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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9章 不服

  當下有心急的學者起身道:“陛下。臣乃儒家哀盎,臣認為治國當以我儒學為尊?”底下頓時有人哼了一聲。顯是不服,胡一看了看這個年青而瀟灑的儒學大師,笑道:“噢,先生為何如何?”


  哀盎抖擻了一下精神。清了清嗓子,款款而談道:“先古之堯、舜、禹、湯及文武、周公是先聖,但近五百年來,隻有一位孔夫子是聖人。而我儒學便是聖人之學。自是要比其餘學優異得多。”


  有人聞言大笑而起道:“陛下,臣睦家孫叔道,且聽臣駁哀公之謬論。哀公孔子是聖人,其儒學是聖人之,但是諸公請勿忘記,老子曾為孔子師,那孔子是聖人,我道家的老子又是何人呢?我老子之學又是什麽地位呢?想必不言而喻了吧。”完,公別道一副洋洋自得的意味。


  胡一聽了心中暗笑:“這些學者個個都是伶牙俐齒,了不得啊。”卻見哀盎不服道:“五年前來隻有我孔夫子堪稱聖人,老子之學謬論太多,根本不配為聖人之,孫公且勿得意,且聽袁某來。我儒學提倡‘禮是國家之大本’,隻有尊崇禮製,國家才能有秩序,才不會有君不君、臣不臣之禍。而老子卻‘禮是道之皮,亂之首’,此十足謬論也。我聖人又:人要學聰明,要好學不倦、學而時習之,以智慧求仁善,所謂‘朝聞道,暮死可亦’,諸公聽聽這是何等至理明言啊。而老子卻:古時善於行道的人,不是教人民聰明,而是教人民愚樸,人民之所以難治,是因為他們有太多的智巧心機,所以用智巧去治理國家,隻會多出盜賊,不用智巧去治理國家,才會讓國家幸福。這樣起來——不是要人越蠢越好嗎?那我們還要學什麽智慧呢?依我看要依老子如此,你道家都沒有存在必要必要了。”


  此言一出,在座諸人大笑,多有興災樂禍者,孫叔道無言以對,隻得麵紅耳赤,一時下不來台。哀盎正在得意間,忽有一人起身道:“吾睦家周至,袁公休要得意,且聽某一言。老子之淵源黃帝、伊尹,遠宗彭祖,其要旨是清淨無為,不尚賢、不尚爭,順應道,以無為治下,故才有堯、舜、禹、湯之德政,商六百年之平安、周八百年之下。可見我老子之十分實用愛民,大有益於國家長治久安,而孔子之儒學大多為大言不慚之論、虛誇浮躁之語,如何能與我道家相比,否則數百年來,為何無一國以儒術治國而有大成呢?”著,周至掃視四周,傲然而自得。又有道家學者補充道:“周公所言甚善,如今下大亂方定,百姓疲憊不堪。正須以無為之道治之,讓百姓休養生息,如何可以再胡亂折騰。”


  哀盎聞言語塞,抓耳撓腮,卻一時找不到反駁之語,隻得灰溜溜落座,臉上卻一副不服氣地模樣。此時儒家學者中又有一人跳起道:“陛下,臣乃儒家孔妙,為聖人之子孫,且聽臣駁周公一言。聖人:克已複禮。下歸仁。年前胡興昌、孫致遠之篡逆、關東諸侯之叛亂,為何發生?就是因為國家典章製度不立,禮崩樂壞,子不子,父不父,臣不臣,君不君。現在下大定,諸侯削弱,立定勵精圖治,變化更新。實施大有為之政的大好時機呀。而老子之老無為、無為,豈不有坐視下再度崩壞之現象發生。?如今之民早已不同於古之舊民那般純樸無爭,而汝道家卻依然死守古論不求寸進。豈不為智者所笑乎。?”


  周至啞然,正不知所措間。又有一法家學士跳將出來道:“陛下,臣法家王藏,要與儒、道兩家辯個明白。敢問孔公,你所的有為。是不是打算推翻我飛鳳國數百年來的國策啊?”孔妙道:“有為就是要更新變法,興禮崇德,上尊聖王,外攘夷秋。”


  王臧大怒道:“胡襖。擅變古法。擾亂國本,必然導致下大亂。我法家治飛鳳數百年來,國運昌盛,掃滅六國,那是何等的威風。而汝儒、道兩家呢,一個談什麽有為而治,一個談什麽無為而治,卻都是泛泛空論,無有寸功,豈不為智者所笑乎?”眾法家學者得意洋洋,大笑不已。


  孔妙頓時臉紅脖子粗,怒道:“不斷更新才能進步,當年夏桀暴虐,所以商湯興起有為之師,奪了他的下。後來商紂暴虐,周武興起有為之師,也奪了他的下。古法有善有惡,惡法不除,善法不立。昔之善法,到今日也可能成惡法。如果桀紂之法不破,那麽今日,不還是桀紂的下嗎。?”


  王盛聞言亦是暴跳如雷道:“胡襖,照你這樣,我大飛鳳數百年來的國政都是暴政啦。?要是不改,就會有人興起有為有師來叛亂了。?陛下,孔妙惡言譏諷國政,請治他蔑視國政之罪。”“請陛下治孔妙蔑視國政之罪。”眾法家學者連忙附應。


  孔妙亦是悚然,知道自己一時激動,言語中有諷刺飛鳳法暴虐之嫌,不禁有些惶恐地注視著麵無表情地胡一。


  胡一正聽得興起,忽見眾法家吵著要治孔妙的罪,笑了:“你等暫且稍安勿躁。至此隻有道、儒、法三家發言,兵家適合治軍不適合治國也就罷了,為什麽墨家和縱橫家也不發一言呢?”


  墨雨聞言笑而出列道:“陛下,您就是我墨家‘钜子’,臣要什麽您還心中還不有素嗎。而且臣等也聽陛下教導過,我墨家學確有偏頗之處,不適合作為主體治國之論,但做為補充還是可以的。”胡一聞言笑道:“墨公真是越來越狡猾了,那縱橫家呢?”


  有一人聞言站起道:“陛下,臣是縱橫家王濤,從我輩中之傑出者蘇飛鳳、張儀之表現來看,縱橫之學隻適合於國與國之間地利益爭奪,對於治國卻是用處不大,所以和墨學一樣難以做為主體治國之論,隻能作以補充。請陛下聖裁。”


  墨家和縱橫家都很聰明,知道自己無論是學術的影響力還是學術地適用性都不如儒、道、法三家,爭第一是很難取勝的,不如低調一些爭第二的好,這樣也容易得多。


  胡一聞言大笑道:“好吧,據聯對各派學術的了解,以及適才又聽了諸公地一務辯論,孰優熟劣已然心中有數,諸卿請聽聯一言。”諸學者聞言連忙正色而坐,且聽胡一之言。


  胡一正色道:“其實在聯看來,儒、墨、道、法、縱橫、兵六派學中,儒、道、法可作為主體之學,而墨、縱橫、兵三派學亦是獨立領哉中的佼佼者,俱有可取之處,但都有不足之處,所以這六派學聯全部都用、但又不全用。”著,掃視諸人。


  階下諸派學者有些木了,麵麵相覷:“諸派都用,諸派又不全用,這什麽意思?”


  胡一見狀笑道:“聯聽過幾句古訓,一為:‘海納百川。有容乃大’、二為:‘兼聽則明,旁聽則信’,汝等諸派學雖各有優點,但是缺點亦是十分明顯,所以聯要全部都用,但又不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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