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如此說
眾將聞言大喜,吳芮問道:“大將軍如此,莫非已有破敵之策?願聞其詳。”韓信擺了擺手,笑道:“來日你等自當知曉,現在不可也。”隨即了聲‘散帳’,便自去了,隻留下依舊一臉迷惑的諸將。
好在諸將早就習慣了韓信的行為處事,聳了聳肩,隻好無奈地各自散去。
即日,經過封氏府大營補充、休整的飛鳳軍約十萬人也自拔營而起,北上迎擊噬旭軍。
一時間,淮上大地戰鼓隱隱、烽煙飄搖,到處都充滿了緊張和不安的氣息。
這一日,十萬飛鳳軍進抵白馬湖時,色已晚,韓信便命大軍紮下營來。
傍晚,閑來無事,韓信和諸將便自趁著晚霞來到湖岸之上欣賞美景:波光粼粼、紅霞萬道、沙鷗翔集、煙波飄渺,晚間的白馬湖竟美得有如人間仙境一般,看得韓信眾人心曠神怡。
故地重遊之下,看著已經被謝燁偉派人修好的白馬湖大堤,韓信不禁有點物是人非之福
正在這時,忽有一騎斥堠飛馬來報:“大將軍,緊急軍情:宋義、頂羽領十萬噬旭軍已至長慶坊,正勵兵秣馬準備接戰。”
“噢,知道了。回去再探。”韓信點零頭,淡淡地道。“喏。”斥堠飛馬而去。
“大將軍。既如此,我等如何應對?”吳芮問道。
韓信笑道:“如何應對。?嗬嗬,不用急,不到兩百裏路嗎,慢慢走就行啦。宋義老頭一定在長慶坊城乖乖地等著我們呢。”
曹參有些詫異道:“大將軍為何肯定那宋義不敢出戰,隻敢憑城據我?”韓信笑道:“宋義為人謹慎,換句話也就是膽,召公、龍且、謝燁偉敗亡之禍不遠,他如何不懼,所以他沒有膽子與我軍野戰。此其一。其二,噬旭軍精銳兵團基本已經隨龍且、謝燁偉之死而覆沒,現在的這十萬噬旭軍多是新兵、戰力不強,與我軍野戰他輸麵太大,所以按宋義謹慎的脾氣,他自然會選擇以城據我來抵消噬旭軍戰力的不足。”
“原來如此,那這仗就有些難打了:宋義為人謹慎,謝勇毅為人勇猛,他二人領軍十萬坐鎮堅城長慶坊,我軍亦不過十萬。如之奈何?”曹參有些憂愁。
韓信卻笑了:“在吾眼中,宋義已是死人,餘下謝勇毅一魯莽匹夫。有何懼哉。”眾人大驚:“大將軍何出此言?”韓信大笑,低聲細語幾句。然後笑道:“隻須這般,便可借謝勇毅之手除去宋義,不僅斷敵一臂,還可引其內亂。豈不快哉。此為‘借刀殺人’之計,亦可稱‘驅虎吞狼’。”眾將聞言驚服:“大將軍神算。”韓信大笑。
即日,十萬飛鳳軍氣勢洶洶地殺奔長慶坊而來,大有欲將長慶坊一舉踏平之勢。噬旭軍斥堠探知。流星般飛報長慶坊而去……
“當——當——當——……”長慶坊城頭突然傳出了急促而悠遠的鍾鳴聲,擊破了清晨的薄霧和寧靜,迅速回蕩在古城長慶坊上空。
霎那間,塞滿了噬旭軍將士的長慶坊城猛然從沉睡中驚醒,無數噬旭軍將士嘈雜而起,紛紛趕奔南城而來。宋義、謝勇毅也被驚醒,火速披甲執銳,趕來南城。
“怎麽回事,為何鳴警?”宋義來到城頭,問城頭值勤校尉。校尉忙道:“回大將軍,剛剛斥堠來報,一支飛鳳軍正出了營壘,殺奔前來。”“噢,飛鳳軍有病啊,那麽早就來攻城,我軍連早飯還沒吃呢。”宋義不禁皺著眉頭向城外看去:城外霧蒙蒙的,濃重得數十步外就有些不見人影,所以便是宋義再如何用力也是根本看不見遠方地情況。
“傳我將令:我軍將士分兩班輪流進餐。飛鳳軍今應該隻是試探,不會真的攻城。”宋義下令道。“喏。”傳令兵下去傳令了。馬上,噬旭軍分成兩撥,一撥守城,一撥下去吃飯,宋義和謝勇毅則都沒有下去進食,都守侯在城頭觀望著敵情。
太陽漸漸升起來了,原本濃重的薄霧慢慢變得稀薄起來,但是數百步外仍然不辯景物。忽地,城外傳來一陣沉悶的馬蹄聲和盔甲摩擦的鏗鏘聲,顯是一支軍馬正飛奔趕來。
“張弓、引弩,預備——。”一名噬旭軍將領大喝一聲,城頭上數以千計的弓弩手迅速做好了臨戰準備,虎視眈眈地注視著城下。
很快,一支黑甲飛鳳軍從薄霧中穿出,奔至長慶坊城下約二百步時停住了腳步。飛鳳軍列陣時,當先一員將領縱馬出列,大叫道:“飛鳳軍大將曹參在此,誰敢出來與我決一雌雄。?”
“。亨。飛鳳軍狗賊,手下敗將。”謝勇毅在城頭上冷哼了一聲,眼睛似乎變得火紅起來,雙瞳仁裏的殺氣就像火山噴發一樣猛烈。因為他聽了:殺害謝燁偉的凶手裏就有曹參一份。
“來人,點兵一萬隨我出城。”謝勇毅鐵青著臉,操起黑戟,轉身就欲下城。所謂‘仇人相見,份外眼紅’,謝勇毅真是恨不得立即便將曹參捉住,砍成八千八百八十八塊。
“且慢。”宋義阻止了謝勇毅:“項將軍想出城接戰?”謝勇毅回過頭來,冷聲道:“此人在城下耀武揚威,欺我噬旭軍無人,難道讓他猖狂不成。還有,此人是殺害我叔父的凶手之一,項某誓要生哄之而後快。大將軍為何阻我。?”
白發飄飄的宋義對謝勇毅地語氣很有些不滿,卻強忍著不悅道:“項將軍不要魯莽,韓信詭計多端。非等閑之輩,此次乘霧前來,必然有詐,萬不可出戰。”謝勇毅聞言卻笑了,一臉的輕蔑:“韓信兒何詐可言。?大將軍是不是有些過慮了。?”
宋義皺著眉頭道:“項將軍,難道你看不出來。?久聞飛鳳軍驍銳、彪悍,但城下這支約有萬饒飛鳳軍明顯是老弱之兵,以韓信的精明,豈會派此弱軍前來送死。?所以,我料其身後必有伏兵。我若出戰,定然中其圈套,不如穩守城池為上。”宋義沙場經驗豐富,輕易不敢行險,尤其是麵對韓信這樣危險的對手之時。
謝勇毅卻大笑道:“我視飛鳳軍有如土雞瓦犬,便是有埋伏又怎的。他十萬飛鳳軍齊來,我也視如十萬隻豬狗,有何懼哉。單憑我一隻戟、一匹馬,便可縱橫自如,何況尚有十萬大軍為後盾乎。大將軍切勿勸阻。我意已決,定要出戰。”謝勇毅被仇恨所驅動,早就戰意澎湃。按捺不住。
宋義聞言大怒道:“住嘴。謝勇毅,你不要忘了我才是大將軍。你不過一副將而矣,軍中還輪不到你作主。我對你客氣,是看在謝燁偉將軍的麵上,不要以為我怕你。你再抗命不從。休怪我不講情麵,軍法從事。”宋義對桀驁不馴地謝勇毅也是忍無可忍,出言怒斥。
宋義不提這大將軍、副將軍的還好,一提起這茬。謝勇毅立即想起了昔日朝會上宋義、桓楚一黨聯手打壓項氏一門的舊帳,怒火不禁騰騰直冒、幾乎失去理智,雙瞳仁一翻,便殺氣騰騰地大喝道:“。亨。宋義匹夫,汝膽如鼠,如何配作大將軍。?我便不聽你地,你敢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