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愕然
“有何不妥。?”鄭波一臉愕然。
“大人請想。“司馬欣諄諄誘導:“現在章邯隻是有很大謀反的嫌疑，卻還沒有什麽過得硬的真憑實據吧。?萬一其中有所誤差，章邯是冤枉的，大人卻已將章邯拿下。解至鹹陽，必然導致軍心大亂。萬一胡一趁機來攻，大勢危矣。不如暫且將章邯羈押在帥府之中，對外偽稱病重，暫由他人代理軍務，另派人火速將此事飛報鹹陽，讓陛下和承相決斷。這樣一來，既可一時穩定住軍心，二也可讓陛下和承相速作決斷。如果日後陛下和承相認為章邯果然有罪，再押解回京不遲;如果認為無罪，便可官複原職，又可保持軍心穩定。您看如何?”
‘黑衣軍團’是章邯一手編組的，他在軍中的威望無人可以替代，司馬欣真的很擔心:一旦章邯被拿下，軍心會不會大潰?而且司馬欣對章邯是否通敵賣國也還有很大疑慮，所以才使了個緩兵之計，希望孫致遠等人能夠相信章邯，歸還軍權。不過，這種希望當真渺芒得很，當然，有總比沒好。
鄭波愣了愣，不由得也有些擔心:“突然將章邯拿下，萬一軍中生變，被胡一破了函穀，反而不美。這樣承相恐怕不會饒過灑家。嗯，暫且將其押在帥府，等承相有了決斷再，這倒是一個穩妥之策。”便笑咪咪地道:“司馬將軍所言甚是，那就如此決定吧。本監軍親自搬來帥府，負責羈押章邯。噢，對了，章邯的職權便暫由司馬將軍來代領吧，其它地事情司馬將軍自會知道如何去做吧。”
司馬欣點零頭，瞥了章邯一眼，點零頭道:“知道，我立即嚴令中軍衛士禁口，敢泄露機密者，殺無赦。並無對外宣布章將軍大病之中，軍權暫由我來接掌。”
“嗯。”鄭波滿意的點零頭。
“陛下，好消息，好消息。”胡一正中禦帳中批閱奏章，突然間衛宏峻興衝衝地奔了進來。
“噢，子房，有何消息讓你如此驚喜。?莫非上黨已克，還是壺關李良已經投降。?”胡一笑道。
“都不是，都不是。那兩處還沒有消息呢。陛下，是函穀關中地密探傳來消息:章邯突然生病，監軍鄭波宣布由司馬欣代掌軍權。”衛宏峻喜氣洋洋地道。
“噢，這是不是意味著……”胡一雙目間精光閃動。“正是，陛下，一定是我軍地離間計生效了，章邯已經被監軍鄭波拿下，由司馬欣代領軍權了。”衛宏峻搶著道。
“太好了。大計將成矣。”胡一也是喜出望外，差點樂歪了嘴。
“隻是，陛下，章邯現在已經被卸去兵權、監禁起來，萬一孫致遠決心將其除去，他還有可能舉兵背反嗎。?”衛宏峻有些擔心。
“哈哈哈。子房看章邯了。那章邯可不是什麽善男信女，一旦將他逼到絕境上，他可是什麽人都敢咬一口的。這樣地人絕不會束手待斃，你就看好吧。”胡一自信滿滿地道。
“但願如此吧。衛宏峻也笑了，目光中仍有些疑惑。
關中鹹陽城。
這是深夜。鹹陽城中大部分人家的燈火都熄滅了。現在是多事之秋，流民盜賊眾多，國中精壯男子又被抽調一空，一旦入夜，剩下的那些老幼婦孺們哪敢大意，自然早早關門熄燈歇息。
而在孫致遠承相府的密室裏，卻仍然是燈火通明，如在白晝。孫致遠、呂飛塵、閻樂，這目前朝中奸黨最核心地三分子一個都不少，俱在室內。
“啊——。”呂飛塵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地道:“承相，深夜相召我等，有何急事?”“是啊，父親。不會是邊關又出什麽事了吧?”閻樂一副縱欲過度、無精打采的模樣。
孫致遠眼旁有些眼屎，臉上更有些倦意，顯然也是從睡夢中被驚起的。“你們自己看吧。”孫致遠陰沉著臉，將鄭波地密報交給了呂飛塵和閻樂。
“什麽。?章邯真地要造反。?”一看密報，呂飛塵和閻樂二人不禁驚愕地睜大了眼睛。
“不會吧，那章邯真的不顧妻的安危了。?那這廝為了富貴，也太狠毒零吧。?”呂飛塵還有些疑惑。“我看很有可能。胡一以王侯之位相邀，誘惑何其巨大。?我飛鳳國礙於祖訓，異姓不能封王。胡一新立一國，一定沒有這個顧慮。這世上有很多人為了富貴。什麽事做不出來。?何況這章邯一直和我等就不咬弦。”閻樂自己是人，思維也是人型的。
孫致遠目光中露出凶狠之意:“前番我看這章邯和胡一暗通書信就有謀逆之意，此番陣前一語，更顯其狼子野心。密報又:前日一戰。章邯更是死傷將士近十萬眾。這簡直是拿我飛鳳國將士送死以成全其富貴，其心何其毒也。”
“那承相打算如何處置章邯?還有，密報上，司馬欣和董翳二人好像一直在為章邯情。不定也有可疑，這二人又如何處置?”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呂飛塵和孫致遠呆得久了，疑心病也變重了起來，對章邯也真的不再信任。
孫致遠目光閃了閃，想了一會道:“為免後患，章邯必須除去。司馬欣和董翳二人暫時不能動，他們為章邯情，也許隻是出於同僚之誼，何況也沒有一點他們有異心的證據。若除了他們，朝中難道還有什麽可以領兵之人麽。?不過，主將之位不能再讓司馬欣擔當，另派一人為好。”
“嗯。”呂飛塵沉吟敢一下道:“承相，有兩個問題:第一，章邯怎樣除去?如果在軍中殺之，恐怕會引起兵變，不知詐做調其回京另做它用，誘其回京後再殺之，然後除其家。第二，派何人做函穀前線主將?這個人選不求知兵，但求忠誠，以便和鄭波一起監督司馬欣和董翳二人做戰。”
孫致遠點零頭道:“李大人考慮得很周到。明日一早我就向陛下請旨，調章邯回京後除之。那章邯已被鄭波控製，又有家在我等手中，想必也玩不出什麽花樣來。至於何人接替章邯之職嗎……”孫致遠撓了撓頭，一時苦著臉，想不出人選來。
這也難怪，孫致遠一黨不是拍馬逢迎之輩，就是陰險毒辣之人，讓這些人去統兵，何其難也。
呂飛塵、閻樂二人見孫致遠為難，也開始幫著想起來。忽地閻樂道:“已故老將楊端和之孫楊番乃名將之後，又是武藝高強之輩，不如令其統軍。”呂飛塵聞言直搖頭道:“胡鬧，那楊番不過二旬兒而已，乃區區一鹹陽中尉，秩比亦不過六百石，讓他擔當主將，誰會服他。章邯畢竟還是九卿之一的將作少府副官，官階比他高多了。而且那楊端和生前和胡一交情莫逆，他的孫子怎能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