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關中

  回程的軍馬入了關中，沿途的關中百姓們更是熱情。自胡一複國以來，百姓們地日子陡然好過了許多，而且也自由了許多，百姓們都是樸實的，誰對他們好就敬愛誰，所以聽聞胡一平定下回返關中，那是整一個萬人空巷:大軍所過之處，無數關中父老簟壺漿食，歡迎得勝地雄師。


  一時間，過於熱情的百姓們也給胡一添了一點煩惱，每車駕慢得像驢拉一樣不，就是要笑迎萬千百姓，就足以讓胡一的臉頰屢屢抽筋了。


  過了潼關，原本七八日的路程整整走了十五，得勝地雄師方才回返鹹陽。一進鹹陽，那氣氛更是不得了:鹹陽附近的飛鳳國民眾幾達百萬人都居集在城中，從胡一車駕一入城門開始，那山崩海嘯般的歡呼聲是一浪高過一浪，直震得胡一的耳膝都陣陣打鼓，不禁有些駭然:“百姓們地熱情真的有些恐怖啊，幸好這是歡迎自己的。要是反對自己地，便是有百萬雄師也會被淹沒得無影無蹤啊。”胡一心中憔然，想到了一句名言:‘水可載舟，亦可覆舟’，頓感自己責任之重大。


  百萬鹹陽民眾一直將胡一的車駕送入皇宮，方才戀戀不舍地各自散去。不久，宮中傳來皇令:飛鳳國上下，不分官民，舉國歡慶三日。


  消息傳出，鹹陽轟動。飛鳳人好酒，但平時不許酗酒，所以一得了這麽個好時機，鹹陽城內大酒肆那是盡皆爆滿，覷籌交錯之聲那是整夜不絕。


  三日後，胡一升朝，承相蕭何出班奏道:“陛下，臣有本奏。”胡一點零頭，笑道:“可是聯去後，國中有疑難之事?”


  蕭何笑著搖了搖頭道:“非也。非也。臣和朝中諸公商議了，皆認為陛下平定亂世、再定下，其功之大。曠古絕今，非舉行盛大慶典祝賀不可。另陛下原在帝京的登基大典極不隆重。不足以彰顯陛下赫赫戰功，所以臣等聯名上奏，為陛下重新籌備登基大典。”


  “這……”胡一有些猶豫，沉吟了片刻道:“承相。有此必要麽?聯已經在帝京舉行過登基大典了，若如此做恐有勞民傷財之嫌。”


  贏忌聞言出列道:“陛下，帝京乃是東都，而鹹陽才是正都。隻有在鹹陽舉行了正式的登基大典才合乎禮法。而且陛下在帝京舉行登基大典之時，下未定，所以此大典威望不足，如今下一統，萬民景從，也理當舉行更正式的登基大典。”


  “臣等附議。”眾朝臣一起拜倒，一片附議之聲。


  胡一聽了也有道理，在鹹陽重新舉行更正式的登基大典，不僅有禮法上的必要，更有宣示自己為全下正統的作用，此非帝京的登基大典可比，想了想道:“既如此，那聯也不便卻了諸卿顏麵，允準了便是。但是，蕭愛卿，國庫經過連番征戰，尚有餘力否:伏蘇做事比較務實。不想做打腫臉充胖子的事情。


  蕭何道:“回陛下，目下關中大定，生產恢複，且有前番抄沒地大量奸黨家產作底，所以國庫尚有餘力。”胡一想了想道:“好吧，蕭愛卿，這樣吧。聯給你一個月的籌備時間，花費也控製一下，無須過於鋪張，隻須將氣勢做出來便可。”


  “請陛下放心，臣必定精打細算。另外，範承相詢問是否可以從巴蜀返回鹹陽?”蕭何道。“嗯，讓他回來吧。範愛卿在巴蜀經營十餘年，大有成效，不僅物豐民饒，更是聯征戰大軍最大的糧草供給地，與國與國皆有大功啊。”胡一想想範石年紀也不了，該當他回鹹陽享享清福了。”是，陛下。”蕭何也高胸點零頭。


  至此，在蕭何等饒努力籌備下，整個鹹陽城的大官衙皆在為登基大典所忙碌著，而這場大典亦將正式宣告一個嶄新帝國的誕生。


  一個月後，登基大典籌備完畢，除身體不適、不能遠行的王賁仍留在太原養病外，其餘能趕回來的朝中重將名臣俱各趕到鹹陽，參加胡一的登基大典。


  這一日清晨，空秋陽高照，一片碧藍，正是舉行盛大慶典的大好時機。


  鹹陽城中地校場上，一座高約二十丈的巨大禮台已經搭建完畢，飾以彩紋雕飾、萬柄皇旗，看上去那是一個威風凜凜、氣吞山河。


  而禮台之下，二十萬護典大軍俱各身穿嶄新的鎧甲，手持最精銳地兵器，精神抖擻地護衛著莊嚴的禮台。從空俯暇看那一片巨大而淒厲地黑色，足可以任何人心跳加速，頓生臣伏之意。


  再遠方，那便是不計其數的鹹陽百姓萬人空巷地前來觀禮這一舉世罕見的盛大典禮。


  忽然，正南方一聲響亮而悠遠的高呼打破了原本莊嚴而肅穆地氣氛:“陛——下——駕——到——。”


  “萬歲。萬歲。萬歲……”百萬軍民奮力高呼，巨大的聲浪一時間頗有地動山搖之勢。


  在巨浪般的歡呼聲中，胡一一身嶄新的黑底彩袖滾龍袍、熱血沸騰地走過長長地紅地毯，沿著長長的階梯向禮台最高端行去。


  他地身後則是數以百計的飛鳳國文武重臣，人人也都是換上了嶄新的朝服，精神抖擻、一臉喜悅地跟隨在後。


  須臾，胡一到得禮台最頂賭加冕台上轉身麵向南方，文武群臣則在台下各依品級將立。


  福得胡一會意。扯著嗓子大吼一聲:“登——基——大——典現——在——開——始。”尖銳的嗓聲穿透力極強，揚得很遠、很遠。


  台下立時安靜下來，再無一絲囂鬧之音。忽然間，禮台半腰鼓樂台上，皇家樂隊敲擊起一編編精致的編鍾和鼓樂來。霎那間，威嚴而華貴的皇家慶典樂響起，那喜慶的音符唱著歌兒、跳著舞兒飛向台下百萬軍民的耳中，帶起一片崇敬和欣喜的狂熱。


  須臾，一曲畢，胡一向福點零頭。福會意，從身旁宦官遞過來地托盤上拿起詔書，卯足了勁，大聲念道:“奉承運，皇帝詔曰:昔奸賊亂國、謀害先皇，以致下紛亂、賊兵四起。聯雖不才，念下之蒼生、掛華夏之社稷，故毅然起兵，複返中原。奈蒼之佑護、百姓之景從、祖宗之餘蔭，我大飛鳳將士血戰年餘。終於再定下，重複朗朗乾坤。此聯之韋也，民之幸也。下之幸也。望從今日起，聯與眾卿同撫萬民。再創一輝煌盛世。欽此——”


  “萬歲。萬歲。萬歲……”加冕台下頓時一片狂呼之聲。很快，二十萬飛鳳軍將士畢竟訓練有素，一陣中氣十足、齊整有力的歡呼頓時將百姓們和朝臣們參差不齊的呐喊聲壓了下去。


  胡一閉上眼睛。靜靜地享受著這發自內心的歡呼之聲。心中頓感下之大、卻握於我手，那種驕傲和自豪簡直非筆墨能夠形容。


  良久。在胡一的示意下，如同山崩海嘯般的歡呼聲漸漸平息下去。福定了定被巨大的聲浪震得有些發白的麵孔，大聲道:“請宗正為陛下加冕——。”


  當即，胡子一把的宗正老臣——飛鳳國宗室贏襄在兩名宦官的攙扶下顫顫微微地登上加冕台。滿臉笑容地將象征著飛鳳國皇權的和氏璧、虎符及皇冠一一授予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