有本事將她與她的人留在這裏。
所以任紫煙其實是已經想好了後麵幾步如何走,才敢真的要殺曲老爺的。
所以本來曲老爺還有些對方不敢真的殺了他的僥幸心理,但是等到他感受到任紫煙真實的殺氣後,這才知道對方是真的藝高人膽大,而且,恐怕還不是衝動和愚蠢的那種……
所以,官場老油條曲老爺很快便認清了自己麵前的恐怕是能力卓絕並且腦子清楚的那種敵人,而且看這武功和氣場,恐怕還是江湖人。
曲老爺很慶幸好在自己腦子轉速很快,想到了一個關於江湖人應該會感興趣的秘密。
這秘密原本他是要好好保守的,不過為了自己的小命,現在也顧不得這麽多了。先保住命要緊!
曲老爺在官場混了一輩子,最懂察言觀色和及時調整對待別人的的態度,以及什麽時候拋出什麽樣的籌碼最有利,因此,他在確定了對方根本不在乎自己所說的,若是他自己死了,那文書便幾乎沒有什麽實際效用了這件事情之後,便隻能拿出更大的籌碼出來了。
見任紫煙對他說的江湖秘密感興趣,他這才鬆了口氣,在書房的椅子裏坐下,定了定神,緩了緩剛剛差點兒沒命的緊張情緒。
這才開口說道:“這件事情是曲某一個偶然的機會知道的。在大約10年前吧,當時在下還在我國與戎國的邊境阜城做一個知州。因為阜城隸屬邊境,人員往來頻繁,所以原來突然來了一個遊方的行腳商,也沒什麽值得注意的,畢竟阜城每日來往的各式商人多不勝數。”
“那行腳商人名字叫單承,原本最開始幾日也沒什麽可奇怪的,隻是在阜城做些小雜貨生意。
而引起曲某注意的,是在他來到阜城的三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