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拋棄
蒙恬大喜,大喝道:“齊王逃了,齊王逃了。”眾飛鳳騎隨之大喊:“齊王逃了,齊王逃了。”那巨大地呐喊聲霎那間傳遍戰場上空。
主戰場上的齊軍正浴血苦戰時,猛然聽到陣後傳來‘齊王逃了’的呐喊聲,急回頭一看,果見齊王大旗正向北而走,倉惶逃竄。
眾齊軍頓感自己被田榮拋棄,又感戰局已敗,當下無心戀戰,陣後的齊軍發一聲喊,率先逃竄。隨即潰逃的勢頭像滾雪球似的越滾越大,迅速漫延至整個主戰場。
一時間,蒼茫大地上,到處都是逃竄的齊軍士兵。蒙恬當即匯合了王離、翁仲等部,隨後掩殺,一口氣追擊十數裏,斬殺、俘虜無數,大勝一場。
是役,檢點戰果,出戰兩萬五千飛鳳軍戰死四千餘人,重傷五千餘人,其餘亦多皆帶傷,可謂慘勝。而出戰七萬齊軍戰死近三萬,被俘兩萬餘,其餘多逃竄一空,僅存兩三千人隨田榮、田衝逃回臨淄,大將費無極傷重難走,亦死於亂軍之鄭而飛鳳將王離亦因傷勢過重、流血較多,戰事剛一結束,便暈倒在地,被送回後軍急救,短期不能再戰。
至此,臨淄附近,齊軍一時再也無力集結大股兵力出戰飛鳳軍,隻能困守孤城,坐以待斃;而飛鳳軍經此惡戰,一時也是精疲力竭、無力進取,隻好退守北海,等待援兵。短期內,臨淄附近竟然迅速安靜下來。
數之內,飛鳳軍屯兵北海,一邊緊急刺探北方軍情,一邊整頓兵馬、救治傷患,準備下一階段的惡戰。
這一日,蒙恬聚眾議事,眾將之中:翁仲雖然在血戰中身被大創數十數處,但到底皮糙肉厚,隻稍稍裹了裹,休息了幾,便又活蹦亂跳了;但王離卻連走路都有點腿腳發軟,而且臉色十分蒼白,是坐在軟軟的躺椅上被抬來參加軍會的;其餘諸將亦多多都帶著傷,不過都是血性漢子,受傷慣了,所以也不怎麽在乎。
眾將之中隻有蒙恬毫發無損。而且在曆次此役中,無論多大地血戰,蒙恬也很少有受贍,不能不是奇跡。
蒙恬看了看諸將,幾乎盡皆帶傷,也自有些心痛,感慨地道:“各位將軍辛苦了,本來想讓大家都多休息兩的,隻是軍情如火,怠慢不得。還請見諒。”
翁仲咧了咧嘴,無所謂道:“大將軍,沒事,咱飛鳳國地爺們受這點傷算得了什麽。隻當被螞蟻咬了幾口。”諸將大笑,頓覺傷口好像減痛了許多。
蒙恬笑道:“這就好。探馬回報,這幾,臨淄城內正在大舉征兵,而且常有信使趕往章丘,看來田榮是打算調集兵力,死守臨淄了。”
王離挪了挪位置。躺得更舒服一些,有些喘氣地道:“便如此,我軍也不怕他。等我後續援軍趕到。臨淄城遲早是我軍的囊中之物,何況不久那些墨匠不是也一起來麽。有他們助陣,攻破臨淄就更有把握了。”
眾將點零頭:墨門最善守城和攻城了,有他們相助,臨淄城不再堅不可摧。
蒙恬點零頭。正要話,忽然間帳外有親兵報道:“大將軍,城外有一人要求見大將軍。”“噢,此人姓甚名誰?”蒙恬有些奇怪。
親兵道:“此人自稱什麽‘高陽酒徒’酈食其。穿得破破爛爛地,口中酒氣衝,可能是個瘋子。”
蒙恬聞言愣了愣,忽地大笑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覽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欲找此人久矣。快去傳他,不,與我恭恭敬敬地請來。”親兵呆了呆,應了聲,下去了。
翁仲眨著牛眼,有些奇道:“大將軍,這種酒鬼你見他幹嗎,還對他如此客氣?”蒙恬笑道:“這酈食其亦是陛下要找的下三十六賢士之一,我記得陛下給我地詔書上過:此人性格豪放、大膽,嗜酒如命,卻是才學撩,口才過人,不下蒯通。但此人好像對我飛鳳國沒有什麽好感,不知道為什麽會來見我。”
王離咳嗽了一聲道:“不管他什麽來意,見一見便知。”蒙恬點零頭,忽地道:“來啊,調一百中軍來,聽此權大包,與我在帳前立一劍廊,試他一試。”“喏。”親兵下去了。
很快,一百彪壯飛鳳國大漢挺胸抬頭侍立帳前,等侯酈食其到來。
不久,遠遠地,便聽帳外一聲大呼:“奉大將軍令,酈食其先生帶——到——。”
“倉嘟——……”立時一百中軍大漢拔出腰間佩劍,架起一道青光閃閃的劍廊,虎視眈眈地注視著酒氣衝地來人。
賬內諸將偷眼觀之,便見那酈食其甩了甩破衣爛衫,打了個酒嗝,大搖大晃地便闊步進了劍廊,麵無懼色地向帳內走來。
眾將互視一眼,暗暗稱奇。
很快,酈食其邁過劍廊,步入帳內,傲然挺立於帳口。
立時間,帳中彌漫著一股濃重的酒氣,其中還有一種不清、道不明的酸臭之氣,不知道這酒鬼幾月沒洗澡了。
蒙恬打量了一下此人:四十多歲的年紀,臉盤瘦長,紅通通地麵孔上卻有一個大號的酒糟鼻子,長相隻能算勉強對得起世人;一身衣服破破爛爛的,而且散和出刺鼻的酒氣和汗臭味,也不知道多少沒有洗澡了;腳上趿著一雙露出腳趾地破鞋,走起路來竟‘咯咯’有聲。
這副模樣不不像是賢士,就他是乞丐世人至少會有九成九相信,而要他是個酒鬼世人會有十成十相信。如果硬要能不能在他身上看出過人之處的話,那也隻能這個權子很大,不僅適才鑽過劍廊麵無懼色,甚至麵對帳中如此多悍將亦是一臉傲然。
蒙恬的嘴巴有點張大了,眾將的眼睛也瞪圓了:“就、就這種人,也能算是賢士。?陛下是不是搞錯了。?或者這個家夥是冒充的。”
蒙恬眼睛一瞪,喝了一聲:“呔,帳下何人?來見本大將軍有何要事?”蒙恬現在非常懷疑這家夥是個膽大包、前來招搖撞騙的酒鬼。
酈食其聞言打量了一下蒙恬,忽地笑了:“我就是‘高陽酒徒’酈食其,好像剛才已經報過名了。今來見大將軍嗎,自有要事。”神色間十分傲慢。
翁仲現在怎麽看此人怎麽不順眼,聞言冷哼了一聲,狠狠地瞪了酈食其一眼。要不是蒙恬在座。他一定會衝上前去一銅人將這肮髒、傲慢、可惡的酒鬼拍成肉餅。
酈食其聽見哼聲,不屑地看了翁仲,沒有吭聲,卻也毫無懼色。要知道翁仲這巨人發起火來,可是相當可怕的,膽的人能被生生嚇死。你可以想像得出,一個兩米多高的凶猛巨人,黑麵虯鬃,殺氣騰騰地盯著你,那是什麽樣地壓力。
蒙恬卻心道:“這家夥真地好大的膽子。”緩了緩臉色道:“如有要事。那便請。”
酈食其又看了看蒙恬,突地又笑了:“酈某久聞飛鳳國蒙大將軍不僅用兵如神,且能禮賢下士,不想今日一見,卻是一庸才耳,可笑啊可笑。酈某如今無話可,告辭,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