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圖 窮
丁丹臉上沒有多少表露,可心裏已經明白,這位是想將“靜靜的柳河”抓在手中。
之前,故意提到長善完全中學是想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因為兩人是第一次碰麵談工作,彼此之間的臉麵都重要,相互尊重,這是最基本的關係。
周術保先提出對長善完全中學的不滿,要將這學校並到縣裏來,如果丁丹覺得可以,那就一步到位,反之,對周術保而言也不會有什麽大損失。因為他已經對這個直接牽涉到省城的學校,不會插手的。
如此,是他這個正位書記給丁丹這位副手的麵子,退讓了;然後,再提出“靜靜的柳河”這個公眾號,而宣傳口的重要性,誰也不能否定。如此,丁丹總不能一而再地剝周術保這個正位的臉麵了吧?
拿下“靜靜的柳河”之後,雖說工作室裏的資金不一定就能夠動用,可做了第一步,隨後就可做第二步、第三步,到時候,之前的人早就被調換或擠走。如此,原本不能動用的資金,隨意可支配。
至於支配的名目,還不都在縣裏?
明白這一點,丁丹也知道,這時候不能回絕,笑著說,“書記,之前這個工作室主要是對縣裏風景區、產品進行推廣,大家都看成是在做廣告,也不怎麽上心。我這兩天,去核實一下,也讓宣傳那邊過去做一做工作。”
周術保見丁丹果然如同自己事先琢磨的那樣,讚同了,便點點頭。說,“那就辛苦丁書記啦。我對縣裏的情況還不熟悉,宣傳那邊到底是誰在負責這方麵的把關?之前的警惕性太差,這也說明,我們平時在工作上,還要隨時給他們念一念緊箍咒才行。”
“好的,書記。等六月下旬。全縣各鄉鎮負責宣傳的幹部,進行為期周一周的學習,提高思想覺悟。”丁丹說,“春季就計劃這個學習培訓了,隻是一直在拖,還沒有正式確定下來。”
“這樣的培訓很不錯,要人要錢,找縣正府那邊解決。”周術保笑著說,已經達到他的意圖,就是最大的勝利。
“術保書記,方案做出來,我找你批示。”
“沒必要過來再麻煩,我們已經說定。你一個副書記,這點事情還不能做主?不可能的事。”
談話時間不短了,丁丹便起身告辭。他對“靜靜的柳河”怎麽打算,事先就知道的。也明白,張繼光已經在三天前就到宣傳部這邊備案,也到文化局那邊備案的。
隻是,今天楊再新和石東富才去市裏,要麵見李善淮書記,取得了書記的點頭。
原本,縣裏這邊自行做這件事情,也不是不可以,但李書記對長坪縣和懷仁鎮的關懷,這邊沒道理繞過李善淮而做這樣的事情。
這時候,不知石東富他們是不是已經見到李書記。丁丹站在走廊,看著遠處,心裏也在感歎。石東富這個人看著比較冷,實際上思路和判斷還是很準確的。
給石東富發一條短信去,丁丹在自己辦公室裏,琢磨著該縣做一個六月下旬幹部培訓班的事情。還沒想出思路,石東富回信了,翻看是一句話:幸好我們有準備。放心,我們去見書記,應該順利。
丁丹歎了口氣,也不知接下來,周術保會在縣裏有什麽樣的行動。
作為一把手,在縣裏已經表明了要對“靜靜的柳河”下手,可接下來卻得知這邊先就有了防範,他會有什麽感受?可想而知的。
怒氣藏在心裏,以後,對縣裏的人,很可能會更強勢更無所忌諱。當然,吃虧的將是楊再新和石東富這兩人,他作為所在的位子,也不會好受。
石東富將手機給身邊的楊再新看,說,“果然如之前我們所料,再新,我們還是警惕慢了。應該在書記病了之後,就開始做這件事,那麽就沒什麽後遺症。”
楊再新也明白,這時候臨時將“靜靜的柳河”這樣一個優質的資產,並入新畦食品,周術保絕對會大怒,然後,這樣的怒氣會針對產業發展的工作,讓懷仁鎮、他本人以及石東富等,遭受不可預測的壓力與針對舉措。
但是,之前誰也沒想到章童俊還在住院,情況還沒有明朗的情況下,就有人來,“還是縣長先走一步,他也隻能吃一個啞巴虧。倒是今後肯定會在產業發展這些方麵,不斷地否定縣長你的決策。
至於懷仁鎮那邊,他除非要將我調離,或將目前的黨組成員都調離。這樣的動作,李書記不會視而不見的。”
“目前,縣裏的產業工作小組,估計很快就沒了。接下來,在全縣的產業推進工作,你有什麽打算?”石東富看著楊再新說。
“縣長,小組解散後,我確實不能再多說話。不過,新畦食品那邊肯定會找縣正府了。到時候,以新畦食品的人來推進產業發展,養殖發展,總沒什麽大問題吧。”
“嗯,這樣一來,新畦食品那邊的人力資源會緊張。”
“沒辦法,想做生意就不能節省這點投入,好在基礎已經打下,鄉鎮的幹部也明白該做什麽。何況,縣長你的威望和影響力也不小,誰看不到長坪縣該如何發展嗎?大家又不是傻子。”
“先不管了,去見書記。”石東富也明白,這時候說什麽都沒用,先取得李善淮書記的默許,縣裏那邊就不會有事情。
兩人往市委走,已經和秘書聯係好。兩人到辦公室外,秘書迎上,笑著說招呼,然後帶他們去見李善淮。
進辦公室,楊再新雖在石東富的稍微後側,卻先招呼,“書記好。”
“再新來了,東富縣長,坐吧。”李善淮從辦公桌後出來,見這兩人一起到來,確實也表明長坪縣那邊是有不小問題的。
兩人坐下,對秘書的茶表示了感謝。等秘書出辦公室,李善淮說,“有什麽困難?”
“書記,無事不登三寶殿。”楊再新嗬嗬地笑了笑,彼此坐的近,說話也不是很正式。有些話,石東富不好說出來,可楊再新就方便得多。
“難不成沒有事情,就不能到我這裏來坐坐?”李善淮似乎很不滿。
“書記,您忙啊,我敢隨便過來嗎。”楊再新說。
“討打不看時辰。”李善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