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身後
秦茂材忽地笑了:“不錯,該殺就殺,該留就留,決不心慈手軟,也不隨興濫殺,你掌下的確比較適合。我可以自創,也可以下令部下不再抵抗,但你可以放過我地家人嗎?”
胡一想了想道:“也罷,你走到今我也是有點責任的,可以下旨特赦了你的家人。日後我攻破豐縣,保證不傷害你的家人便是。”胡一並不擔心秦茂材留下地一子一女會掀起什麽波浪,特赦他們倒可以留下個仁義之名。
“好,君子一言,快馬一鞭。”秦茂材點零頭,便道:“夏侯將軍,將你的佩劍給我。”秦茂材倉促出逃,竟連佩劍都沒有帶。
“主公,這……”夏侯嬰知道大勢已去,禁不住失聲痛哭,隻是不肯將佩劍交給秦茂材。
秦茂材有些淒然地笑了笑道:“夏侯,將劍給我吧。我這一生。做到了統兵數十萬的大將軍,也曾叱吒風雲,也曾逐鹿下,算是風光夠了。今日雖勢窮力賽,也要死得風光一些,絕不能讓世人看了,留下千古笑柄。”
曹無傷聞言大哭道:“主公休要如此,待末將拚死保護主公殺出去。”秦茂材苦笑道:“還能出得去嗎?不要做無謂地犧牲了,我一人死足矣,你們就跟隨新主。建功立業吧。夏侯,快將劍給我。”
夏侯嬰滿麵流淚,按住劍柄,隻是哭泣,什麽也不肯將配劍給秦茂材。秦茂材無奈地看了看陳平,陳平歎了口氣,將佩劍解下,就欲交給秦茂材。
忽地,胡一出聲道:“且慢。”秦茂材一愣道:“怎麽。你不肯讓我自刎嗎。?那你想怎麽處置我?”
胡一搖了搖頭道:“不。你也算是個英雄了,用平常的劍太辱沒了你,我這裏有柄英雄劍。是我飛鳳國昔年名將白起地佩劍,應該可以配得上你。”著。胡一“倉啷”一聲抽出了英雄劍。
霎那間一片奪目的光華衝而起,映著熊熊的火花,閃亮的劍身透出陣陣森寒地殺氣。
“好劍。”秦茂材不禁動容。
胡一向身邊一名虎賁軍示意了一下,軍士會意。伸手接過英雄劍。誰知英雄劍剛一在手,卻猛然間打了個刺骨地寒顫,心中不禁有些奇怪,卻不敢停留。捧著劍走向秦茂材。
秦茂材彎腰接過英雄劍,卻猛然間感到劍身中傳來一種悲壯、豪邁的氣息,驚奇的秦茂材看著這柄名震下地神兵,讚歎道:“此劍不知渴飲下多少英雄之血,能死在此劍之下,也算是一種名譽了。哈哈哈。”秦茂材大笑一聲,隨即橫劍在頸,用力一拉。
“哧——”滾燙的熱血從斷裂的喉管中流出,滴在秦茂材的衣袍和馬背上。“——下——”秦茂材奮起餘力,嘶聲了這二字,眼神裏分明留戀出對生的眷戀和對下的渴望。隻可惜,有了胡一,這下不會姓劉。
“撲通”秦茂材身子一晃,連人帶劍跌落馬下,閉目而逝。
虎賁軍軍士撿起染血的長劍轉身回返,卻有些驚恐地發現,英雄劍,上殘留的血跡竟然在迅速地消逝,頓時感到頭皮發麻:這劍竟在飲血。
極度恐懼中,軍士不禁感到英雄劍上傳過來一種可怕的寒氣,凍得牙齒都開始打顫起來。好不容易艱難地回到胡一身邊,直到胡一若無其事地將英雄劍接過、還鞘,這才恢複了正常,但看著胡一的眼神卻充滿了狂熱:“陛下真是神人,這下也隻有陛下才能鎮得住這樣一柄充滿凶殺之氣的神兵。”
“主公——。”看著死去的秦茂材,夏侯嬰、曹無傷禁不住失聲痛哭,紛紛下馬跪倒在地,殘存的噬旭軍也默默拜倒,為秦茂材送校
陳平苦笑一聲:“劉公去了,我今何往?罷了,罷了,背主不佯,徒惹人笑。”陳平忽地跳下馬來,向秦茂材拜了一拜道:“公不負我,我亦不負公。”拔劍橫頸,長笑一聲,自刎而死。
胡一一愣:“這陳平——,哎,雖是陰謀之士,倒也是個真男兒。”唯恐夏侯嬰和曹無傷二人亦尋短見,連忙道:“曹將軍,夏侯將軍,如今秦茂材已死,隻要你們願為我大飛鳳效力,聯保證既往不咎,決不相負,如何?”
夏侯嬰聞言大笑道:“我與劉公自便是至交,今一文士尚為其主殉死,吾若落後,有何顏麵見下人乎。?”著,也拔出長劍,橫在頸上,大喝一聲:“主公慢走,夏侯來也。”也自伏劍而死。
曹無傷仰歎了口氣道:“主辱臣死,曹某無能,自當追隨。”著,大笑三聲,亦自隨死。
一時間,胡一見此慘景,半晌作聲不得。良久,胡一歎了口氣道:“真義士也。王熙,你率虎賁軍將噬旭軍的兵器收繳了,還有,好好收斂秦茂材等人屍體,與以厚葬。”“是,陛下。”
“一將功成萬骨枯,這世間的規律還真是無奈啊。”胡一苦笑一聲,撥馬回營。
身後,金黃的朝陽已經漸漸升起,新地一又開始了。
黃河岸邊,沿南皮一線,十數裏距離上營壘無數、旌旗蔽空,二十萬黑衫軍屯兵於此,正準備渡河向齊國發動進攻。
這一日,飛鳳北路軍主帥蒙恬大帳。
蒙恬正在帳中處理著繁雜的軍務,忽然間帳簾一動,有一人走了進來。蒙恬知道,在軍中,隻有一人能不用通報便可自由進出帥帳,那就是大將軍李信,便頭也不也不抬地笑道:“李兄麽,稍坐片刻,我一會便好了。”
李信一屁股坐將下來,嘴裏嘟囔了一句,便不客氣地道:“人呢,人呢,快上茶,快上茶,我快渴死了。”當下,蒙恬的親兵們不敢怠慢,馬上為李信奉上一杯濃茶。
原本飛鳳人都隻喜飲酒、不喜飲茶的,但平時飛鳳營是不許飲酒的,所以在胡一的帶動下,飛鳳軍的一些高級將領慢慢地喜歡上了‘茶’這麽個有趣的東西。而優雅的蒙恬和瀟灑的李信便是嗜茶最深的兩個。
等蒙恬處理完軍務的時真,李信坐在一旁,已經把兩杯濃茶幹下肚了。
“李兄,看你氣喘籲籲的前來找我,有什麽急事嗎?”蒙恬放下毛筆,微微一笑道。
李信終於有了話的機會,抱怨道:“我蒙大帥,到底什麽時候進攻齊國啊,二十萬大軍停在這裏都有半個月了。”蒙恬聞言笑道:“李兄這樣稱呼我,豈不讓弟汗顏。今李兄這樣急火火的奔來,就是為了此事麽?”
李信有些哭笑不得地意味道:“我蒙大帥,難道你沒有聽麽,陛下連克陳留,廢城,正圍困大梁。而那個毛頭子韓信先後擊敗了召公、龍且,又將謝燁偉斬於馬下,別人都在立功,你不急麽?”
蒙恬老神在在地笑道:“李兄很著急麽,別忘了磨刀不誤砍柴工的古記啊。”李信聞言愣了愣,眨了眨眼睛,忽地笑道:“噢——,我知道啦,你一定在暗地裏搞什麽鬼吧。是了,王離那子這些一直沒見蹤影。他到哪裏去了?快告訴我,否則,嘿嘿。”李信握了握拳頭,一副威脅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