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九路齊攻
真定城南,刀槍如林,劍戟如雨,漫山遍野儘是黃衣玄甲的黃巾軍軍卒,無數甲士列陣而立。
當先一桿土黃色的大纛由為矚目,許安身著赤煉鎧,頭戴黃幘,手持著摺扇端坐於高台之上,周圍武將林立,甲士成群。
高台的四周,掛滿了寫著太平道經文的土黃色布條。
高台之下,無數的土黃色的旌旗迎風招展,一隊隊排列整齊,手持刀兵的黃天使者正嚴陣以待。
偌大的真定城此時已經是被許安帶領的并州黃巾軍主力,徹底的圍得水泄不通了。
真定城南,黃巾軍的前陣正在列隊,黃巾軍的將校大聲的在陣中呼喊著,吹著口哨,號令著部中的軍卒集結。
一輛輛罩著獸皮的盾車被推來,一架架高大的雲梯被放置於前。
他們即將發起新一輪的攻勢,而在真定的城北、城西兩處,在城外也有正準備攻城,還處於集結中的黃巾軍。
隨軍的烏桓突騎和并州義從們早已經在許安的命令下,在黃巾軍主力的外圍,建立起了一道警戒線,沒有人可以越過他們,襲擊正在攻城的黃巾軍,這就是為什麼許安敢於下令三面齊攻的依仗。
沒有人可以越過這些偵察騎兵的眼睛,就算漢軍的騎兵想要發起突然的襲擊,但他們就算破開外圍的游騎,也絕對沒有辦法逃過游戈在外圍的黃巾軍驍騎營。
許安現在可以心無旁騖,毫無顧忌的全力進攻真定城。
「咚!咚!咚!咚!」
黃天戰鼓聲緩緩響起。
「放!!!」
一名黃巾軍的軍候,在聽到黃天戰鼓聲的同時,猛然揮下了手中的環首刀。
一面藍色的旌旗迅速搖動。
真定城南,黃巾軍的前陣,二十架拋石車,陸續發出了巨大的嘶吼聲,隨後二十枚巨石接連在巨力的作用,向著真定的城牆急射而去。
城牆上一名漢軍的屯長目瞪口呆的看著空中飛速而來的巨石。
在真定城的城牆上也有拋石機,但那些拋石機都是用人力來拉動拋出石塊,但他們從來沒有見過,任何一種拋石機,是將石塊拋出如此之遠的距離!
「趴下!」
漢軍的軍候撕心裂肺呼喊著,他不知道為什麼對方會有拋石機,明明拋石機無法移動,但這並不影響他下達著正確的軍令。
一枚又一枚巨石被拋出,向著真定城襲來。
真定城牆上的漢軍軍卒皆是驚恐的躲在牆垛的後方,趴在城牆上,不敢移動半分。
二十枚巨石,只有三枚落在了城牆之上,其餘的石塊不是失去了動力落在地上,就是力量太大從城牆的頂空飛了過去。
「嘭!」「嘭!」「嘭!」
巨石落下,狠狠的砸中了真定夯土的城牆上。
一枚巨石正好砸在一處牆垛之上,夯土做成的牆垛,根本無法承受住巨石的力量。
凄厲的慘叫聲傳來,被巨石擊中的牆垛已經徹底成了粉塵和碎末。
碎末之中是一團團血肉模糊的屍體,兩名躲藏在垛口附近的漢軍軍卒,被那巨石輕而易舉的砸爛了軀體,當場斃命。
飛濺的土塊和碎片,也對周圍的人造成了不小的殺傷,一名漢軍的軍卒被飛濺的土塊擊中了眼睛,鮮血橫流。
城牆上的一眾漢軍軍卒,皆是極為震恐。
漢軍軍候面色難堪無比,他快步跑上前去,趴在垛口處眺望著遠方。
就在真定城南,黃巾軍的前陣處,二十架長得無比奇怪的拋石機似乎正在裝填著,大量的黃巾軍軍卒在拋石機的下方來回的忙碌著。
與真定城牆上的拋石機不同的是這些拋石機的摸樣明顯不同,而且似乎可以移動,裝備著輪子。
「七號、十號、十七號命中目標,保持角度不變,其餘小隊重新調整角度!!!」
指揮拋石機的黃巾軍軍候,騎乘著戰馬賓士在拋石車的後方,大聲的呼喊著。
拋石車下,一隊隊黃巾軍軍卒正在飛速的給拋石車裝填著彈藥,校準著角度。
「此戰是我們炮隊的初陣,大賢良師就在高台上看著我們,全軍兩萬餘名同道都在看著我們,」
中國的拋石機最早出現於戰國時期,是純利用人力的人力拋石機,是用人力在遠離拋石器的地方一齊牽拉連在橫杆上的炮梢。
炮梢架在木架上,一端用繩索栓住容納石彈的皮套,另一端系以許多條繩索讓人力拉拽而將石彈拋出,炮梢分單梢和多梢,最多的有七個炮梢裝在一個炮架過,需二百五十多人施放。
而如今黃巾軍中出現的拋石車,卻並非是人力拋石機,而是配重拋石機。
配重拋石機在中國有一個極為著名的稱呼——「回回炮」。
蒙元軍隊南下進攻宋朝時憑藉著「回回炮」,連克宋國多城,因此名聲大噪。
許安以前對其頗有興趣,所以也是知道配重拋石車的原理,許安還見過不少的配重拋石機圖案,因此畫出大概的圖紙並沒有什麼問題。
利用槓桿原理,一端裝有重物,而另一端裝有待發射的石彈,發射前須先將放置彈藥的一端用絞盤、滑輪或直接用人力拉下。
而附有重物的另一端也在此時上升,放好石彈後放開或砍斷繩索,讓重物的一端落下,石彈也順勢拋出,
冀州城池高大者有不少,要接回四州黃巾,這一路上有大量的城池需要許安來攻克。
只憑著現有的攻城器械來攻擊城池,確實有些勉強,用常規的手段就算攻下城池,也必然會對并州黃巾軍造成不小的傷亡。
許安很清楚,并州黃巾軍被削弱一部分的力量,那麼便會在喪失一分接回四州黃巾軍的機會。
所以許安早早的就已經開始命人打制配重拋石機了。
而打制配重拋石機的作坊,被許安秘密放在了井陘關一處隱秘的區域,並安排了黃天使者來守衛,確保其秘密不會外泄。
操控配重拋石機的黃巾軍軍卒,也是許安從軍中嚴格挑選出來的死忠份子,為的就是讓秘密儘可能的不泄露。
整整半年的功夫,井陘的工坊中一共造出了二十架勉強堪用的配重拋石車。
這些拋石車也被許安一直隱藏著,作為秘密的武器,直到今天,才暴露在眾人的視野之中。
配重拋石車的初次亮相,便展露出了恐怖的破壞力。
閻忠看著眼遠處真定城的有些殘破的城牆,眼眸之中也是露出了震怖之色。
閻忠清楚這拋石車多半是許安的傑作,畢竟這不依靠人力,便可以拋出石塊的拋石機,足可以拋出上百步之遠,而且是數十斤的大石,除了許安之外,黃巾軍中再無可能有人能製作出如此恐怖的戰爭機器。
「五號車就位!」
「十二號車就位!」
「八好車……」
片刻之後,二十家配重拋石車全部完成了裝填。
藍色的旌旗猛然揮動,隨後伴隨著雷霆般的響聲,二十架配重拋石車再度將石塊拋出。
這一次,足足有七發石塊命中了真定的城牆。
閻忠手中的絹扇停止了搖動,他定定的看著遠方殘破的真定城牆,喃喃道:「聲如雷震,狀若天崩,有此神器,又有何城敢稱堅城……」
一輪又一輪的拋射,不斷的轟擊著真定的南城,終於一段城牆禁受不住大石的摧殘,轟然倒塌了下去。
那一段城牆上的漢軍軍卒猝不及防之下,瞬間被倒塌的城牆盡數掩蓋。
如此良機,許安怎麼會放過。
真定城外,戰鼓聲如雷,在黃天戰鼓激昂的鼓聲之中,無數黃巾軍的軍卒推著各式各樣的攻城器具,向著真定城的南城蜂擁而去。
……
七月二十六日,井陘關外漢軍營地遭遇了黃巾軍的突襲,駐守的漢軍軍候力戰而死,漢軍四百五十六人盡數戰死於營壘之中。
七月二十九日,并州黃巾軍的先鋒,驍騎營的騎兵已經抵達了真定城下,并州義從配合著驍騎營的騎兵輕而易舉的驅除掉了漢軍在外圍的斥候。
并州黃巾軍主力向冀州發起進攻的消息,在短短數日之後,便通過各處的驛站傳遍整個冀州。
從井陘關到真定的路上,再沒有任何事物可以阻擋住并州黃巾軍進軍的腳步。
就算整個冀州都知道,并州黃巾軍的主力已經踏出了居庸關,但他們卻是毫無辦法。
自五月冀州鬧出了「廢帝案」,前冀州牧王芬自殺,許攸、周旌遠逃,新任的冀州牧還沒有就職,蹇碩暫時接管了整個冀州的事務。
「廢帝案」牽扯甚廣,雖然大部分線索都斷了,但是冀州的繡衣使者已經發展了起來。
其中能人異士更是如同過江之鯉,就算是這樣,繡衣使者也依舊循著蛛絲馬跡,找到了與王芬合謀的一些官員。
一時間冀州繡衣使者四齣,大批冀州郡縣官員被抓捕,甚至於王芬幕下所有的幕僚還有直屬官吏都被逮捕。
一些官員上午還再府衙之中處理公務,下午就被繡衣使者所抓捕,一時間整個無論是高官還是普通的文吏,甚至於是市井之中的普通人都是人心惶惶。
更引起冀州官場震動的的,在王芬死後,繡衣使者大肆緝捕官員,甚至常山國國相,河間國的國相,巨鹿郡的郡守三名封疆大吏也被繡衣使者所抓捕,更不用提其餘的官吏。
繡衣使者如同一片陰霾一般,籠罩在了整個冀州的頂空。
六月初,天子劉宏親自將王芬的罪行定為謀逆罪,緝拿了王芬全族,后繡衣使者又抓了周旌和許攸的族人,一時間眾皆嘩然。
雖說豪強世家,狡兔三窟,無論是王芬還是許攸和周旌,在發現事敗了第一時間,就向自己的親族發去了信息。
但是繡衣使者經過了這麼久的發展,耗費了大量的錢糧,豈是須有圖表之輩?
早在蹇碩帶領軍隊前往冀州州治之時,繡衣使者已經暗中掌控了王芬、許攸、周旌三人的親族一舉一動。
三族足有上千人被斬殺,上千顆人頭落地,也為冀州這一場變亂定下了基調。
大量被王芬提拔上去的官員被繡衣使者緝拿,甚至連冀州軍內的將校也不能置身事外。
甚至連顏良、文丑、高覽三名冀州的軍司馬都差點被繡衣使者逮捕,他們雖然是皇甫嵩提拔上來,但是卻也和王芬有不小的干係。
不過蹇碩畢竟還是沒有被徹底的沖昏頭腦,他不是蠢人,如今幽州的偽燕國蠢蠢欲動,冀州之地,全靠河間國駐紮的郡兵來防守。
顏良、文丑、高覽此時正帶著部曲,駐紮於河間國防備偽燕國的軍隊南下,所以蹇碩特令放過了顏良三人。
繡衣使者的行動一直到七月份才消停了一會。
而就在蹇碩正指揮繡衣使者想要剷除王芬在冀州殘餘的勢力之時,并州黃巾軍卻選在這個時候從突然衝出井陘關,打了蹇碩一個措手不及。
這樣的情況,黃巾軍中根本沒有人料到,無論是許安還是閻忠,亦或是許攸。
之前的冀州豪強世家眾多,因為劉焉改置州牧的提議,得以編練鄉勇自保,而且又重新招募了許多的郡兵,用來充實地方軍力。
按理來說,如今的冀州應該是兵強馬壯,就算是野戰也不是太過於懼怕黃巾軍,再不濟也能牽制黃巾軍的進軍的速度,牽制黃巾軍的攻城進度。
但現在的冀州軍卻因為繡衣使者的清洗,正處於最為虛弱的時候。
王芬作為冀州刺史三年,冀州牧一年,軍中將校多與其藕斷絲連,而這個時候繡衣使者清除掉了大部分的王芬派系的軍官,直接讓冀州軍的戰鬥力跌至了谷底。
沒有將校的指揮,沒有收到任何的指令,真定周圍城邑的郡國兵,皆是龜縮在營壘之中,毫無作為。
數千名郡兵以及各地的鄉勇群龍無首,就這樣坐視著黃巾軍對真定城瘋狂的發起進攻。
八月二日,并州黃巾軍主力在許安帶領下,抵達了真定城下,並立即向著真定城發起了猛攻。
八月三日,河內郡黃巾軍大舉南下,郭泰領兵一萬兩千人從絳邑、臨汾一帶侵入河內。
同日,居庸關關門大開,劉石領黃巾軍騎兵兩千,烏桓騎兵六千自上谷郡出居庸關,寇廣陽。
八月一日,青州、徐州、兗州、豫州四州十三郡,也同時爆發了太平道起義,成百上千的黃巾軍聚集了起來。
青州平原郡、北海國、豫州魯國、徐州琅琊郡四處郡國郡治被攻破,四州黃巾軍連破十一城,攻破鄉聚無數。
八月四日,真定城僅僅只是堅持了兩天,便宣告城破。
……
「河內黃巾軍出兵了!」
朔風吹襲,吹起了城外西涼軍營壘中黑色的旌旗,一名背負著令旗的西涼軍斥候正半跪在地上向著王國稟報著并州黃巾軍的情況。
「好!」
王國雙目放光,利落的從座位上站起了身來。
「此時正是良機啊!」
「河內黃巾軍率先進攻,必然引得漢軍無法全力防備我軍進攻。」
王國按著腰間的漢劍,眼中透露著殘忍和嗜血,還有發現獵物般貪婪的目光。
他轉過頭去,看向東方,那裡是整個大漢的最為富庶的司隸之地。
王國轉過頭向著一旁的副將,毫不猶豫的下達了命令:「整軍,即日出征!順著渭河一路殺入陳倉!」
王國的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他的聲音陰冷的猶如從地底的深處傳來一般。
「我要在陳倉設宴,設下一場屬於我們的狂歡之宴!」
王國放聲的大笑著,笑得張狂無比。
八月六日,西涼軍在王國、馬騰、韓遂三人的帶領下共領漢胡聯軍十萬餘人,號稱二十萬大軍,自漢陽郡郡治冀縣出發,沿渭水,經望垣,上邦一路浩浩蕩蕩的向著漢帝國司隸校尉部的陳倉進發。
……
幽州、漁陽郡南部,大量的烏桓步騎正在集結。
人群浩浩蕩蕩,幾乎鋪滿了泉州城的城東,披髮左衽的烏桓騎兵在陣中高聲的呼喊著,肆意的狂笑著。
烏桓峭王牽引著戰馬,遊走在大陣的前方,他的眼睛貪婪的頂著南方。
南方就是冀州,就是富饒的中原大地,那裡有著數不清的美酒,有著數不清的糧食,有著數不清的美嬌娘,還有著數不清的財富。
烏桓峭王看了一眼高大的泉州城。
泉州城的城牆頗為高大,城牆之上是一架架令人恐懼的床弩,一座座林立著的箭塔,這些都讓烏桓峭王感到了一絲恐懼,但很快恐懼便被他壓了下去。
因為這座高大的泉州城,已經是他們的囊中之物了,已經臣服在他們烏桓人的腳下。
換在之前,烏桓峭王絕對想不到,有朝一日居然能夠進入這中原的腹地,來到幽州漁陽郡的最南端。
烏桓峭王又看了一眼身後的軍陣,這泉州城外聚集的五萬多名步騎將會跟著他一路南下。
「烏桓的勇士們!」
烏桓峭王拔出了腰間的戰刀,怒聲嘶吼著。
「驅使著你們的戰馬,舉起你們的馬刀,張開你們的口袋,放出你們心中的猛獸吧!!!」
烏桓峭王眼眸之中透露著瘋狂之色,伴隨著聲嘶力竭的呼喊聲,他猛然揮下手中的戰刀。
五萬步騎在烏桓峭王的帶領下,向著冀州的渤海郡席捲而去!
八月七日,收到劉石軍進攻廣陽郡的消息,張舉遵守承諾,派遣烏桓峭王率領步騎五萬南下。
……
洛陽城,厚德殿中,寥寥的煙塵從爐中緩緩升騰而起。
淡淡的煙塵縈繞在厚德殿中,隔著薄紗,跪坐在台階之下的繡衣使者都尉,根本看不清劉宏的面容,但他依舊可以感覺到天子強自壓抑著的怒火。
此時劉宏的手上,握著的正是蹇碩,還有各地繡衣使者傳來的急報。
在各地的官府還沒有將黃巾復起,以及冀州戰亂,涼州、幽州兩軍侵入的消息稟報而來時,繡衣使者已經提前將信息整合完畢,直接遞到了劉宏的案桌之上。
「真是一群賢才,真是一群棟樑!」
劉宏靠坐在榻上,面帶譏諷的神色看著手中的秘報,怒極反笑。
「朕早就讓他們去查!」
「朕早就下令讓各地嚴查太平道之事,結果這些狗殺才一個二個都瞞著朕,自以為天下承平,那『蛾賊』不成氣候……」
暴怒使得劉宏慘白的臉變得猙獰無比。
起初在許安攻下上黨郡不久,他就下達了各地嚴查太平道信徒的命令,結果地方官府卻沒有什麼動靜,直到繡衣使者慢慢擴散到各州的郡縣,情況才得到改觀。
一個個太平道的據點被攻破,太平道信眾被緝拿的消息才逐漸傳入了劉宏的耳中。
「王芬!」
劉宏將手中的帛書緊緊握在手中,想起王芬的所作所為,劉宏更是惱怒無比。
若不是王芬對他的命令置之不理,只做表面的功夫,那許安恐怕連太行山都無法佔領。
「咳咳……咳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從厚德殿中響起。
劉宏放下染血手帕,他極力支撐著身軀想要坐起來。
「九路齊攻,黃巾軍好大的手筆啊!」
徐州黃巾、青州黃巾、兗州黃巾、豫州黃巾,四州黃巾軍同時起事。
西涼軍也在王國的帶領下,向著漢帝國司隸校尉部的陳倉挺進。
而燕國的軍隊在烏桓峭王的帶領下,向著渤海郡進發。
并州方面,郭泰軍襲擾河內,劉石軍襲擾廣陽。
許安親臨并州黃巾軍主力進攻真定,兩日時間,常山國北部的堅城真定便已淪陷。
漢帝國這一次迎來了,比歷史上更為浩大數倍的動蕩。
劉宏癲狂的笑著,他如何看不出來,那并州的黃巾軍才是主謀,那許安就是制訂九路齊攻之計的主人公。
「許安!」
劉宏抬頭看著頭頂的薄紗,憤怒的嘶吼著。
「許安!」
沒有人敢上前,沒有人敢出聲,厚德殿中回蕩著劉宏聲嘶力竭的嘶吼聲。
「許安!!!」
窗外的狂風越發的急切,在那刺耳的風聲之中,劉宏只覺得的眼前的視野似乎越發的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