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任紫煙的身世
說到許久沒見的湛老莊主，她對著湛書羽歉意的笑笑，像是通過他見到了當年對她喜愛有嘉，天天抱著自己不撒手的長者。
然後她又微笑著道：“當年的你，我的確是沒見過，因為我們去的時候正值盛夏，是蓮花盛開的時節……”
“哦，原來是這樣！”湛書羽恍然大悟，他每年的那個時候，都會陪著母親去外祖家小住一段時間，因為外祖家的夏日荷塘是整個大楚最美的風景之一。
任紫煙點點頭，似是陷入了回憶之中，她輕笑道：“湛老莊主是一個很慈祥的長者，當年師傅帶著我告辭時，他老人家抱著我就是不肯撒手，說什麽也不肯讓我走。”說著又噗嗤一樂，很有幾分小姑娘的嬌俏美麗。
山華老人翹了翹胡子，哼了一聲道：“當年就不應該帶著你離開，老夫就應該把你這不肖徒弟留在湛露山莊跟那老頭子作伴，也省的老夫這些年三天兩頭的被你這個不肖徒弟氣！”
任紫煙氣鼓鼓的回嘴道：“到底是誰三天兩頭氣誰啊！你才是不肖師傅！不肖師傅！”
湛書羽看著眼前鼓著腮幫子跟自己的師傅吵架的任紫煙，心想她可能也隻有在自家師傅麵前偶爾才會做出這種小女兒撒嬌的情態來哄自家師傅開心。跟他們這些勉強算是朋友的“自己人”.……呃，不坑死他們就不錯了！
眼見著這師徒二人又要開始新一輪的爭吵，湛書羽扶了扶額，試圖開始勸架：“我說二位.……”
“你閉嘴！”一個叉腰一隻腳踩在凳子上，一個抱胸抬頭用鼻孔看人的兩人，從大眼瞪小眼的狀態下迅速轉頭，異口同聲的衝他嗬斥道。
說完又迅速轉回頭繼續大眼瞪小眼的互瞪。
湛書羽：……
行！你倆強！你倆繼續！我惹不起！我可以等.……
此時湛書羽覺得任紫煙的三個師兄好可憐，他特別同情他們。可惜他們三個人現在不在這裏，要不這四個人肯定很快就能結成被山華老人和任紫煙日常戰鬥無辜波及禍害的可憐四人團，並且還要抱頭痛哭一番。
湛書羽乖乖的坐在一旁聽二人吵架翻舊賬，甚至連3個月前誰偷吃了誰一包瓜子這種芝麻小事都能翻出來大吵一頓，等到二人終於吵完了，湛書羽才可憐兮兮的舉手爭取發言權。
被允許發言的湛書羽弱弱的問道：“敢問紫煙仙子，你當年進沒進去過紫馨齋。”
任紫煙搖頭，聳聳肩道：“沒有啊！那不是你爺爺的書房嗎？除了你爺爺，誰也不能隨便進。我當初看那屋子很不錯，本想進去看看來著，但是門口的人說那是你家禁地，沒有老莊主的允許，誰都不能踏入。所以既然這樣，我就沒進嘍！”其實按照任紫煙的性格這要是換了別人家，她早就自己找機會進去了，紫馨齋的機關陣法雖然的確是很精妙，但是卻也難不倒她。但是那是湛露山莊，出於對湛老莊主的敬意，她最終沒進去。
湛書羽又轉頭問山華老人：“那您進去過嗎？”
山華老人還沉浸在跟不肖徒弟吵架，結果竟然吵輸了的不快中，聽到湛書羽的問題，愛理不理的翻了個白眼：“老湛那老頭子的什麽好東西我沒見過！他有什麽都跟我顯擺好不，一個破屋子，裏麵能有什麽寶貝是老夫沒見過的，老夫才不稀罕進去！”
湛書羽聞言歎了口氣，又認真的看著山華老人：“那您可否告知，當初收紫煙仙子為徒的時候是個什麽情形？”
山華老人聞言上下打量了一下湛書羽，突然將剛剛吊兒郎當的樣子收了起來，擺出長者對晚輩說話的樣子，問道：“小羽啊，你想問什麽就直接問，跟山華爺爺無需拐彎抹角的。能告訴你的，山華爺爺一定知無不言，不能告訴你的，就算你兜一百個圈子也問不出來哦。”
湛書羽點點頭，以南山宗和湛露山莊的交情，也的確該當如此。
因此他正色問道：“小子覺得任姑娘和一個人長得很相似，因此心中疑問難解，所以想問問您，可否告知任姑娘的身世，您是從哪裏找到這位弟子的？”
山華老人點點頭，不答反問：“你說煙兒與一人很像，那她長得像誰?”
湛書羽答道：“這個關乎我湛露山莊隱秘，請恕小子不便相告。”
山華老人又點點頭，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香茶，才回答湛書羽的話：“當年老夫四處遊曆，有一日聽聞楚國和吳國邊界的荊州，其西部的山林中有一種黑熊，異常凶猛，非武功高強者不可降服。老夫臨時起意，想找個黑熊玩玩，看看它是怎樣的凶猛，因此就在這山林中呆了半個多月。結果熊沒找到，卻遇上了山火。等到老夫從山林中出來的時候，那山火已經很大了。山裏的村莊一個接一個的遭了殃，村民們死傷慘重。老夫就是在那個時候，遇見的煙兒的爹娘，他們抱著煙兒在逃離火海的過程中，被嚴重燒傷，老夫雖救了他二人，給他們吃了保命的丹藥，但他們的傷太重，最後還是沒有救回來。隻留下了被他們好好護在懷裏的煙兒，當時煙兒才兩歲大，在他們彌留之際，將孩子托付給我照顧，我見這丫頭根骨不錯，就決定她收為徒。這就是煙兒的身世，她自己也想必也還記的。”
任紫煙沒什麽表情的點點頭，說到：“是的，那場大火我還記得。爹和娘的樣子也記得。好在師兄師傅多年來對我的悉心嗬護，我才沒落下什麽童年陰影。”
山華老人歎了聲：“你這孩子，想哭就哭。真想哭的時候倒是裝出這樣一幅無所謂的樣子，剛剛跟師傅假哭的那能耐呢？”
湛書羽聽完山華老人關於任紫煙身世的描述，算是徹底否定了他之前的猜測。雖然那猜測本身就不太可能，但既然遇見這樣的事情這樣容貌相似的人了，他也不可能不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