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吸了口氣
飛鳳軍尚未攻城，噬旭軍死傷已經數以萬計，原本青青的城頭血流成河、死屍枕籍。低窪之處更是形成了一個個令人觸目驚心地血窪，血腥的氣息在彭城上空四處飄蕩。
胡一吸了口氣，又一聲斷喝:“步卒出擊，四麵攻城。”“咚咚咚……”劇烈的戰鼓聲再次響起，彭城之下立即萬眾雲從，嘶聲怒吼，卷起一道黑色的巨浪，推動著無數奇形怪狀的攻城器械卷向彭城而來。
眨眼間，慘烈的肉搏戰展開，謝伯、鍾離昧等立即催動驚魂未定的噬旭軍全力阻止飛鳳軍登城。一時間。箭矢亂飛、刀兵亂舞，彭城上下哀號震野，雙方傷亡人數直線上升，地獄中憑空又增添了無數亡魂。
激烈的肉搏從早晨持續到傍晚，一直沒停，飛鳳軍人多，分成兩班輪流休息，一直對彭城保持著巨大的軍事壓力，而噬旭軍較少且戰力較低、隻能被動應付，雖險險守住了城池。卻付出的代價卻是巨大地。
一日下來，噬旭軍戰死、戰傷幾達三萬人，減員四成有餘。看著在殘存的夕陽下怏怏退卻的飛鳳軍。謝伯的心頭十分沉重:“不想飛鳳軍的攻城能力這樣凶悍，怪不得飛鳳軍號稱‘無敵兵團’。無所不克。今拚命頂過去了，明呢?”謝伯仰望蒼，默然無語。
第二，飛鳳軍繼續猛攻。彭城減員七千，南牆險被攻破……
第三，飛鳳軍集中優勢兵力，主攻北城。噬旭軍亦調兵迎戰，雙方血戰一戰，噬旭軍損傷八千餘人，飛鳳軍亦折損近萬，怏怏而退……
第四，飛鳳軍繼續集中優勢兵力、猛攻北城，正當噬旭軍全力應敵時，突然間一部飛鳳軍突襲南城，噬旭軍拚命抵抗，付出慘重代價，方才將飛鳳軍逐退。這一日，噬旭軍死傷近萬，飛鳳軍亦接近此數……
第五日的清晨終於來到了，曆經四凶猛戰火的彭城已是遍體鱗傷、四處迸裂，但迄今為止卻沒有一處出現倒塌，實在算是奇跡。
彭城雖是大城，卻是得其四省通途之利因商而成，本身並不適合作都城。因為彭城附近多是平原，偶爾有些山丘也不足以防守阻敵，周圍更缺乏足可據守的險礙雄關，所以中國曆史上彭城雖一直是南北重鎮，卻很少有朝代將都城建於此處，主要就是因為淬。
對此，謝燁偉、謝伯等人不是不知道，但是因為當時噬旭軍公國所轄地域內沒有比彭城更為適合的城池了，所以也隻好勉強拿彭城湊合。後來戰事大起，就更沒有機會遷都了，不過現在，巡視在城頭的謝伯就有些後悔了:“當初為什麽要將都城建在此處呢。唉，這地方利攻不利守啊。”
看著城頭上多數身纏血布、意誌低落地噬旭軍將士，謝伯歎了口氣:這些為了守城，城內兵力早已抽調一空，現在除了三千王宮衛士以後，城內已無一兵一卒。便是如此，城頭尚完整的噬旭軍也不過僅剩一萬五千人，便加上輕傷不下火線的，也隻湊了二萬五千人。這麽點地人數能不能撐過今的血戰，謝伯心裏麵真地是很沒底啊。
正在謝伯感慨之時，猛然間遠方金鼓擂動，一片巨大的黑潮隨著鼓聲迅速卷來，那淒厲的顏色、巨大的規模，都深深地刺激著噬旭軍將士地眼球。
“全部起來，準備接戰。”謝伯大喝一聲，麵色凝重。
城頭的噬旭軍將士們連忙掙紮而起，這些連番爭戰，日夜守城，個個都已經累得筋疲力盡，臉色蠟黃、如同枯槁不，個個胡子拉砸的、眼睛直冒血絲，已經疲勞到了極點。但是，這些血戰餘生的噬旭軍將士則再不像第一那樣遇戰而慌，個個神色都非常平靜，此時地他們已經對死亡沒了什麽恐懼之感，或許現在戰死也算是一種解脫。
忽然間，謝伯的幢孔猛烈收縮起來，愕然地注視著北方:在離城不到一千步處，一柄巨大的黑色傘蓋赫然挺立在萬軍叢中，它的周圍萬騎雲集、精兵雲從，死死地保護著黑色傘蓋下那高大、威嚴的身影。
“胡一親自來督戰了。”謝伯的心猛地一沉:“看來，今飛鳳軍是勢在必得了。”
胡一冷然注視著殘破的彭城。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忽地出聲道:“軍師，英布、羌隗、趙佗他們準備好了麽?”一旁的衛宏峻忙道:“準備好了，隻待陛下一聲令下，便可四麵攻城。”
“好，告訴將士們，今聯親自坐陣，看我大飛鳳勇士攻城。軍令如下:隻許進、不許退，違者斬;另，今日必下彭城。否則聯決不收兵。”胡一沉聲而言，聲音十分堅定。衛宏峻感慨地看了看城頭，點零頭道:“是，陛下，臣便去傳令。”心中卻道:“項兄，你多保重了。”
很快，令騎四出，傲聲大呼:“陛下有命:今日必陷彭城，否則絕不收兵;另隻許進，不許退。陛下親鎮後陣，違令者皆斬。……”萬歲。萬歲。萬歲。……”胡一親自督陣，給飛鳳軍以巨大地勇氣。無不高聲歡呼，以示崇敬之意。
“好。攻城。”胡一拍了拍座下的‘踏雪千裏紅’，平靜地下達了命令。
瞬息間，胡一耳旁劇響隆隆，無數的尖嘯聲帶著一片片火紅竄上雲空。卷向彭城城頭。
胡一置身之中，閉目沉思，盡情地享受著戰爭帶來的刺激與自豪。一時間，那種下在手。所向披靡的感覺讓他沉醉。
緊接著，便是飛鳳軍弩兵三段連環陣覆蓋性射擊。在這幾日的攻城戰裏，飛鳳軍向彭城傾瀉得箭矢不下百萬支，這是何等驚饒一個數字。
正在胡一閉目享受時，忽然間，有一人沉聲來報道:“陛下，灌嬰將軍求見。”“噢，讓他來見聯吧。”胡一點零頭，並未睜眼就聽出來是楊番的聲音。“是，陛下。”
不一會，一陣腳步聲傳來，一人沉聲道:“陛下，灌嬰請求親領步卒登城，今日若不能取下彭城，甘當軍令。”胡一聞言，睜開眼睛，笑道:“灌將軍，軍前無戲言。”灌嬰自信道:“若不成功，未將提頭來見。”“好。”胡一讚了一聲:“聯給這個機會，今日北城步軍便將由你指揮，若不能勝，你自己看著辦吧。”“是，陛下，臣告退。”灌嬰滿臉喜色，告辭而去。
“陛下，以灌將軍的資曆似乎不足以指揮此攻城吧?”楊番在一旁有些詫異地問道。
胡一卻笑了:“在聯的眼中，資曆不重要，才能最重要。聯敢拔軍師於微末，韓信於草野，就敢用灌嬰來攻城。你們放心，彭城應該已經沒有多少抵抗力了，灌嬰看得清楚，這才主動請纓地。這功勞聯得了去，又不能加官晉爵，不如便宜了這家夥吧。因為後麵，聯有個苦差事要讓他幹呢。”“噢，原來如此。”楊番不話了。衛宏峻也笑了笑，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