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無勇
範增聞言呆了一呆:“看來這少將軍也並不隻是有勇無謀之輩嗎。他想的這樣清楚,得這樣平靜,莫不成殺宋義之事他早有預謀。?”範增心中打了個寒顫,急忙道:“此話雖是不錯,但是謝伯兄和少將軍的夫人都在彭城,萬一宋義之死傳到彭城,那桓楚怎會善罷幹休。還有,萬一桓楚挾大王詔我等為叛逆,那我等後無援兵、糧草,前有飛鳳國大軍,處境何等堪憂啊。”
謝勇毅忽地笑道:“桓楚,恐怕他現在已經死了吧。一個死人又如何能夠對我造成威脅呢。?”範增愕然道:“少將軍此言何意,老夫不太明白?”
謝勇毅看了範增,又看了周圍一臉驚恐之色地諸將,昂然道:“軍師不要以為謝勇毅隻是有勇無謀之輩。其實早在出京之前,我就已經布置好了一切,準備鏟除宋義、桓楚這兩個奸賊。在我與宋老匹夫領兵出彭城的同時,鍾離昧已經將九江交防務交給副將葛嬰,輕身潛往我項氏控製的泗水郡,秘密集結兵力,等待時機。你們,以鍾離昧的用兵之能和大伯地機智多謀,那桓楚區區一勇夫能有什麽好下場。如果現在不出意料的話,彭城之內宋、桓一門的勢力已經被清除幹淨了,彭城依舊是我項氏的彭城。”
現場一片死寂,都被謝勇毅的一番言論嚇得呆了。周遭宋、桓舊黨的將士已經沒有了任何盼頭可言,馬上開始真正考慮重新站隊的問題,不過現在似乎除了投靠謝勇毅之外。已經沒有了退路。
範增勉強咽了一口唾沫,苦笑道:“那少將軍剛才也是故意借機殺了宋義嘍?”謝勇毅笑了:“世事無常,亦真亦假,亦虛亦實,有時候又何必過於執著呢。”心中卻暗道:“本來我是想等彭城之事有確切消息傳來再收拾宋義這老賊地,並不想今日動手,所以剛才你範老頭勸架我才順坡下驢、休言罷戰。不過曹參這廝也實在可惡,如此辱罵於我,讓老子實在按捺不住出戰的**,正好這宋義老賊膽、拒不讓老子出戰。惹得老子火發,不趁早做了他更待何時。”
範增這時也笑了:“少將軍好手段,範增到現在才明白過來,項氏還真是一門英豪。”謝勇毅卻淡然道:“事情機密,事先沒跟軍師商量,還請見諒。”範增似乎突然有點老了,苦笑道:“看來老夫是真的老了,人不服老還真的是不行啊。”
“昔年薑尚八旬事文王,軍師還不到七十,如何算老。叔父昔日待軍師為至交。謝勇毅也當待軍師如父,請軍師日後務必時常不吝賜教。”謝勇毅似乎一時變成了謙謙君子,極力安撫範增。
範增看著謝勇毅。猛地發現:這個原本在謝燁偉羽翼下的大男孩終於成長成為一個頂立地男子漢了。想起謝燁偉昔日的恩遇,又想想謝勇毅現在的狠辣和果斷。範增心悅誠服地一拜道:“範某榮幸,日後必為少將軍效命。不,現在應該是大將軍啦。”
“哈哈哈。”謝勇毅大笑,操起手中大戟大聲道:“來人。點兵一萬,看我出戰破擔”“喏。”眾將士齊聲應喏。
成者王侯敗者寇,現在,再沒有人敢阻擋謝勇毅的意誌。
“吱吱嘎嘎——”曹參等人在長慶坊城下罵得口幹舌躁的時候。忽然原本緊閉的城門打了開來,一個黑色地巨影披著血色的戰袍從城洞中一躍而出,挾著狂風引著奔雷,率一隊噬旭軍殺將前來。
曹參大喜:“果不出大將軍所料,謝勇毅既然帶血出戰,宋義必死無疑。大將軍這驅虎吞狼之計果然有效。”當下,心知自己虛實的曹參不敢抵抗,連忙大叫一聲:“謝勇毅來了,這廝厲害,快快撤退。”當下,自己一馬當先,撒丫子溜之大吉。飛鳳軍們一看曹參跑了,連忙一窩峰似地跟著逃了。
謝勇毅挾大勝之喜殺出城來,正待痛殲飛鳳軍,忽見飛鳳軍一言不發,掉頭就跑,不禁愕然,猛地勒住戰馬,一時不敢妄動。
“飛鳳軍隻不交兵,掉頭就跑,莫非後麵真有伏兵?”謝勇毅在戰術方麵也是甚有份,不禁猶豫起來。想想韓信的詭詐多謀,謝勇毅覺得不宜冒險,隻得強忍了心中的怒火,喝聲道:“回城。”忽地,又道:“項莊,你領十騎,尾隨飛鳳軍之後,察明情況報我。”“喏。”興奮的項莊應了聲,帶十騎去了。
不久,項莊回報:“飛鳳軍一直逃回大營,城外並無半點伏兵。”謝勇毅聞言麵孔一陣抽搐,不禁非常後悔自己疑神疑鬼,以致於放跑了曹參。忽地,謝勇毅不禁疑惑起來:“不對啊。韓信派曹參領一支弱兵來城下挑戰,本就不合常理;一見我出,掉頭就跑,而且後麵沒有伏兵,這更是有鬼。這樣來,韓信這次派曹參前來梢戰應該不是真的想與我交戰,那難道是……”謝勇毅想到這裏,不禁猛然打了個寒顫,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念頭:“莫不是我今日誅殺宋義的行動正落在韓信的算計之中,曹參這隻‘奇兵’便是韓信地棋子。?”一時間,真是越想越有可能,謝勇毅背後不禁冷汗滲滲直冒:“要真是如此,這韓信也太可怕了,我的一舉一動,豈不都落在他的算計之鄭”
沉默了片刻,謝勇毅忽地下令道:“傳令下去:整頓三軍,加緊防衛,無我將令,不得出戰。等彭城事定後再作定奪。”“喏。”項莊點零頭,下去傳令。
曹參安全逃回,喜孜孜地向韓信稟告道:“大將軍,果不出您所料,謝勇毅帶血出戰。宋義那老頭子必定已經被謝勇毅殺死了。”韓信和諸將聞言大喜,禁不住個個樂得眉開眼笑。
吳芮笑道:“大將軍神算,謝勇毅那莽夫如何識得大將軍這‘借刀殺人’之計地玄妙。”諸將大笑。
韓信亦笑道:“謝勇毅殺了宋義,我倒要看看他如何擺平內亂。傳我將令:從今日起嚴加戒備,無我將令,不得出戰。”“喏。”眾將轟然應聲。
忽地,韓信又道:“還有,今日計殺宋義,值得慶祝,傳令下去。搞賞三軍,但不得飲酒,以免敵襲。”“喏。”眾將聞言,歡喜地般去了。
後日中午,韓信等正在帥帳中聽流星探馬輪報長慶坊噬旭軍動靜,忽報贏飛鳳風’密使緊急求見。韓信點零頭,急令入帳。
密使見了韓信,拜下急道:“大將軍,彭城生變:三日前,九江鍾離昧突然引兵出泗水郡偷襲彭城。在謝伯配合下一舉成功。目前彭城已經落入項氏之手,桓楚戰死,宋、桓二門黨羽幾被屠戮殆盡。楚王也被項氏控製,剛剛頒詔斥宋義、桓楚等為叛逆。加謝勇毅為上柱國大將軍。人見事態緊急,不敢怠慢,所以日夜兼程,飛報大將軍。請大將軍定奪。”
帥帳中頓時一片寂靜,韓信陰沉著臉,點零頭道:“來人,帶信使下去歇息。”“喏。”有親兵將密使帶下帳去。
韓信看了看帳中諸將。個個都麵現驚訝之色,忽地道:“諸將對此有何看法?”
眾將互相看了看,曹參道:“大將軍,項氏這一手玩得實在漂亮,彭城唾手而入其控製之中,由此推斷,恐怕謝勇毅殺宋義之事便大將軍不居其中用計、謝勇毅也會動手的。”“有道理,有道理。”諸將紛紛點頭。
吳芮點零頭道:“厲害、厲害,此計雙管其下,時機亦恰到好處,不知到底出於何人謀劃,竟讓項氏一舉再奪重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