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中國式基金 3
前輩忠告:海歸必須本土化
秦方遠還未去麵試,石文慶就開始在銘記傳媒內部製造輿論環境,華爾街才子加盟銘記傳媒了。
隻是,這樣吹噓卻傷了自己。石文慶接下銘記傳媒的融資中介業務後,就經常往這家公司跑,一來二去,自詡色而不淫、生有女人緣的石文慶自然跟這家公司上上下下的美女們都混熟了,平常起話來就口無遮攔:“告訴你們啊,很快來一個海歸,大帥哥!”
“有多帥啊?長得像誰啊?我們三隻腳的沒見過,兩隻腳的見多了。”
“雖然沒有四大王帥氣,但比他們年輕!”
“四大王是父字輩了,誰還稀罕他們啊!”
“李光潔見過嗎?比李光潔更帥,更有品位!”
“哇,李光潔?多有棱多有型啊!還海歸!那多高啊?”
“一米八多吧!”
石文慶確實吊起了陰盛陽衰的公司美女們的胃口。不過,他自己卻被順勢寒磣了一把,臉立刻就綠了。“哦,明白了,你是武大郎,他是武二郎,差距懸殊啊!”然後姑娘們笑痛了肚子。
秦方遠去銘記傳媒麵試。頭一,石文慶給秦方遠,約了第二九點與銘記傳媒老板麵談,在王府井東方廣場某座某層。當石文慶提到東方廣場時,秦方遠似乎耳熟,接著就想起來了,在回國那的飛機上,那個中文名叫於岩的美籍溫州女孩留下的地址,不就是東方廣場嗎?他本能地找了找,結果發現那張紙條裝在西服衣兜裏,而這件西服回來當就送到樓下的幹洗店幹洗去了。頓時,他的心裏不由得有些失落。
這一大早,秦方遠就爬起來了,簡單洗漱,就到樓下區跑步,空氣灰蒙蒙的,還夾著煤煙味。在美國時,他就聽了,北京是僅次於墨西哥的世界著名“堵城”,加上畢竟第一次老板麵試,對路況又不是很熟,他就早點兒起來,提前上路。
這的路況還比較順,趕到東方廣場的時候,他看了下時間,是8點5分,離預定的麵試時間還有5分鍾,於是就到樓下麥當勞隨便吃了個早餐。8點50分,他乘坐滾梯到達一層,然後乘坐電梯到達第18層的銘記傳媒辦公區。8點58分,他站在前台。幾乎是在9點鍾,準時到達銘記傳媒公司董事長兼總裁張家紅的辦公室。
秦方遠正要話,前台李貝貝就已經站起來,聲音甜美:“您一定是秦方遠先生吧?歡迎!張董事長正等著您。”
秦方遠不由仔細看了李貝貝一眼,李貝貝嫣然一笑,搖曳生姿的把秦方遠帶到張家紅辦公室。
李貝貝知道張家紅已經在辦公室等他了。頭一晚上下班時,張總親自提醒她第二早晨秦方遠要來麵試,而這一大早張家紅就開著她的保時捷卡宴趕過來,早早地等候在辦公室。
這成為李貝貝日後得意的談資。我好歹也是閱人無數,他一走進來,我就知道肯定是秦方遠。那種感覺和司空見慣的國內白領金領們完全不同。不,不,倒不是他有多帥,而是,嗯,挺直的身材(由於從上學和工作不注意坐姿,現在的白領男士腰椎不直的多了),頭發烏黑整齊(現在白領男士禿頂的多了,不禿頂的頭發也是亂的,唯恐老板看不出他昨晚加班了似的),最重要的是氣質舒服,彬彬有禮,雙目含笑(現在白領男士要麽賊眉鼠眼,要麽一臉自負,把裝逼當自信),看來那個整嘻嘻哈哈的石文慶所言不虛。
何靜對李貝貝得意且陶醉的樣子很不以為然,她打斷李貝貝的話:“你這叫發情。”李貝貝也不生氣,陶醉的聲:“我的是事實啊。你那個時候不也找了機會到門口轉悠,不也是想見識見識這個大帥哥嗎?不管怎麽,他第一眼就記住我了。”
何靜沒好氣地瞅了她一眼,隨即覺得以自己的才幹和身份,與這個膚淺物質的丫頭較勁頗沒意思,自嘲地笑了笑,轉身走了。何靜是湖南人,在深圳一家模特公司做過模特,不知道怎麽就被張家紅弄到北京,在這家新銳傳媒公司做董事長秘書,除了有高挑的身材外,還有傳聞她有不一般的背景。
對於秦方遠眾星捧月般的到來,何靜莫名有些抵觸。她年紀不算太了,也到了該抓緊點談婚論嫁的時候,聽公司馬上就新來個華爾街的青年才俊,她不是沒有過好奇和期待,但是她實在不喜歡——到了厭惡的程度——女人看到個稍微出眾的男人就眼巴巴地往上貼著。李貝貝這些淺薄的姑娘越是對秦方遠一副花癡樣,她就越反感秦方遠。與他無關,這是場女人間的戰爭。
她暗暗地把自己和她們之間畫了一條線,既然秦方遠是她們所喜歡,那就肯定入不了自己法眼。
張家紅對秦方遠的到來期盼已久,她看到秦方遠進辦公室,主動從老板桌後麵站起來,然後走出來,輕輕擁抱了一下秦方遠。據後來何靜,這是她跟隨張總以來第一次看到她以西方式的親昵禮節迎接客人,而且是一個即將成為部屬的麵試者。
初次見麵,張家紅給人的感覺是直爽、幹練、有親和力。雙方坐定後,張家紅展現出了隨和的一麵,輕描淡寫地介紹:“這個創意是一個飯局上的創意,我原來是做戶外廣告的,在黃金地段豎一些大牌子。這些牌子可不是誰想豎就能豎的,那哪叫拉廣告,簡直是坐等收錢,一塊牌子好幾家搶著要,都是國企。誰知道北京開奧運會,把戶外廣告全部給清理了,沒轍,就和一幫朋友聊,結果聊出了這麽個創意,我們未來就奔納斯達克了。”
這話的時候,張家紅一臉自得。她還當麵告訴他,第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不到0歲的夥子,瘦高,清秀,“連眼睛裏都透著智慧”。
秦方遠試探性地問:“張總,其實我研究生一畢業就留在美國,對國內的情況不是很熟悉,也沒有直接參與甲方融資的經曆。我是做投行的,一直是乙方服務的角色,也沒啥經驗,為什麽您要選擇我加盟?”
張家紅喜歡秦方遠的直來直去,這激起了她的豪爽勁兒。她盯著秦方遠:“你喜歡直來直去,那我也和你實話吧。我這個人是粗人,過去搞體育的,後來做廣告。對於融資這事兒,我不懂,最初的一筆投資是靠人情,現在進行的第二筆則需要專業人才。
“至於為什麽要找你回來,我們這波融資要美金,談判方基本上是海外V和PE,我需要一個合適的人來對接。這個人最好是海歸,常春藤名校出身,工作經曆必須是華爾街投資銀行家,哪怕你隻是在華爾街的一個公司裏幹過兩打雜;要不就矽穀創業家,哪怕你隻是在那兒擺過一熱狗攤兒。也許這個你不愛聽,但我這是大實話。”
秦方遠一邊聽,一邊大膽地打量這位女老板。秦方遠對張家紅最初的印象有很深刻的兩點:一對大耳環,在瘦削、白皙的臉龐上,非常醒目,蓬鬆的頭發過耳齊肩;她盯著你看,眼睛一眨不眨的,似乎你在她的視野裏不能留有任何私密。
張家紅的這番話,一下子衝擊到秦方遠那敏感、高傲又脆弱的心靈。兩年普林斯頓大學留學生涯,三年華爾街大型投行打拚,這是多麽輝煌的資曆!在國內老板眼裏,卻隻是賣一張洋皮。
張家紅一眼就看出秦方遠的情緒波動,她嗬嗬一笑:“我是個粗人,這幫洋V們嫌我土,沒有共同語言,非要一個能對話的人。我們要自己認為行,需要別人我們行,我們行的那個人也要行。”
秦方**靜了一下情緒,心裏有底了,他表態:“如果公司確實如您所言,我相信自己能幫助公司創造價值,我也相信自己隻會給公司增值而不會貶值。”
張家紅很喜歡這種華爾街式的躊躇滿誌,她問:“如果我是一個投資商,你靠什麽來服我投資你的公司?或者一個創業企業要依靠什麽樣的品質來獲得成功的融資?”
哎呀,眼前的女老板不錯嘛。上來就是拋出一番頗有專業水準的問題。後來秦方遠知道,所謂久病成醫,張家紅在與眾多投資者接觸中,也耳濡目染,多少了解投融中的一些道道。
秦方遠沒有急著回答,而是講了個故事:“我曾經在美國聽了一堂課,我就借用紐約使俱樂部(Ne Y
k A
gels)主席、Rse eh Ve
u
es(羅技風險投資公司)主管合夥人大衛?羅斯(David SRse)對使投資的看法來回答您。他,這是一種撞大運的生意,你得親吻過一大群青蛙才能撞上一個大項目。這個人很了不起,他屬於創業型投資人,也就是自己創過業,後來做投資人,所以屬於‘兩棲’投資人。他對於創業企業融資,提出有十種品質很可貴,總結起來就是十個關鍵詞:(1)i
eg
iy,誠實;()passi
,激情;()epe
ie
e,經驗;(4)k
ledge,知識;(5)skill,技能;(6)leade
ship,領導力;(7)ie
,承諾;(8)visi
,視野;(9)
eali**,現實;(10)ahabiliy,聆聽。
“當然,對於銘記傳媒而言,已經成功有過第一輪融資,不屬於使投資。根據我掌握的一些材料來看,誠實、激情和承諾很重要。廣告行業跟I類企業不一樣,主要是技術性創新度不高,而重在商業模式的創新。要贏得消費客戶,誠實是最基本的要求;激情需要讓投資者看到我們向上成長的力量;承諾則代表我們自己對企業前景的信心。”
秦方遠一口氣完,然後平視著張家紅,等待著張家紅的反應。
張家紅在秦方遠回答時走了一下神,尤其是對於那十個關鍵性的英語單詞,理解起來很費力,或者幹脆聽不懂。不過她聽懂了秦方遠用中文講的誠實、激情和承諾,她表現出很欣賞的樣子,似乎不甘被看出不懂。她還補充了一句:對,還加一個:爆發力!
秦方遠聽後一愣,他知道,其實這個詞用得也不壞。
張家紅滿臉欣賞地看著眼前這個充滿自信和激情的夥子。公司上下現在就缺少這樣一股清新有活力的風氣,不管海龜還是土鱉,這個夥子都值得吸納進來。以後有這個人在身邊,對付那些洋基金就有底氣了。
張家紅站起來伸出手:“非常歡迎你的加盟!你過來就挑起重擔,我們投融資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相信你能行!至於條件,我相信石文慶已經跟你過了,他的話就代表我的意見,一分不少,按時兌現。”
麵試整體看來相當成功,基本上一個時就結束了。何靜,這已經是老板在正式場合麵試比較長的時間了。知道原來她是怎麽招人的嗎?既不正式也不長,隨意性大。她會在各種場合,包括飯局上或者健身房裏,約上麵試者聊幾句基本上就敲定了,當然,招聘的以銷售為主。銷售出身的張家紅多精明,她滴溜溜幾眼,聊上幾句,就知道對方的斤兩了。
秦方遠從東方廣場出來後心情很愉快。不過,他也有些抵觸情緒,什麽叫“哪怕你隻是在華爾街一個公司裏幹過兩打雜”?從到大,秦方遠都自認優秀,每個階段都是個兒頂個兒啊,這些難道比不上隻是在華爾街混幾的招牌響?在華爾街投行時,雖然幹著分析師的活兒,但跟著老板四處飛,也看了不少項目,而且以歐美為主,沒吃過豬肉,還是見過豬跑的。
出了東方廣場大樓,秦方遠給石文慶打了個電話。石文慶那邊的背景聲音嘈雜,他在電話中喊著讓稍等一會兒,他出來接。
原來石文慶在KV陪一家企業的總監們唱歌:“沒辦法,幹這事兒就是這樣。我們不是中介嗎?我們就是幫客戶成功融資掙傭金,在國內就是這樣,陪唱、陪喝、陪洗。”
石文慶似乎早就知道麵試結果了,肯定有人給他通風報信了。他對秦方遠,他這幾還在大連,趕不回去,“你現在去見我的老板吧,他一直想見你”。
石文慶的老板就是李宏,已過不惑之年,1985年去的美國,拿下了哥倫比亞大學BA,娶了個台灣老婆,是較早一批跑到矽穀發展的中國留學生,有著豐富的人生資曆。他不僅是秦方遠的人生偶像,更是眾多回國創業的留學生的青年導師。
實際上,秦方遠從銘記傳媒公司一出來,張家紅就給李宏打電話了,自己很滿意,估計秦方遠在思想上有些疙瘩,讓他幫助做做思想工作。
會麵約在下午,李宏家在海澱稻香湖別墅區,距離北京市區有一段距離,上了八達嶺高速一直往北。出租車司機一路上介紹,當年這裏就是農村的菜地,加上有一些湖泊,村裏人進個北京城得折騰半,現在可好,有錢人都往那地方跑。不是流行這樣一個段子嗎?鄉下人吃菜的時候,城裏人吃肉;鄉下人吃肉的時候,城裏人吃菜;鄉下人想進城,城裏人要下鄉;鄉下人認為富態才有派頭,城裏人卻開始減肥了。
車子接近別墅區的時候,司機指著一片白茫茫的湖麵:“知道嗎?稻香湖中央有個島,據是他們有錢人的紅燈區。可是聽的啊,原來那個××區長栽進監獄,就是犯在稻香湖開發的事上。”
李宏新建的別墅就是一個大四合院,掩映在蔥蘢的樹木之中。他站在門口,牽著一條狼狗,穿著一件對襟的唐裝,純棉製品,頭發往後梳理得很光溜,寬額頭,看起來性格爽朗。他等候多時了。
院子空間很大,有不少的石榴樹,七八套房子。他們進了中間一個中式木雕裝飾的房子,紅木椅子,摸上去光溜溜的。李宏聽到秦方遠關於麵試的敘述就哈哈大笑,他拍了拍秦方遠的肩膀,:“其實你的運氣還不錯,碰到的是張家紅。這個女老板性格豪爽,如果是其他一些人,根本不跟你直接提條件。這就像是東西方文化的差異,也是餃子和比薩之別。餃子和比薩分別是中國人和西方人喜歡的食物。中國人比較含蓄和神秘,喜歡把事情包起來,如餃子一樣,餡是什麽,吃了才知道。西方人喜歡直截了當公開透明,如比薩一樣,有什麽肉,有多少奶酪和哪些蔬菜,都攤在麵兒上,一目了然。在國內,很多事情需要琢磨,實踐出真知,完全照搬華爾街的那套肯定不行。經濟全球化,人才要本土化。最貴的不一定最好,最合適的才最好。我當年回國,一樣麵臨著融入的困惑,習慣了就自然了,自然了就表明融入了,融入了就有競爭力了。”
李宏轉了話題:“我早就聽石文慶提到過你。當年我在哥倫比亞大學念書時,還經常去你們普林斯頓大學玩,去瞻仰你們的高等數學所,納什還在那裏吧?”
提到納什和普林斯頓,秦方遠的臉上洋溢著自豪,話的聲音就響亮了些:“他還在數學係。他是個特別奇怪的人,估計跟他得的那種病有關係,外麵傳聞他徹底好了,我也不了解具體情況,似乎時好時壞的。有一次他在一間教室的黑板上寫了很奇妙的各類公式,學生們都看不懂,我恰好碰到,就問同學是誰,他們那就是納什。一麵之緣。”
“你認為普林斯頓大學最大的優點是什麽?”
“獨立和自由吧!比如訪問學者,隻要申請過來了就全包,包吃包住包薪水,也沒有什麽學術上的壓力,比如必須得在什麽級別的刊物上發表什麽級別的論文之類的。我們學校是校友捐款最多的吧,校友們以為學校捐款為榮,像六十年代從普林斯頓大學畢業的校友胡應湘,就是那個**公路大王,他就以普林斯頓校友的名義捐給母校一億美元,是學校收到的最大手筆的捐款,使我作為華人學生深為驕傲。”
“我去過你們數學係和物理係連體樓,在你們那物理係樓的大廳,掛滿了諾貝爾獎的獎牌,甚為震撼!”李宏不忘誇一下秦方遠。
李宏善於茶藝,泡了一壺陳年普洱,茶湯紅得發黑。秦方遠抿了一口,初始是一股中藥的氣味,繼而順滑,濃稠。
秦方遠接過李宏的話也誇了對方一把:“哥倫比亞大學也是老牌常春藤,傑出校友很多。像老同學石文慶,您的師弟,他畢業就回國了,還有這麽好的運氣投到您門下,受益不少。這次跑到美國,變化太大了,我簡直不認識他了。”
這個下午,一老一少聊得比較投機。其實李宏並不老,正當打拚之年,秦方遠認為豐富的經曆使人越來越像一個智者。國外為什麽稱呼博士學位“PhD”(D
f Philsphy)?翻譯成中文就是哲學博士。讀到博士都是仙人,都會自然而然上升到探討生命價值、活著的意義或者出世與入世的問題的層次,是智者。當然,得是真博士,而不是當下美國野雞大學的假博士,或者國內大學不上一課的“論文博士”。想到博士,秦方遠自然就想到了正在念博士學位的喬梅。抵達北京當,秦方遠打電話給喬梅報平安,喬梅在電話中一言不發,直到秦方遠安全到達了,喬梅就自顧自地把電話掐掉。秦方遠真正意識到,這次回國確實把喬梅傷到了,他的心裏像被針紮了一下,疼痛起來。
這個下午,秦方遠注意到,李宏推掉了幾個會見和飯局,把整個下午的時光都留給了他。
兩人聊到了銘記傳媒項目,李宏不忌諱向後生討教:“你對這個項目怎麽看?”
秦方遠思索了一會兒,:“不瞞您,在打算回來的一個多月裏,我對國內戶外媒體市場做了一個簡要的分析,同時對比分眾傳媒上市的申請材料,我個人認為這個項目有爆發點。”然後,他根據自己所掌握的數據分析了一番。
銘記傳媒類似於分眾傳媒,是更細分的分眾,主要在星級酒店和高檔寫字樓的衛生間安裝10英寸的液晶屏。如果江南春的分眾傳媒是把大家上班等待電梯的時間充分利用起來,銘記傳媒就是把人們上廁所的時間“變廢為寶”。
秦方遠,他很在意的是銘記傳媒A輪投資人老嚴,在普林斯頓大學念書的時候,就看到校友捐款名單裏有他,這也是他做出回國的決定並加盟銘記傳媒的一個重要因素。
李宏接過話:“對老嚴,我們在美國就很熟,有媒體把他樹立為引進風險投資到中國的第一人,不管怎麽定位,明他對這個行業的貢獻確實不。在資本市場上,不管一個人的名聲有多大,確定這個人的價值有一個顯性的指標,就是看他掌管了幾隻基金,規模有多大,這明有多少LP信任他,把錢交給他管理。”
秦方遠以充滿敬仰的語氣:“聽老嚴手頭有兩隻基金,一隻人民幣基金,一隻美元基金,規模不。”
“美元基金有0個億,人民幣基金0個億吧。”李宏起來輕描淡寫。
秦方遠倒吸一口氣,猛幹了一杯普洱茶,把杯子放下的時候不經意地停頓了一會兒,敬仰之情更增添了一分。
秦方遠想間接了解一下張家紅這個人,他比較認真地向李宏請教:“國內一個朋友做證券行業分析,也幫我查詢了一些資料,做了一些訪談,非正麵了解了銘記傳媒公司和老板張家紅。老板這個人,跟我想象中還是有些不一樣,既不等同於山西煤礦老板的彪悍,也不是江浙老板那樣錙銖必較,是一個比較特別的人。”
李宏一聽哈哈大笑。“這個張總,搞體育時搞了個少年組全國100米跨欄冠軍,爆發力強,性格強勢。你未來會明白,張總擁有的一些資源是很多企業難以企及的,能夠在首都繁華地段樹立起戶外廣告牌是相當有能量的。”李宏這是中國特色,然後他語重心長地,“中國資本市場不完全是市場資本主義,你要入鄉隨俗,實際上講的就是融入,本土化和屬地化,我相信你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改變。”
陸續聊了三四個時,李宏讓陝西廚師做了地道的陝西菜,雖然留美多年,李宏還保留著愛吃家鄉菜的習慣。回國建好這棟四合院別墅後,就專門請了一位陝西廚師在家燒菜做飯,有貴賓過來,也是如此招待。相較那些高檔場所的各色飯局,李宏倡導綠色飲食、健康生活,即使在外麵吃鮑魚海參也不如在家一頓青菜豆腐稀飯,吃得舒服,有營養。
他們兩人就像師徒一樣,邊吃邊聊,這情景突然讓秦方遠有些不好意思,也許今坐在這裏的應該是石文慶,秦方遠覺得似乎有點兒奪友所愛。不過,這個念頭也就那麽一閃而過。
作為銘記傳媒第二輪融資的顧問,石文慶就是具體項目負責人。臨走時,李宏拍著秦方遠的肩頭:“你們要好好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