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冤家路窄
隔日,茗緋醒來的時候,連一城已經沒了蹤影。
她走到衛生間,看著渾身上下亂糟糟的自己,笑了笑,走進浴缸裏拚命地衝洗。
今天已經是九月一號了,開學第一天。
茗緋今年已經研一了,剛考上研究生,準備的事情還有些多。
她穿上了一套休閑裝下樓,隻見穀雨若和茗煙以及茗啟源正在吃著早飯。
“小緋,怎麽才起床,快來,吃早飯。”茗啟源招呼著茗緋,眼中充滿了慈愛。
“嗬,有些人又去鬼混了吧?生活這麽不檢點,真是敗壞我們家的名聲。”茗煙吃著早飯,嘴裏的話卻如同一把尖刀。
“小煙,你胡說些什麽?”茗啟源皺起眉頭。
“爸,我哪裏胡說了,你看她哪次不是半夜才回家?不是鬼混是什麽?”茗煙有些激動,自從這母女倆進了茗家,茗啟源像沒了魂似的,處處幫她們說話。
茗煙說完,又轉過頭瞪了一眼茗緋,今天是茗啟源在她才敢壯著膽子這麽說,麵對穀雨若她仍舊有些害怕。
“雨若,你別聽這孩子瞎說,她不懂事。”茗啟源生怕穀雨若多想,連忙解釋道。
穀雨若倒是給茗啟源三分麵子,點點頭也沒再說話。
可是這在茗緋眼中卻是穀雨若對自己不在意的表現。
“小緋,快下來吃,別愣著了,待會兒和我一起去學校。”
茗啟源正是茗緋所考高校的教授,在學校裏對於茗緋也是照顧有加。
“不用了,叔叔,我自己去就好。”茗緋拒絕道,雖然茗啟源對自己分外的好,但是自己仍然不能接受他。
所以三年過去了,茗緋也隻是稱他一句叔叔。
“嗬嗬,好,好。”茗啟源尷尬地笑笑,吃著早飯。
茗煙這會兒看不下去了,對著自己的父親怒道:“爸我看您就別操這個心了,她根本不會領情的,您還是別自討苦吃了。”
誰知原本脾氣溫和的茗啟源手中筷子一甩怒道:“閉嘴!”
“爸!”茗煙仍舊不服氣。
“我看是我平日裏對你太過寬容,讓你這麽沒大沒小!”茗啟源瞪著眼睛看向茗煙。
“我……哼!”茗煙起身上樓,路過茗緋時狠狠地推了一把。
“哎,這孩子……”茗啟源見狀,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穀雨若這才淡淡開口說道:“沒事,隻是孩子而已。”
“哎……”
茗緋這才走了過來,拉開凳子坐下。
“婚禮的事情準備的怎麽樣了?”穀雨若頭也不抬地問道。
當初連家來人交代婚禮那邊他們一手包辦,而茗家就等著去參加婚禮,所以到現在為止,穀雨若也不知道婚禮的進度怎麽樣了。
“昨天去試婚紗了。”茗緋也淡淡地回道。
穀雨若點了點頭,開口道:“到了那邊,記得表現好一點,連家不比茗家,那可是所有人都想著往那鑽的地方。”
茗緋突然放下筷子站起身來離開。
“你去哪兒,我話都沒說完!”
茗緋猛地轉過頭吼道:“你就那麽迫不及待把我賣給連家?我還是你的女兒嗎?難道我的利用價值就是這樣嗎?”
這些時日來的委屈一下子全都傾瀉了出來,沒等穀雨若回答,茗緋就跑了出去。
“小緋……”穀雨若沒想到茗緋是這樣想自己的,她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茗啟源見狀趕緊上前去安慰道:“雨若,小緋以後會明白你的良苦用心的,別太傷心了。”
穀雨若點了點頭,看著麵前的早飯卻已經食之無味了。
A大,A市第一學府,能在這裏上學的人不是富家子弟就是成績優異。
茗緋當是屬於後者,為了遠離那個不能稱之為家的家,她隻能努力學習來為自己尋求一個出路。
正當茗緋還在回憶中,突然就聽見身邊響起了一陣嘲諷。
“這不就是那個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烏鴉嘛。”
“嗬嗬嗬嗬……”
茗緋皺著眉頭望去,隻見是夏夢雪和一群人在一起。
她看了一會兒,說道:“你不就是前幾天那個野雞嗎?”
夏夢雪一下子漲紅了臉,不提不要緊,一提她就氣不打一處來,自從被人綁架了送回來之後,她就一直在家被父母軟禁生怕她出去惹事,開學了才好些。
現在她對茗緋可謂是恨之入骨了。
“夢雪,這烏鴉說些什麽呢?”身旁的人不知道茗緋的意思,隻怕看熱鬧的不嫌事大。
夏夢雪走到茗緋跟前,顧不得連一城的威嚴了,反正有表姐替她擋著,還怕什麽。想著,她揚起手就是一巴掌。
茗緋冷著眼看向夏夢雪,早就料到了她的舉動,迅速抓住她的手,反手就給了夏夢雪一巴掌。
“啪——”
在場的眾人看過去都大吃一驚,要知道這夏夢雪的背後可是整個秦家,這個茗緋不過是一個沒有身份的無名小卒,竟然敢這麽大膽。
“這一巴掌算是抵消了你上次推我。”茗緋說完就轉身離開。
“還有,野雞隻要努力一下也可以爬上枝頭的。”
“啊——”夏夢雪尖叫,這時身邊的人才清醒過來,紛紛圍上來。
“茗緋你這個賤人,我不會放過你的!”
校長正好從這邊經過,看了眼夏夢雪推了推眼鏡道:“這位同學,學校裏禁止喧嘩。”
夏夢雪看看校長再看看茗緋走著走著跳起來的背影,跺了跺腳,就離開了原地。
“夢雪,你等等我們啊。”姐妹團見狀也顧不得茗緋了就跟了上去。
茗緋轉頭看了一眼氣憤暴走的夏夢雪,做了個鬼臉往教學樓走去。
秦琴這才從樹後麵走了出來,她一身職業裝看起來成熟知性,和甜美的茗緋正好相反。
“一城,你的品味不過如此。”
她突然鬆了一口氣,之前沒有好好打量過茗緋,是她太過心急了,才犯了幾天前的那種低級錯誤。這麽一看茗緋隻是個孩子而已,和她爭,怎麽可能贏過她。
幾天前的事情讓她還心有餘悸,她摸了摸頭發下的疤痕,嘴角揚起了一抹不屑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