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多謀
這一日,飛鳳軍在北誌州之南十裏外紮下營寨。紮營一畢,韓信便擊鼓聚將,召集眾將議事。
韓信掃視諸將道:“各位將軍,北誌州城堅,召公又謹慎多謀,而且龍且臨淮八萬大軍離此不遠,所以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七日之內必破北誌州。否則一旦龍且大軍趕至,與北誌州噬旭軍前後夾擊,我軍危矣。來日,待看過北誌州地形後,便聽我將令攻城。”“喏。”眾將領命。
次日,剛剛一亮,韓信便率諸將在一百輕騎護衛下,來到北誌州附近查看地形。略略看了一會,韓信已是心中有素,將構想重新審視了一遍後,笑道:“各位將軍,北誌州附近地勢平坦,為難守易攻之地,若讓你等統軍,如何破之?”
曹參想了想道:“若我統軍,必趁敵軍倉促無備,三麵猛攻,卻缺敵一麵,讓其有逃生之路而不以死相抗。待敵支撐不住、棄城而逃後,再以伏兵聚殲之。”
吳芮則道:“我軍七萬,而敵一萬,人數懸殊。依我之意,當集中兵力猛攻敵一點,給敵以大量殺傷後,趁夜明攻一麵,而暗取另一麵,如此北誌州可破。”
其餘諸將則互相看了看,大多想不出什麽更好的辦法,便不敢現醜。贏核則猶豫了一下道:“北誌州乃水鄉,土浮於水,根基不深,如果時間充足的話,倒可用握穴之計。隻是大將軍限期七日,恐怕時間不夠。”
韓信點零頭道:“諸將所言皆有所長,隻是都難保證七日內必破北誌州,而且都會付出較大傷亡,非良策也。”曹參聞言有些不服氣地道:“那不知大將軍有何良策?請指教我等。”
諸將聞言皆目視韓信,看韓信如何應答。自韓信統軍以來,已過兩月,雖然韓信在軍隊編組、陣形演練等方麵展現出了極高的才華,但一個沒有獲得過戰爭勝利地將軍是沒有辦法真正獲得諸將愛戴的,所以,諸將對韓信的能力到底如何還是有疑慮的。
韓信是何等聰明人。心中自然明白,麵上卻是不動聲色地道:“用我之策,不僅可陷北誌州,而且保證是第六夜裏襲占北誌州,最重要地是傷亡會很。各位將軍請看,北誌州城雖是一座縣城,卻也是城高壕闊,十分堅固。但不知大家有沒有注意到,北誌州城四周的牆體不少地方顯得成色較新。顯然是在最近的一係列爭戰中有所損傷。而且在北誌州地西北角有一大段城牆成色較新,想必是前番謝燁偉北進、攻打北誌州時塌陷所致。這一段完全新築之牆、倉促之下根基不會太牢固,足可為我所趁。而且我也打聽過了。這北誌州城並非全是青石所製。他地外麵是青石、裏麵卻是黃土夯成,因為北誌州附近地勢平坦,缺少大量地青條堅石,故不得而為之。”諸將細細一看,果然如此,不注意卻難發現。
吳芮大喜,自以為是道:“那大將軍是打算猛攻這西北角一點了。?有了這麽個弱點,何必六日,給末將四五日時間足可破城。”
韓信搖了搖頭道:“不校不能早,必須是第六日晚破城。但是,早了不校晚了卻也不校”諸將愕然,曹參奇道:“大將軍。早些破城也可安心掉過頭來對付龍且,為何大將軍一定要堅持在第六日晚破城?”
韓信笑道:“我自有用意。首先,第六日晚破城一是保證我軍不致於被龍且和北誌州城前後夾擊,且有充足時間調過頭來應對龍且地攻勢;二則是要讓北誌州的危急的消息援援不斷地傳到龍且軍鄭逼得龍且日夜趕路,前來增援北誌州,屆時便於我軍以安逸之師應對龍且疲憊之軍。
其次,是出於傷亡方麵地考慮:如果我軍隻是采取猛攻的方麵攻打這一段新築城牆的話。雖然可以保證三五日攻破城池,但傷亡恐怕也不會;我的計策是:將我軍五萬主力分成五班,每萬人為一班,五千騎兵隊為機動兵力,日夜不停輪番襲擾北誌州城,噬旭軍兵力不過萬人,必然疲於應對。這樣,在前六時間裏我們把北誌州噬旭軍肥得拖瘦、瘦得拖死,等到第六晚上,我軍突然在東南方向北誌州發動虛假地猛攻,將噬旭軍主力誘往東南,屆時我軍再以全部兵力猛攻西北角城牆薄弱處,必可一擊奏效。另外,早在出兵之前半個月,我便已經派遣了一百‘陷陣營’死士以各種身份潛入北誌州,屆時以事先約定好地焰火相召,也會全力配合我軍攻城。如此,我軍可以最少的損失攻陷北誌州,且又不會耽擱與龍且地決戰。各位將軍以為如何?”
眾將聞言愕然:這韓信簡直將算盤打得是精到家了,不僅將召公算了進去,甚至連千裏之外的龍且也落在了他的算計之鄭
曹參欽服道:“大將軍用計如神,某不及也。曹某願聽號令。”“末將願聽號令。”諸將哄然出聲。
韓信笑了笑,堅毅地麵孔上浮現出一種自信的神彩,慷然道:“此役若能成功,我等必名震下,望各位將軍共逸之。”“喏。”
北誌州城、城守府內室。
夜深了,內室裏一名大約二十多歲地美麗姬妾正在燈下坐著女紅,但卻不停地向外張望著,顯得有些心神不寧。
忽然,室外傳來一聲鏗鏘有力的腳步之聲,姬妾一喜,手中的細腳一晃,險些紮到手指。“吱嘎”一聲,房門開處,一名四十多歲地將領身穿重鎧、邁步而入。
“夫君,你回來了。”姬妾連忙放下手中地女紅,款款迎了上去。
“回來了。”召公應了聲,隨手解下了身後的披風遞了過去。
姬妾接過披風,細心地去幫召公掛好,口中問道:“夫君,適才又是飛鳳軍來騷擾嗎?”
“哼。”召公惱怒地哼了一聲:“不是怎地。?那個叫韓信的毛猴子,真是無賴之徒,從昨日白到現在,就沒讓我消停過,隻是不停地騷擾,卻又不和我軍真打。真是氣殺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