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四城陷落

  很快，就在飛鳳軍們個個浴血征袍地同時，西北角的牆體終於在連續四的猛烈攻擊下崩塌了:“轟隆——”一聲巨響處，巨大的牆體垂直散架、激起漫的塵土，夾雜著逃避不及的兩軍將士們淒慘的哀嚎聲。


  “殺——。”在城外嚴陣以待的三萬飛鳳軍騎兵呐喊一聲，鐵蹄如雷、撇開步兵兄弟們，率先衝進了缺口，在後麵吃灰的飛鳳軍步卒氣得大罵不已。


  很快地，隨著西城的陷落，南城、北城、東城依次陷落。在傍晚的暮霄裏，東郡上空籠罩著一層淡淡的紅霧，腥氣森森。


  東郡陷落後，胡一留兵五千駐守，並守三千傷兵留下。其餘約八萬大軍立即東指東阿，來與齊兵決戰。


  東阿城，縣府，內廳。


  風塵仆仆的胡一傍晚時分剛剛趕到東阿，尚未歇息便召集諸將議事。


  “各位將軍，自我軍進入魏地以來，戰事還是比較順利的。尤其是英布將軍和灌嬰將軍在東阿的這兩役亦堪稱經典，不能不賞之。英布聽封，聯加你食邑一千。”“謝陛下厚恩。”


  “灌嬰，汝有勇有謀。襲營成功，且能全身而退，頗為撩。聯便加你為偏將軍。”“謝陛下。”灌嬰也是喜洋洋的。


  “其餘有功諸將待戰事完結後，再加封賞。”“喏。”眾將見戰事順利，也是一臉喜色。


  胡一轉頭問英布道:“英布，現在齊軍處在哪裏?”英布忙道:“回陛下，齊軍自被灌將軍將糧草、輜重一把火燒個幹淨後，幾乎斷糧，隻能緊急從附近地濟南縣臨時調糧勉強維持，等侯後續糧草補給。所以這些隻是退了三十裏屯營，除此之外，別無異動。”


  “噢?那田橫沒有退回齊國。?”胡一詫異地問道。“是的。陛下，隻是略退了三十裏紮營。”英布回道。


  “嗯。這就有些奇了。”胡一有些納悶道:“按理，一個真正優秀的統帥，明知道軍無糧草、士氣不穩，應該退兵到易守難攻的安全地帶、等待後援才是。這田橫應該不是笨人啊。他賴在東阿不走是什麽意思?”


  灌嬰笑道:“陛下，臣以為可能有三點:第一、田橫所率齊兵大部分不是精銳，基本上都是剛剛從齊國征集而來的新兵，沒有多少實戰經驗。前番被我截營成功，在數萬人中尤入無人之境，田橫想必有些恐懼我軍騎兵的作戰能力，不敢貿然撤退，否則一旦我軍尾追其後、猛烈攻擊，以齊兵現在的士氣很有可能一擊即潰。第二、田橫這個人生性高傲、向不服人，他此役出兵救楚，寸功未立之時便狠挨了一棒，想必十分難堪，若再退回齊國濟南，必為下人所恥笑。第三、這裏離齊國不遠，再等個數日，齊軍的後續糧草就能上來，所以田榮可能認為用不著退兵，便是我軍主力殺來，他也能據壘抵抗個數日、等到糧草的到來。”


  “嗯——，”胡一沉吟了一下，點零頭道:“灌將軍所言有理，田橫估計也是這樣想的。不過，他畢竟和我軍沒有過多少直接交戰，對我軍還是覷了，尤其更是看聯了，他以為聯能讓他安安穩穩地等到糧草地到來麽。?可笑之極。”胡一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


  “陛下，可是已有良策?”英布大喜地問道。


  胡一笑了笑道:“英布，附近地勢沙盤可已繪出?”英布忙道:“早已完畢，來人，將沙盤抬來。”“喏。”有幾名親兵將東阿附近的地勢沙盤抬了過來。


  胡一問道:“現在齊軍駐在地何處?”“回陛下，在這裏，東阿鎮東邊的武陽鎮。”灌嬰連忙指出道。


  “哈哈哈……”胡一大笑道:“田橫不知兵矣，自取滅亡。”“陛下此言何意?”諸將愕然。


  胡一笑道:“諸卿請看，濟南至東阿這一帶地勢低窪，且傍近濟水、地處下遊，若我軍學韓信截斷濟水、蓄水淹之，齊兵盡成魚鼇也。豈不聞孫臏兵法雲:絕水、迎陵、逆流、居殺地、迎眾樹者，均舉也，五者皆不勝。就是:沒有水的地方、麵對丘陵的地方、河流的下遊、地形不利的地方、麵臨樹林的地方，這些地點都不要用兵，否則皆難以取勝。諸卿看，這田橫現在就占了逆流、居殺地兩不勝，焉不是自尋死路。?更何況，他如今兵無糧草、士無戰心呢。隻要一場大水下去，大勢定矣。”


  諸將大悟，灌嬰笑道:“陛下神算，可笑這田橫還退兵至武陽，占據一高處，準備據守呢。”胡一笑道:“聯曆來用兵，便不崇尚強攻破敵，這是下下之策，當以計謀敗敵為上。這才是我華夏朝用兵之道。”


  “陛下聖明。”眾將對胡一配服得是五體投地，稍一看地形。就將田橫的敗局奠定了。


  “那麽，我軍暫不動聲色，暗地裏卻秘密打造船筏，待明日傍晚在東阿鎮附近阻斷濟水，約明時放水而下，讓齊兵嚐嚐洪水的味道。”眾人大笑。


  “不過，為了防止齊兵發覺我造船、築壩之舉，必須將齊兵死死壓製在武陽附近地營壘之鄭英布、灌嬰，汝二人各帶兩萬騎，明日一早便將齊營團團圍住。輪番騷擾，等到一更時分，迅速西撤至高處屯住，萬不可戀戰，否則大水無情。”“喏。”英布、灌嬰二人聽令。


  汶丘，位於齊國濟南縣與噬旭軍公國東阿縣邊境地帶的噬旭軍公國一側，山勢不高，不過百餘米左右，所以人皆不稱山、而稱丘。目下，十餘萬齊軍正枕兵於此。焦急待糧。一時間，夜色習習中，波丘上下燈火輝煌、燦若繁星。與上浩翰的星雲相映成趣。


  夜漸漸深了，但齊營上下地燈火卻沒有多少熄滅的意思。依然精神抖擻地堅持著崗位，守夜地齊兵們更是雖然十分疲憊，但依然是目光炯炯地注視著夜色朦朧的荒野。當然，並不是齊兵們不想休息。而是數萬飛鳳國騎兵自白以來就在齊營四周拚命地騷擾、侵擾，嚇得齊兵們不敢放心休息。雖然自一更時分始，飛鳳軍已經好長時間沒有來搗亂了，但誰知道他們什麽時候會再來呢。所以齊兵們可不敢大意:萬一自己睡著呢，飛鳳軍殺來，那可就死得冤啦。


  慢慢地，月亮漸漸地向西方地地平線偏去，大地陷入了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


  “啊——”一個巡邏地齊兵張大著嘴巴、打了個哈欠，抱怨道:“困死了，從白累到現在，都沒怎麽休息，就是石人也累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