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95】 手感不錯
雖然時間很早，但是輪渡口的車依然排隊。這裏等船的人，應該都在期盼跨海大橋快些建成，海底隧道趕緊開通吧。那樣每天就不用早起來等輪渡了，至於繞過膠州灣過去這種事情一般私家車的人都不會做。
輪渡大約是二十五分鍾開船一次，船不算大，一輛船大約也就是能進去五十輛車左右吧。等了一輛船之後，王宇終於在第二輛的尾巴上把自己的車塞進去了。
晃晃蕩蕩的感覺很頭暈，尤其是昨天一宿沒睡覺的王宇，都感覺有些想吐了。緩了緩氣，王宇決定不在車倉內待著了，趕緊上去透兩口氣。實在是太憋了。
由於王宇是最後一輛進來的車，在船尾。海水一晃一晃的溢出來不少，王宇下車後一腳踩下去趕忙踮起了腳。大步往前蹦了幾步才沒有了水。上甲板上的小鐵樓梯很滑，很窄。
床上，空氣明顯的舒服多了。清新潮濕，王宇喜歡這種潮濕的感覺，能讓皮膚感覺很爽。甲板上的人就比較多了，很多人都喜歡趴在床邊感受一路海風的輕撫。當然也有一部分人喜歡在室內，似乎不喜歡那種沒有包圍的感覺，那樣很不安全的樣子。
海洋很神秘，有些人喜歡這種神秘，有些人害怕這種神秘。
王宇是屬於喜歡這類的人，有時候他甚至希望自己是海賊王裏邊的路飛，生活在大航海時代，為了理想去奮鬥拚搏一些什麽。但動漫畢竟是動漫，是不現實的。王宇討厭日本的一切東西，但唯有兩樣讓他可以接受——某類小電影和動漫片。
“又碰上你了。”身後的聲音讓王宇頭皮都有些發麻，王宇不可思議的轉過頭。
娜娜？走了……莉娜？在深圳啊！難道會是三胞胎？
這是莉娜，她和媽媽回來了，回來青島了。市區的房子賣掉了，回來之後隻能回黃島媽媽的那套房子。如果莉娜知道會這麽快就回來了，應該會後悔吧。
有些人似乎注定一輩子都會碰巧，王宇看著都呆掉了。
“你怎麽會在這？”王宇隨即明白了人死不能複生，也不可能是什麽傳說中的三胞胎，就是莉娜：“你？不是在深圳呢嗎！？”
“那你又怎麽會在這呢？”莉娜挑了挑眉毛：“你能回來，難道我就不能回來？”
王宇又愣了愣，這個回答雖然隨意，但卻是事實就是這樣。自己能回來怎麽別人就不能回來。突然覺得自己的問題很可笑，不過見到莉娜確實讓王宇吃驚不小。
莉娜指了指，透過窗戶王宇看到一個五十歲左右的更年婦女，正在往這邊看著。王宇不明白，又回頭看著莉娜。
“我母親。”莉娜淡淡的一笑：“她不知道這件事情，她一直當我是娜娜。”
“那你呢？”王宇的意思是，當莉娜是娜娜，那她自己呢？當然王宇不知道莉娜是做什麽的。
“我啊，應該早就死了很多年了吧。”莉娜看了看遠處的海岸線：“我想，母親早已經把我忘記了，母親從來不會在我這個娜娜麵前提起她那個姐姐……”
王宇現在真的好奇了起來，怎麽可能呢，一個做母親的，不可能是生了一對雙胞胎養一個而另一個丟掉吧？或者是沒錢了，隻樣了一個，另一個送人了。然後親手樣的那個出事，這個被丟掉或者送人的孩子又回來……不可能，這是比電影還電影的誇張的YY、異能、玄幻、穿越、重生小說裏邊的事情！
“我不太清楚你們的事情。”王宇知道這個事越聽下去可能越迷糊，還不如不問。可是他還有一團沒有解開：“所以，你能跟我說一下關於娜娜的事情嗎。”
莉娜沒有說話。
王宇頓了一下：“我知道可能讓你有不愉快的回憶，可是，娜娜是我很好的朋友。我一直對她失蹤的事情……你，你知道我想問什麽的。”
大約有一分鍾的時間，莉娜都在盯著王宇。終於，指了指角落處的座椅。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了過去。
坐了下來，王宇就等待著，等待著莉娜開口。
“雖然我不認識你，而且我也不能確定你確實是跟娜娜認識，或者關係有多麽多麽好。”莉娜終於開口了：“我我在你身上找到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種感覺，我覺得不是我身上帶來的，而是……而是娜娜帶給我的。”
王宇聽說過雙胞胎確實有什麽所謂的心電感應，但是他又不是雙胞胎，當然不知道那種感覺是什麽。現在莉娜說，王宇似乎也能意思到一點什麽，也能明白第一點什麽。
“我知道你現在最關心的不是這個，”莉娜歎了一口氣：“記得，在深圳的時候。你問我娜娜呢。”
“嗯。”王宇底下了頭，他清楚的記得那天莉娜說了兩個字——死了。
“你很想知道她是怎麽死的吧。”莉娜畢竟做過殺手的行業，一個普通人都不了解的行業，她現在談及這生死似乎比那個在聽的王宇還要放鬆一些：“是他殺。”
其實在深圳的時候得知娜娜的死訊，他就猜想過是“他殺”的可能性。但現在真的在莉娜口中聽到事實，心裏邊還是有很大的觸動。
“是……”王宇想問是誰，但是發現這個問題很蠢，如果莉娜知道不就報警了嗎！
莉娜感覺出來了王宇身上的顫抖，她知道現在王宇心理肯定再想誰是凶手，為什麽沒有報案：“我知道你現在心理想的什麽，你想問什麽我也知道。”
王宇抬頭看著莉娜，看認真的看著，他確實需要一個答案。
“誰是凶手，已經不再重要。”莉娜嘴角一敏：“有煙嗎？”
夾板上是可以抽煙的，王宇掏出煙，抽出一根塞進自己嘴巴，然後遞給莉娜。掏出火機點上，把火機也推到莉娜的麵前。莉娜其實根本就不會抽煙，點上之後嗆了幾大口，就任憑煙在手裏燃盡。
“凶手已經死了。”莉娜的話再次讓王宇震撼：“是我殺的。”
莉娜的聲音壓的很低，很低。不知道為什麽，她竟然開口把事情告訴了王宇。而且說出來之後並沒有感覺到後悔。難道又是娜娜給她的那種信任感嗎？
王宇被剛剛抽進的煙嗆得大口大口的咳嗽，這輩子如果問王宇遇到最吃驚的事情是什麽。估計王宇就會說是這件事情了！莉娜說話口氣很鎮定，聲調很淡定。王宇感覺不到一點像是開玩笑，而且，莉娜會在這個時候跟自己開玩笑嗎？王宇自己告訴自己不會。
殺人？
“你……”王宇現在才回想起來，那天在深圳，他甚至是兩下就被莉娜放到！！王宇一直對自己的身手感覺很自信，卻被一個女人放到。這個女人不簡單！
“你現在應該知道，我為什麽說我應該是死了很多很多年了吧。”莉娜苦笑著：“很多年前家裏邊就沒有了我這個女兒了。”
王宇感覺自己就像是在聽故事，一個讓人哭笑不得，不想去相信，又不得不相信的故事。
“我記得我和你交過手吧？”莉娜提醒著王宇：“說實話，你身手不錯。”
“你是做什麽的？”王宇終於開始想象了，不會是什麽特種兵女特務吧？
“我靠殺人獲取賞金。”莉娜說的很委婉：“可能很多全球性質的幫派你們普通人也聽說話，什麽青幫、黑手黨、山口組。而我是個靠吃他們賞金而生活的人。”
殺手……王宇倒吸了一口冷氣，沒想到自己這輩子能見到殺手。這個職業他確實知道真的是有，不說莉娜這種級別的。有些水平不高的打手也有這種組織。但是專業也業餘完全不一樣。
王宇這才感覺到了莉娜眼神中為什麽總是有那種冰冷的感覺，就是因為這一點吧。這種職業的人，似乎眼神都不會有溫度吧？可是王宇依然不敢相信。
“不信嗎？”莉娜明白普通人的思想總是難以接受這種事情，王宇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人罷了：“我沒有必要跟你開這種玩笑，而且，我是因為……因為你身上那種讓我信任的感覺才告訴你。”
王宇沉默著，許久沒有說話，這一切聽起來那麽假，但是他卻有種非常相信的感覺。就是因為莉娜的眼神，莉娜很認真的表情，還有讓王宇很容易服氣的身手……
“我信。”王宇竟然調整了自己的思緒，同時腦子裏邊閃現了一個想法：“如果你是……我是不是也可以找你，找你做事？”
沒錯，王宇腦海中一閃而過的想法就是殺了孫一凡！
莉娜有些吃驚，找她做事？什麽意思，肯定是動了殺心的事情。
“你？”莉娜的聲音裏邊充滿了疑惑。
“對。”王宇迎著莉娜的眼神：“幫我——殺人！”
王宇的聲音很低沉，被輪船靠岸的鳴笛聲掩埋了——嗚！嗚——嗚！
莉娜拉過王宇的手，飛速的在他手心上寫了一排數字。王宇明白那是電話，默默記在了心理。
“我現在沒有時間。”
莉娜走的時候留下的這句話，王宇知道這不是拒絕。看著莉娜走進過去找她母親，王宇意識到船到岸了，他也應該下去取車了。今天自己也有人要找，有事情要做，自己現在也沒有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