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被堵

  由於北門被堵，仍未通，所以胡一隻好率軍從殘垣斷壁間進入彭城。剛一進城。胡一便愣住了:這地麵上的雨水的神色竟然是一種詭異地血紅色，街道上、房門口、房屋內到處都是狼籍的屍體，有飛鳳軍的，當然更多是噬旭軍的。不過最讓胡一心痛的是大多數都是無辜的百姓:有蒼然白發的老人、有驚恐無助的婦女、有可憐無辜的孩子……胡一不禁痛苦地閉上了眼睛:軍隊啊，這種暴力機器要是約束不好，破壞力之大實在難以想象啊。


  胡一陰沉著臉，看也不看身邊恭敬行禮的飛鳳軍將士，隻顧率領郎中直奔城中楚王宮而去。


  近得宮門時，得報地衛宏峻率英布等人出迎。眾將偷眼看見胡一鐵青的臉色，心中大懼。都不敢抬頭。胡一卻沒有什麽，隻是問衛宏峻道:“軍師，戰果如何?”


  衛宏峻麵色有些難堪道:“噬旭軍基本被殲，沒、沒多少俘虜。另外，楚王熊心和其妃後俱被捉住，不過楚王尚無子侄。另外，謝伯被灌將軍率軍殺死，鍾離昧等亦沒於亂軍之中，但謝勇毅、範增等饒家眷基本沒有逃脫，都被我軍鎖拿。囚於本宅。”


  胡一沉默了片刻道:“傳聯之命:將偽楚王一族盡數誅滅，一個不留。謝勇毅、謝伯、範增、鍾離昧這四個項氏死黨亦夷其三族，其餘熱和家眷皆不計前罪。王熙。你率虎賁軍去辦吧。”該狠的時候胡一是絕不留情的。


  “是，陛下。”王熙當即點起虎賁軍就欲去辦事。


  忽地。胡一出聲道:“等等，其中留下兩個人來，一謝伯的妻子不要殺，放她回民間。”著胡一看了看麵色哀贍衛宏峻。衛宏峻向胡一點零頭，麵露感激之色。“二、謝勇毅的妻子虞姬也不要殺，直接將她帶來見聯，如果她途中有個三長兩短。你就自己抹脖子吧。”這倒好，謝伯戰死以後項氏的三族滿打滿算就剩下兩個了:謝伯的妻子滿玉和謝勇毅地妻子虞姬，胡一卻一個沒打算殺。


  “是，陛下。”王熙嚇了一跳，連忙領命。當下分派麾下諸將去誅楚王、範增等族，自己則親率一軍去項宅。


  王熙走了，胡一冷冷地看了看諸將，對衛宏峻道:“子房，尋一間僻靜地方於聯。你們這些混蛋也跟聯來。”著，用馬鞭指了指英布等人。


  英布等人打了個寒顫，心中叫苦，隻得怏怏地跟著胡一而去。


  到得一間偏殿門口，胡一冷聲道:“子房、英布、羌隗、趙佗、灌嬰五人隨聯進來，其餘的都給聯在門外呆著。”著，邁步入殿，衛宏峻隨後而入，英布等韌著頭，也緊隨其後。


  眾人入了偏殿，走在最後的趙佗掩上令門。


  胡一冷冷地看了看俱各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地英布四人，淡淡地道:“知道聯為什麽叫你們來此嗎?”


  英布看了看胡一的臉色，有些囁嚅道:“知、知道。”


  “好，知道聯不準戮民及殺俘地命令嗎?”胡一又問。


  “知、知道。”諸將之中，英布是最怕胡一的，因為從胡一就是亦主亦父亦兄地將英布撫養成饒，所以諸將不敢話的時候，英布還是硬著頭皮回答。


  “怎麽，就英布知道，你們幾個都啞巴了?”胡一猛然喝了一聲。


  “臣也知道。知道。……”羌隗等嚇得一個哆嗦，連忙回答。可憐這些猛將在戰場上向無所懼，雖千萬人亦敢獨往，如今在胡一麵前嚇得像群虎口下地雞。


  胡一頓時大怒道:“原來你們都知道啊，聯還以為你們想造反了，都不聽聯的命令了。”“末將不敢。末將不敢。”四人嚇得雙腿一軟，額頭冷汗狂冒，連忙拜倒在地。


  “不敢。?聯看你們敢得很。不要跟聯什麽理由，聯也知道你們的理由，但這不是理由。身為統軍大將，無論在什麽樣的情況下都必須保持一個清醒地頭腦，否則就隻是一個武勇匹夫。武勇匹夫下多的是，聯不需要這樣的人來為聯、為國家統軍作戰。


  各位將軍啊，這下無論是飛鳳人、噬旭軍人，還是什麽齊人、趙人。大家都是炎黃子孫，我們血管裏流的都是一樣的血。要不信，你們中有飛鳳人、也有噬旭軍人、魏人，割開各自的血管看一看，是不是都是紅的。你們也看看各自地麵貌，是不是都是黑發、黃臉、黑眼睛。


  同族廝殺，本就是下最為悲慘的事情。避之猶恐不及，怎能再將死亡延伸到百姓們頭上。糊塗啊。大丈夫在世，最為值得驕傲的事情不是內戰，而是為國家拓疆萬裏、揚威異域。那裏怎麽殺聯不管你們，但是在國內你們日後再敢亂殺一民，聯就砍了你們的腦袋。都聽見了沒櫻”胡一對著四將一頓狂罵，直罵得四人臉色發白，冷汗狂冒。


  “是，陛下，臣聽明白了。”四將連連磕頭。


  胡一罵了一頓，怒氣也消了，平靜了一下，沉聲道:“都起來吧。念在此次事出有因。聯饒過你們，下不為例。不過罰還是要罰的，這次攻打彭城。戰功取消。你們有意見沒有?”胡一雖是很生氣，但也不能將這四人真的怎麽樣。否則誰為他衝鋒陷陣。


  四將大喜，連忙猛搖頭:“沒有，沒櫻”本來四將從沒有見胡一對部下發這麽大的火，正自發愁今日這關怎麽過。猛然聽到不罰，那還不是喜出望外，焉敢再求什麽功勞。


  胡一歎了口氣道:“你們啊，那麽大的彭城幾乎被你們殺空了一半。造孽啊。還不趕快滾出去好生將死者收斂，並約束部眾。”“是，是。臣等告退。”四將一臉慶幸，打開殿門，低著頭，灰溜溜地走了。


  衛宏峻歎了口氣道:“陛下，這也不是您的過錯，是將領們心情憤激才造成的。亂世之中，能遇到您這樣地明主，百姓們已經很值得慶幸了。”胡一苦笑道:“這不是逃避責任的理由。聯平日雖不，但向自詡為英雄，是英雄就該勇於承擔責任。子房，傳聯的命令，彭城免稅三年，以資補償。另外，聯將親擬一份罪己詔，向下臣民道個歉。”


  衛宏峻聞言大驚道:“陛下，您是子，這又不全是您的過錯，這如何使得。”胡一搖了搖頭道:“子房，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是誰的錯就是誰的錯，聯要給後世帝王樹一個典範，身為帝王也不能逃避責任。去吧，傳隨行主薄官來，讓他聽聯擬罪已詔。”“是，陛下。”衛宏峻一臉敬意，退了下去。


  不一會兒，胡一命隨行主薄官記錄完自己的罪已詔後，便讓他退了下去，自己則坐在殿中幾案後麵看著這份罪己詔有些發呆，心道:“原史漢武帝有輪台罪已詔，開鱗王勇於承擔責任的先河，現在就由自己來開這個頭吧。唉，希望能夠平息那些冤魂地憤怒，這好皇帝不容易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