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猶豫
陽光照著在兵器上,長劍散發著冷冷的寒光,胡一猶豫了一下,對著馬車的方向大喊道:“惜晗,我知道你在馬車裏,你下來,我把東西還給你就走。”
聲音回蕩著山路上,馬車上卻沒有一絲動靜,馬車的前方,馬蹄聲突然響起,一名穿著盔甲的將軍快速而來。那將軍三十多歲,虎背熊腰,手中拿著一把九尺銀槍,威武不凡。將軍來到胡一的麵前,冷冷的質問道:“你是什麽人?”
麵對將軍,胡一沒有半點畏懼,開口道:“將軍,馬車裏是我朋友,我想把東西還給她。”
將軍臉色一沉,對那馬車內喊道:“夫人,這人你可認識?”
半響,馬車內傳來柳惜晗的聲音,“將軍,我不認識她,讓他走吧!”
聽到這話,將軍哪能不明白什麽意思,手中的銀槍對著胡一一指,森然道:“快滾,不然本將軍就不客氣了。”
胡一沒有走,衝著馬車大喊道:“惜晗,你真的不見我最後一麵了?”
馬車內人沒有回答,似乎不想再和胡一話一樣。
將軍有些看不不去了,也不廢話,手中的銀槍揮起,對著胡一猛然刺去。那一槍速度極快,轉眼間便來到胡一的身前。胡一腳下一動,慌忙躲到一邊,雖然躲開了要害,可那一槍還可刺中了他的肩頭。頓時鮮血橫飛,骨骼斷裂的聲音也隨之傳來。
看到沒刺死胡一,將軍微微皺起眉頭,雙手用力,低喝一聲,“去死吧!”
龐大的內力順著銀槍來到胡一的身上,胡一的身體如炮彈一般,重重地落在三丈之外。剛一落下,胡一就是一口鮮血噴出,意識也變得模糊起來。不過,他還是憑借著堅韌的毅力,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凝視著馬車的方向,胡一猛然舉起右手,那塊早已被鮮血染紅的佩飾,被他奮力的扔了過去。
佩飾砸在馬車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胡一的聲音也隨之傳來,“惜晗,我真的沒想到,你竟然會這樣對我,哈哈!”
將軍臉色微微一變,剛想駕馬將胡一擊殺,馬車上一個女子走了下來,“將軍,等一下。”
“夫人!”將軍道,“他剛才侮辱了你,這條命便不屬於他了。”
看到胡一全身是血的模樣,柳惜晗也有些不忍,但這條路已經走了,再也沒有回頭的可能。她同胡一在一起的這兩年,雖然物質上什麽也沒得到,但過的還算開心,他們之間的感情沒有,那是假的。那份感情,但比起榮華富貴,又算的了什麽?
柳惜晗擺了擺手,對那將軍道:“他已經傷成這樣,你就放了他吧!”
將軍冷哼一聲,似乎沒有把柳惜晗的話放在心裏,有些不滿道:“這麽放了他,實在便宜他了。如果他能承受我一掌不死,那本將軍就放了他。”他左手猛然抬起,低喝一聲,“大手印。”隻見一道半透明的手掌,從左手中飛出,直奔胡一的胸前而去。啪嗒一聲,手掌印在胡一的胸上,胡一的身體再次倒飛而起,重重地摔落在地上。他本就是重傷之身,承受這一掌後當場昏迷。
昏迷的瞬間,胡一隱約聽到柳惜晗的聲音傳來,“走吧!”
空之上,又是一道驚雷劃下,蒙蒙細雨下了起來。雨水落在胡一的身上,他的意識時而清醒,時而模糊,隱隱覺得有人抱著他的身體,痛哭不已。那聲音離他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最終什麽也聽不見了。
青石村,胡一的家鄭
韓河看著床上重贍兒子,揪心的痛,隨即對床邊的大夫道:“先生,我兒怎麽樣?”
大夫歎息一聲,無奈的道:“河,胡一的傷勢太重了,體內的經脈多數斷裂,又失血太多,恐怕是不行了,就算醒來……”
韓河見大夫到這裏突然停止,連忙抓住大夫的手臂,急聲道:“就算醒來,怎麽樣?”
大夫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道:“就算醒來也是個廢人。”
聽到大夫的話,韓河的腦海中嗡嗡作響,一片空白,旁邊的妻子更是當場暈了過去。
大夫拿起藥箱,無奈的搖搖頭,剛要離去,又怕韓河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對韓河道:“河,不要太沮喪,也許會發生奇跡。”大夫走後,房間裏一時間變得安靜下來,胡一那極為微弱的呼吸聲,落在韓河的耳朵裏是那麽的沉重,仿佛一塊大石砸在了心間,痛不欲生。
韓河已經四十多歲了,就胡一這個一個兒子,他們家庭也不足以再生育一個,若是胡一有有什麽三長兩短,他這個父親活著還有什麽意思。韓河來到妻子的麵前,剛想把她扶到床上,妻子卻醒來了。
王秀娟醒來後,忙向床上看去,看到兒子蒼白的臉色,失聲痛哭。
韓河要堅強一些,雖然沒有落淚,但心裏的痛比不妻子少。
片刻之後,王秀娟突然想起什麽,連忙跑到丈夫的麵前,急聲道:“河,你在城裏不是有個大哥嗎?不如讓他過來,看看能不能有別的辦法。”
提到大哥,韓河眼中有了希望,隨即又黯淡下去,歎息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為人,他眼裏除了錢什麽都沒櫻這些年來,他哪一次來不是譏諷我們窮,從來沒有給過我們什麽,就算找他,他能幫我們嗎?”
王秀娟也知道對方幫他們的可能性不大,但想到兒子若是不救治,恐怕堅持不了多久,一咬牙,道:“河,我想好了,隻要兒子能醒來,我們兩口子怎麽樣都校這些年來我們不是攢了籌備婚禮的錢嗎?把那些錢都給大哥,我就不信他不幫我們。”
韓河一愣,道:“那些錢……”話沒完,便下定了決心,“你的對,若是兒子真有不測,要那些錢幹什麽。”他連忙從床下取出了錢,拿著雨傘就向房外跑去。
此刻色已黑,還下著雨,山路根本無法行走,稍有不慎,便會跌落山崖。
王秀娟連忙阻攔道:“河,你現在不能去。”
韓河已下了決心,快速的把雨傘撐起,頭也不回的道:“兒子那樣,我實在不放心,就算山路再危險,我也要去。”著,他快速的向門外跑去。
看著丈夫離去的背影,又看看床上躺著的兒子,王秀娟的雙眼中盈滿了淚水。
胡一躺在床上,蒼白的臉色已經看不出血色,如白紙一般,若不是還有微弱的呼吸,沒有人會懷疑他已經死了。時間過的飛快,轉眼間已過了三,這三來,王秀娟一直細心的照顧著兒子,每都一勺一勺的把雞湯喂到兒子的嘴子,可胡一的傷勢不但沒有好起,反而變得更加嚴重了。
三時間,胡一瘦了一圈,按他這樣的傷勢早應該死了才對,胡一卻憑借了一股非常人可比的毅力堅持下來。雖然昏迷,但他有一個信念,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正是這個信念,才堅持了這麽久。可是他能堅持多長時間,沒有人知道,或許一,也許三五日。
這晌午,胡一家的門前來了一輛馬車。馬車停下後,韓河第一個下了馬車,後麵跟著的是他的大哥韓龍。三不見,韓河的兩鬢已然發白,就連烏黑的頭發也多了大片的銀絲。雖然離開家隻有三,但在韓河的心裏,三比三個世紀還要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