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疑點
孫致遠和呂飛塵、閻樂三人看著胡一的五封書信以及鄭波地密件，麵色凝重。良久，閻樂搔了搔頭道:“父親，李大人，這好像章邯是否有叛變之嫌有些證據不足啊。”
呂飛塵也有些疑惑道:“雖然這封草書有些疑點，但緊要處盡被塗抹，沒有真憑實話也很難定章邯的罪，要撤換他地帥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順，恐惹起兵變啊。”
孫致遠此時卻越加有些懷疑章邯，本來孫致遠這人由於身為宦官，心裏就有些病態，對部下非常不信任，老是懷疑部下會因為自己的身份而看不起自己，甚至有些背叛自己，所以他一旦懷疑某人，總是寧可信其英不可信其無，采取極端毒辣地手段除去。此時，麵對章邯也是這樣，猶其是章邯身為飛鳳國貴族，平日裏雖然不曾和孫致遠做對，但和孫致遠一夥也並不咬弦，更是吃不準章邯是否真的忠心。
孫致遠是越想越不對勁，越想想覺得章邯可疑，可是又沒有真憑實據，生怕逼反了章邯，不由得對如何應對此事有些疑惑。忽地，孫致遠麵孔上浮現出一絲猙獰之色，冷笑道:“要試探章邯的忠心也不是沒有辦、法。我立即讓陛下下旨，嚴令章邯進兵與胡一決戰，限期一個月破敵，否則嚴懲不殆。一個月後如果章邯無所作為，那就一定和胡一有所勾結，便讓鄭波宣讀聖旨，奪章邯帥位囚之，並且將章邯家眷斬草除根，以司馬欣代之。”
呂飛塵聞言齧了齧牙，有些拿不定主意道:“承相，那胡一極善用兵，可不是容易對付的角色，一個月時間是不是緊零?萬一章邯本無反意，隻是一個月時間內無法破敵，我軍就臨陣易師，這對我軍十分不利啊。”呂飛塵還是要比孫致遠懂軍事得多，考慮得比較周全。
孫致遠想了想道:“嗯，李大人考慮得也有道理。這樣吧，這下旨限期取勝還是要做地，畢竟要給章邯一點壓力才能讓他有心進取。不過一個月後，具體要不要下了章邯的帥位，根據情況再;平時則要讓鄭波對章邯及軍中其它將領嚴加監控，以防有變。李大人看這樣如何?”“還是這樣比較妥當。”呂飛塵也點零頭。
太原城，原郡府。
公廳內濟濟一堂，高居正中的是蒙恬。由於剛剛血戰攻下太原，蒙恬有些疲憊，原本英武瀟灑的臉寵顯得有些瘦削，不過卻更顯得精幹而威嚴。
蒙恬的左側是抱病舉家從關中潛出的王賁，他的身形則顯得有些佝樓，非常蒼白的臉龐在火紅的炭火映襯下總算有了一點血色，不過消瘦得和十年前簡直不能相比，差點就剩下了皮包骨頭。這些年來王賁身體一直不好，蒙恬起兵後更是一直隨著參謀軍機，這也讓王賁累得有些夠嗆。原本蒙恬一直想讓王賁留在九原或雲中養病，可是王賁自感時日無多，堅決要跟蒙恬一起南下並肩作戰。用他的話:大將軍寧可戰死、累死在沙場上，也不能死在病榻之上。蒙恬被纏得沒有辦法，也隻能同意王賁隨軍。
蒙恬的右側則是戚良工，三十好幾的戚良工此時更見沉穩，自到軍中就一直擔任著副將的角色，幫助兄長統兵作戰。
再下首像是王賁之子王離，大將蘇角、涉間等人，真是英豪滿帳。
蒙恬掃視了一下諸將，沉聲道:“今日請諸將來，是陛下讓軍師衛宏峻送來密信，安排下了最近我等的進攻目標，我看了以後，有些拿不定主意，便來請各位將軍商議一下。”
王賁咳嗽了幾聲，有些興奮道:“是嗎，陛下用兵可比我們強多了，有了旨意，也省得我們想了，我這把老骨頭也可以偷點懶了。蒙將軍，你就一吧。”王賁是軍中元老，老資格了，否則任誰也不敢打斷蒙恬的話頭。
蒙恬笑道:“陛下的旨意是這樣的:第一、留王賁將軍率軍三萬鎮守太原，順便調養一下身體，陛下可不忍心再讓你辛苦了。王將軍。這回你可不能推脫了吧。”王賁立時苦了臉道:“唉，陛下嫌我老了，隻讓我守守門。想當年和陛下並肩征戰關東時那是何等的暢快淋漓、雄姿英發，那像現在這樣窩囊，連馬都騎不動了，整個一廢人。”
眾將見王賁有些沮喪，都有些傷感，可是病魔不饒人，眾將能有什麽辦法。戚良工勸慰道:“王將軍不要傷感，也許在太原調養些日子。病情會有些好轉。你看，我們又要去打仗了，冰雪地的，好不辛苦，隻有你老哥舒舒服服地太原城裏烤火，大家不知道有多忌妒你呢。”眾將聞言笑了，王賁的笑卻有些苦澀。
蒙恬見岔開了話題，趕快言轉正轉道:“第二道旨意是這樣的:陛下打算讓戚良工領大軍二十萬南下，會回李信將軍五萬兵馬，攻取上黨。”
戚良工聞言詫異道:“二十萬?太多了吧。那井陘口可是有陳餘十萬大軍虎視眈眈呢。刨去我攻上黨的二十萬，留守太原的三萬，再考慮到最近地傷亡。那應付井陘方麵戰事的軍隊應該隻有三萬人左右。這怎麽夠呢?”
蒙恬笑道:“這你不用擔心，井陘方麵三萬人足矣。上黨拖住我山西咽喉。不盡快攻下他，我山西就不能全盤皆活，所以陛下才要把大部分的兵力都交由你統帥，務必早下上黨。”
戚良工點零頭道:“上黨方麵的偽飛鳳軍也不過三萬人左右。我軍會合李信將軍所部後總數力達到二十五萬人，那是措措有餘。即使刨去五萬左右戒備壺方向趙軍，也足夠攻陷上黨之用。”
蒙恬卻笑道:“壺關方麵趙軍你不用擔心，陛下已經派人去降。不定我軍還未到上黨下寨，李良便已陷壺關而降。”眾人吃驚:這李良已經是趙國的大將軍了，會降我飛鳳國嗎?
蒙恬見眾人疑惑，笑道:“陛下既然已經有安排，那我們照做便是了。如果大軍到得上黨時壺關李良還沒有歸降，二弟，你也不要疏於防範，還是得派出一支大軍至壺關下戒備，以防不測。”“是。”戚良工點零頭。
“另外，陛下還在旨意中，屆時可能有一支奇兵會持令箭出太行山相助你盡快攻陷上黨，希望你留意一下。”“噢，知道了。”戚良工現在對胡一的安排有些霧沙沙的，隻有領命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