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最強的
冒頓聞言反問道:“為什麽不是飛鳳?還有,先攻東胡和先攻大月氏有何區別,難道大月氏人和飛鳳人就不會出兵相助東胡?”
趙勝笑道:“飛鳳是我三大敵國中總體實力最強的,而且最有韌性,更有萬裏長城為依托。再兼君賢臣明,便是東胡和大月氏不在我大匈奴進攻飛鳳國時牽製我們,我大匈奴也難以越過萬裏長城、攻入中原,所以在我大匈奴沒有將大月氏和東胡地實力瓦解、消化之前,不要想著先攻飛鳳國。
另外,先攻東胡和先攻大月氏大大地不一樣:先攻大月氏,飛鳳國因盟約肯定會增援,東胡亦很有可能趁機來襲;而先攻東胡,飛鳳人和東胡沒有盟約、增不增援非常難說,但大月氏是無論如何不會增援東胡的。所以。先攻大月氏,我大匈奴就很可能會麵對三國合擊,尤其是背後東胡的強大騎兵最為可慮;而先攻東胡。我大匈奴就最多隻用麵對東胡和飛鳳兩國,而且飛鳳的戰略遠程攻擊力不強。我大匈奴隻須用很少一部分兵力牽製飛鳳國,主力便可全力猛擊東胡,如此,可保全勝。”
冒頓有些奇道:“你為什麽肯定大月氏不會相助東胡?”
趙勝笑道:“一、大月氏從來和東胡就沒有什麽邦交。也沒有什麽盟約,用不著為東胡去出生入死;二、大月氏王保守有餘、進取有餘,目光可謂短淺,他根本看不到我匈奴先取東胡對大月氏地生存有多大影響;而且那些大月氏的貴族們安逸慣了。不等到敵人打到門口是不會著急的,所以也不會同意出兵相助東胡。便是飛鳳帝胡一天遣使去說,大月氏也不會同意發兵。故趙勝才說,先取東胡可保我大匈奴全勝,而先取大月氏卻可讓我大匈奴九死一生。請大單於決斷。”
冒頓聞言大笑道:“軍師果然了得,分析得句句有理。大昆侖神真是待本單於不薄,竟然在我大匈奴最危急的時候,派你這樣聰明的謀士前來助我。各位大匈奴地勇士們,你們認為軍師的建議如何?”
眾匈奴將領們互相看了看,皆麵有敬色:匈奴人雖然少謀,但他們並不是笨蛋,當然聽得出趙勝謀略的老道和毒辣,紛紛點頭、表示讚同,同時對趙勝的目光和語氣也客氣了許多。
冒頓大喜道:“好,那麽我大匈奴第一個要收拾的目標就是東胡了。軍師,你認為何時進攻為妥?”
左骨都侯阿胡兒道:“大單於,我大匈奴雖然暗地裏和東胡不和,但兩國目前尚未處於敵對狀態,和大月氏及飛鳳國不同。如果沒有理由便進攻東胡的話,要說服各部落出兵恐怕不太容易,而且也容易激起東胡人的反抗之心、使取勝更加堅難。”
冒頓正在考慮間,趙勝笑道:“大單於放心,要找個理由開戰,那還不是很容易的事情。?我中土有俗語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何況,目前東胡不正好給了我大匈奴一個很好的開戰借口嗎?”
冒頓雙目中精光閃動,若有所悟道:“你是說東胡王求馬之事。?”
趙勝笑道:“是啊,我剛剛聽說,東胡王知道大單於新得一匹千裏神駒‘飛鷹’,故派人來求,可有此事。?”
冒頓點頭道:“正有此事,這‘飛鷹’通體雪白,神駿非常,可日行千裏,真是草原上罕見的神駒,數十年來,可與之相比者寥寥。所以,東胡王遣使來求,本單於數日來都沒有應允,因為實在難舍。”
趙勝正色道:“將‘飛鷹’給東胡王便是。”冒頓聞言大怒道:“那怎麽行,這不是說本單於怕了那東胡王嗎。?我大匈奴地顏麵何存。?為何不借此機會,與東胡開戰?”諸將也是不同意,這東胡王求馬之舉本就過份,自己再乖乖將馬送過去,那豈不是將臉麵丟到家了。
趙勝聞言道:“趙某且問大單於,是一匹馬重要,還是雄霸草原的大業重要?”冒頓有些厭煩道:“你們飛鳳、不、中原人就是麻煩,有話直說,何必兜圈子弄得本單於心煩。本單於當然知道是我大匈奴的大業重要。”
趙勝正色道:“那麽大單於便且安心聽趙某一言。這東胡王為什麽早不派人來求馬,晚不派人來求馬,偏偏在大單於穩定了匈奴全局、地位穩固之時來求馬,趙某分析,這裏麵問題可大了。
要知道東胡暗裏與我大匈奴不和,而且與我幾乎各占漠北半塊草原,雙方不僅近在咫尺、且中間幾乎沒有什麽阻礙相隔,不像飛鳳有萬裏長城、大月氏有千裏流沙可以相恃與我對抗,所以東胡人對我大匈奴近年來地強盛勢頭是非常恐懼的,這東胡王此時來求馬隻不過是個借口而矣。
東胡之大,什麽樣地寶馬沒有,怎麽會這般不要顏麵的遣使巴巴來向我匈奴索取。?東胡王真正的目的是借此試探我大匈奴地虛實而已。如果大單於現在拒絕東胡王求馬的建議、甚至發兵相攻,趙某想東胡一定嚴陣以待,我大匈奴即便勝了,恐怕付出的代價也是相當慘重的。而如果現在佯作恭敬,將‘飛鷹’送與東胡王,那麽東胡王必然以為大單於年輕怯懦、不值一提,於是就會慢慢放鬆對我大匈奴地警覺。而且以東胡王貪婪的品行,一定會接二連三地再派使者前來求取我匈奴的物品,那麽我匈奴不妨繼續與之,慢東胡之心。等到時機成熟、天氣入秋,我匈奴突然以此為借口誓師東進、討伐東胡,那麽不僅將士們會因恥辱而變得分外勇猛,而且東胡人也會毫無防備,如此我匈奴可以極小、的代價全取東胡。不知大將軍以為然否?”
匈奴諸將聽得傻了眼,他們心裏哪有那麽多彎彎腸子,打就打罷,中間繞了那麽彎路,直聽得他們有些頭暈腦漲,不過,總算還聽明白了這趙軍師的計謀是非常非常毒辣的。
冒頓聞言沉默半晌,忽地大笑道:“軍師果然好計謀,真是比草原上最聰明的狐狸還狡猾一百倍。既然東胡王想要‘飛鷹’,便依軍師之計與他便是。等入了秋,草肥馬壯之時,本單於率兵踏平了東胡,再將‘飛鷹’搶回來便是。”
“大單於英明,東胡必敗。”趙勝輕輕地拍了一記馬屁。冒頓和匈奴諸將一時大樂,不禁憧憬起征服東胡的美妙前景來。
胡一天正在南書房內批閱著政務,經過近兩年雷厲風行的諸般改革,飛鳳國的各項國計民生都走上了良性發展的道路,胡一天的主作量也減輕於很多,從入秋始,日子便很輕鬆了。
尤其是嬌俏的呂雉在月初被太醫診斷出身懷有孕的時候,不禁又讓胡一天增添了幾分欣喜之色:又要當父親了。雖然胡一天早已不是第一次當父親,但是每一次的感覺都是那麽的讓他陶醉和欣喜,那是一種對生命的尊重和對親人的愛護,從這一點來看,胡一天真可以算得上史上最負責的父親了。
是時,胡一天愜意地批閱著身前的部分奏章,這些奏章大部分已經用上了新紙,隻有一些偏遠地帶仍然在用竹簡,但年底之前國務文字來往應該可以全部用上新紙,這個前景讓胡一天很高興,便連呂雉斜靠在胡一天身旁的那種溫柔感也衝淡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