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地形

  隱隱約約地，山腳下的飛鳳軍們聽到山腰間傳來白隋帝國軍驚慌失措的呼喊聲，不由得歡欣鼓舞，在山腳下放聲痛罵。


  第二天一早，等胡一天及眾將起來一看，整個龍尾山幾乎被燒成了白地，放眼看去:整個山體黑糊糊的，到處都是燃燒後留下的灰燼以及尚自嫋嫋的餘煙。


  胡一天苦笑一聲:“真是兵凶戰危，昨日還是一座綠意盈然的大山，今天就變得赤地一片了，我放火的本事可真不亞於諸葛亮。”


  一名‘狼牙’武士拜伏在地，恭聲道:“啟稟帝上，小人等潛入龍尾山南麓，細細查看地形之後，發現南麓峭壁高約二百六十丈左右，其險、其陡確非常人可以攀越，但我‘狼牙’一部應該可以借助飛抓、套索等器械登頂。”


  胡一天聞言點了點頭，細心地問道:“你可親自試過?所用多少時辰?崖頂有無守衛?”


  “末將趁夜親自試過，大約要兩個時辰左右，崖上並無守兵，隻是偶爾有巡兵經過，白隋帝國人好像對南麓極為放心。”


  “好。天助我也。”胡一天禁不住拍案而起，在帳內來回地踱步，興奮之色溢於言表。


  任囂道:“帝上是否已下定決心用‘狼牙’越險從龍尾山南麓奇襲敵背?”


  胡一天點了點頭道:“不錯，白隋帝國軍數萬人退守崖頂，強攻必然傷亡很大，不如智取。”


  孟龍有些猶豫道:“帝上，在下覺得有些不妥。那南麓山勢奇險，就算‘狼牙’部有本領登得上去，萬一半越時被白隋帝國軍巡兵發覺，恐怕這一支百煉精兵就得全部葬身於彼。再說，崖上尚有白隋帝國軍數萬，一千‘狼牙’敵數萬之眾，既使隻擾亂敵軍片刻，恐怕傷亡也會極大。是不是風險太大了些?”


  胡一天皺了皺眉頭道:“孟先生的意思是……?”


  孟龍道:“依在下之意，現在龍尾山無遮無擋，白隋帝國軍任何調動我軍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那麽不妨我軍將龍尾山四麵圍困起來，斷敵龍穀糧道。敵軍無糧，山上又隻有一眼山泉，不能供白隋帝國軍數萬人長久飲用，那麽料不過一月左右時間，龍尾山必然糧盡水絕，屆時我軍再以奇兵襲敵之後。大軍正麵策應，料可一鼓全殲蠻軍。”


  胡一天心道:“這到是萬全之策。”卻猶豫了一下道:“隻是這末免過於耗時，現在朝中形勢不穩，本君擔心夜長夢多，隻想速戰速決。”


  李信想了想道:“帝上，末將認為孟少洞主所言甚是，此計雖然耗時，但極為穩妥。至於朝中之事，末將想短期之內末必就會有什麽太大變化，帝上無須顧忌太多。”


  任囂也道:“是啊。帝上，末將也是這般認為。我軍現在當以盡量保存兵力為上。”胡一天心中也知道穩打穩紮利於保存兵力，但如果萬事都這般謹慎的話，萬一朝中生變，白隋帝國卻還是打得如火如茶那如何是好。回軍中原，就意味著前功盡棄;繼續平定嶺南，又會喪失逐鹿中原的大好時機。一時間，胡一天不禁躊躇起來。


  就在此時，帳外親兵稟報:“啟稟帝上，興安堡夫人處又有緊急家信至。”眾將頓時又是一驚。心道:“難道又出什麽禍事了?”胡一天也心中一急，連忙道:“快快呈來。”


  親兵進帳，呈上密件。胡一天迅速拆開。隻稍稍一看，臉色頓時如土。半晌作聲不得。


  孟龍剛又要起身，胡一天揮了揮手，孟龍便坐下了。經過這些天的接觸，眾將已把孟龍看成自己人。讓他參加重要軍機也無妨了。


  眾將頓時感到情況不有些不妙，羌隗急道:“帝上，難道鹹陽又出什麽禍事了?”


  胡一天苦笑道:“不止一件，是三件。”眾將心中猛地一沉。任囂急道:“帝上，究竟何事?”


  胡一天歎了一口氣，目中淚光隱隱道:“第一件事:老將軍王翦已於平陽家中病逝，父皇聞訊親自前去吊唁。”眾將聞言頓時做聲不得，麵色急劇變化。


  王翦在飛鳳國威望崇高，雖然已經歸隱，但他的存在，對朝中正義之士是一種精神上的極大支持;而且王翦從軍六十年，軍中舊部遍紮天下，隻要他振臂一呼，從者雲集，對霄小可謂是極大的震懾;更難能可貴的是，始皇對王翦一直保持著一種敬重和信任的態度，隻要王翦出來說話，始皇肯定會考慮他地意見，這對始皇應該來說是一種牽製。而如今隨著他的逝去，蒙武又歸隱不知所蹤，胡一天又遠在南荒，朝中的局勢恐怕會更加滑向不可預測的深淵。


  羌隗忽地“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淚如泉湧:“老將軍。”頓時嚎淘痛哭起來。


  眾將也在王翦麾下聽令多年，多有王翦一手提拔者，此時也禁不住一齊跪倒在地，遙望北方，痛哭起來。


  胡一天此時也被這悲傷的氣氛所了，淚水頓時禁不住從眼眶緩緩的流出，胡一天閉上眼睛，任這悲情的淚水從臉頰滑過，滑落在這南荒的沃土之上。


  良久，胡一天收住悲聲，澀聲道:“各位將軍，本君是王老將軍女婿，也算老將軍半個兒子，今日就代老將軍在天之靈謝過諸位將軍的厚愛。”胡一天有些悲愴地站起身來，撩衣向眾將就是一拜。


  “帝上。”眾將禁不住更加傷悲，淚水更加洶湧。


  胡一天站起身來，悲傷地說道:“各位將軍都起來吧，老將軍年過八旬，戰功甲於天下，已是青史留芳，萬古留名，雖死也無憾了。來人，傳我將令，將王翦將軍病逝消息通傳三軍，令三軍盡皆掛孝，為老將軍守孝三日，這三日內不許動##。”“喏。”門外的親兵們也都十分哀傷，悲泣著傳令去了。


  胡一天歸座，眾將也從初時地震痛中稍稍清醒過來，拭著眼淚重新歸座。


  胡一天又看了看眾將道:“福無雙至，禍不單行，衛尉楊端和將軍也於近日病逝，衛尉一職已由孫、呂黨人司馬成接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