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來到明家這新宅,倒是夠氣派,三進的大院兒呢,基本上周圍幾個村獨一家了,高高的院牆,紅漆大門緊閉,門口那高高掛起的牌子上麵寫著明宅。
李月看著那上麵四叔的字跡,再看到這氣派的宅子,不禁有些心酸,這宅子是自己跟四叔進山,拿命換來的宅子,而如今,自己已經成了外人,四叔也早已心痛離開。
收起自己略顯酸楚的情緒,心裏沒來由的憋著一股子火,走在前麵伸手便去推那大門,可是李月推了幾次,都沒有推開,讓李月皺了皺眉頭,開口說道,“大白天的也緊閉著大門幹什麽?”
明輝在一旁低著頭小聲開口說道,“奶說關緊了門,免得不三不四的人上門找事兒。”
從明輝的語氣中李月也能大概猜得出來,這老太太估摸著說的是三叔一家,還有明輝找來的給大伯看病的幹爹。
李月心裏本就憋著一股子火沒處發泄,可沒有那個耐性還等著裏麵的人來給她開門,直接不客氣的用腳踹了過去,不過這大門似乎很紮實,李月用力兩腳踹下去,那大門似乎一點反應都沒有。
李雲上前去拉了拉李月,示意李月往後站,然後提腳對著大門一腳踹了過去。
李雲踹門的威力跟李月相比,懸殊簡直不要太大,原本在李月腳下一動不動的大門,這李雲一腳踹下去,隻聽得裏麵哢嚓一聲,估摸著是裏麵的門閂斷了,門也顫巍巍的撕開了一條縫。
身後的村長看到李雲的動作和那被踢開的門,皺了皺眉頭,卻是什麽也沒有說。
這踢門的動靜不小,明老太太聽到外麵的聲響,便看著那門閂早就斷在了大門口的地上,門隻撕開了一條縫,看不清外麵的動靜。
明老太太一臉憤怒的往門口走,嘴裏還不忘罵道,“哪個挨千刀的在外麵給老娘把門踢壞了。”
李月聽見裏麵傳來的聲響,一聲冷哼,上前不客氣地再次一腳,那紅漆大門便被她一腳給踹開了。
明老太太看到門外的這麽多人,不覺愣了愣,隨即看到站在前麵的李雲跟月丫頭,便怒火中燒的吼道,“你們幹什麽踢壞我的大門,今天不給我賠大門的錢,別想著善了。”
這後麵的村長看著這明老太太隻惦記著他的大門,完全把他這個村長忽視了,剛剛還覺得李雲李月就這樣踢壞了人家的大門有些不妥,這會兒心裏的那點不妥,也隨著明老太太這狂妄自大目空無人的態度煙消雲散了。
村長上前一步,有些不滿地輕咳一聲,開口說道,“你家當家的呢,叫他出來,我有事找他。”
明老太太因為上次分家的事情,村長全部都沒有向著她們,早就對村長心生不滿,這會兒看到村長,可沒有什麽好臉色,冷著臉開口說道,“村長有什麽事兒就快說吧,我還忙著呢。”
村長好歹是在這村裏幹了幾十年了,村裏大部分人都很是尊重他,被一個老太太這般輕視,還是第一次,心裏怎會舒服,於是冷著臉加重語氣開口說道,“叫你家男人出來,你個婦道人家懂什麽。”
待村長說完,李月冷笑著開口,“既然明家老太太不願意招呼我們進去,我們就自己進去等著吧。”
說完便帶頭進了門,村長聽的李月的話,也不再開口,跟著進了門,站在李雲旁邊看著,這女人吵架什麽的,他們男人看著就是了。
不得不說,這明老太太自從經曆了幾次事情,這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即便村長這麽說話,她也沒有當回事兒,直接無視掉村長,對著跟著李月進門的明輝明老三和柳氏狠狠地開口說道,“你們幾個不孝子,帶著外人來砸大門,這是要造反嗎?”
這大門外麵的不遠處,早就圍滿了村裏的村民,待李月帶著人進了院子門,圍觀隊伍就又往前移到了大門口。
村民們把明老太太的表現都一一的看在了眼裏,心想著這老太太也真是太目中無人了,村長跟他說話,她居然都能當做沒聽見一般,村民們也很是好奇,這月丫頭不是都已經跟明家斷絕了關係嗎,這突然跑到明家新宅來砸門,還叫上了村長到底是想幹什麽?不過眾人很快便從明輝的嘴裏知道了答案。
這外麵這麽大的動靜,很快劉氏就從裏麵出來了,這劉氏為了在曾經的婆婆麵前表現一番,忙上前來,指著李月說道,“你這個不忠不孝的丫頭,都已經跟明家斷絕了關係,還帶著人來明家鬧什麽?”
李月不客氣的嗆聲,“你算是哪根蔥,跟明家又有何關係?我需要你來教訓?”
劉氏看到站在李月身後的明輝,指著明輝說道,“你這個吃裏扒外的臭小子,給我死過來。”
那畢竟是自己的娘,明輝聽的劉氏叫他,便乖乖的站出來,朝著劉氏走了過去,嘴裏小聲說道,“娘,我叫姐姐她們來,是想接爹去老宅靜養看病的。”
眾人聽的明輝的話,猜也能猜出個大概,怕是明老大病倒了,居然沒人管,這兒子明輝沒了辦法,才求去了已經分家的三叔跟斷絕了關係的堂姐。
劉氏提起巴掌就打在了明輝的臉上,明輝臉上瞬間多了一個巴掌印,可見劉氏用的力氣有多大,嘴裏罵道,“你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你居然帶著人來砸自家大門,誰是你姐了?你爹用的著一個外人來接?”
聽的明輝的話,明老太太也氣的夠嗆,看到劉氏的表現,倒是滿意的點了點頭,“打的好,這吃裏扒外的東西是該好好教育。”
劉氏看自己的表現得到了婆婆的首肯,眼睛一亮,朝著明輝又是一巴掌揮了過去,幸好李月的動作夠快,及時上前拉開了明輝,閃開了劉氏的巴掌,把明輝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院子外麵的人看著劉氏的行為,都覺得那劉氏太過於無恥,明顯是為了討好婆婆,居然這麽對付自己的兒子。
明輝也是被娘的一巴掌打出了眼淚,臉上火辣辣的痛,可是心裏更痛。
劉氏看著擋在明輝麵前的李月,開口罵道,“你個賤丫頭,給我讓開,我教訓自己的兒子,你插什麽手?”
李雲眼神冰冷的看著劉氏,但是李雲知道李月自己能對付,這種女人之間的事情,他不便插手,而且李雲覺得,這劉氏打了明輝,必然會遭殃。
李月冷眼看著在自己麵前叫囂的劉氏,“一個在危難之時拋下自己的丈夫跟孩子,還順帶卷走了家裏賣了豬和家禽的唯一錢財的女人,就你那德行,配當個母親麽,還教訓兒子?也不嫌出來丟人。怎得?現在看明家有了這麽大一棟宅子,又意動不要臉的跑回來了?”
這劉氏在明家落難之際離開,村裏人都是知道的,隻是沒想到這劉氏居然這般絕情,連那個時候明家賣了豬和家禽的錢都卷走了。
這件事情,明老太太並不知道,因為家裏人都怕兩個老的知道之後會被氣死,故意瞞了下來,之後是李月跟明文禮打了獵物賣了錢,把那銀子貼上的。
明老太太聽的李月的話,斥道,“你在這胡編亂造些什麽,當初那銀子明明到了我手裏的。”
李月如今可不會跟這個冷情冷血的奶客氣,冷笑著開口,“奶當然是拿到錢了,那是我跟四叔上山打獵換來的錢,這不是咱們都怕把您這老太太氣死了,才瞞著的不讓您老知道,早知道您老的心這般硬,也就沒必要瞞著了,這般硬的心腸,怎會輕易被氣死呢,您說是吧。”
明老太太狠狠的瞪了劉氏一眼,卻什麽也沒說,畢竟如今跟自己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就隻有這劉氏了。
劉氏非但沒有覺得羞恥心虛,反倒是擔心老太太怪上自己,看的明老太太瞪了自己一眼,自己好不容易在老太婆心裏建立起來的好形象要被李月毀了,心裏惱恨的不行,憤怒的就抬起手臂衝向了李月這邊,嘴裏還喊著,“你這個沒大沒小的賤丫頭,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訓教訓裏。”
劉氏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加上這麽久沒見,似乎已經忘了明月對付徐員外的那股子狠勁了。
這圍觀的眾人,一點都不替李月擔心,反倒在心裏暗道了一聲劉氏作死,那明大寶那麽大塊頭,都被李月揍的連連哀嚎,就這劉氏還敢往上撲,他們可不會認為,李月會因為劉氏曾經是自己的大伯母而手下留情,那明大寶還是那丫頭的疏房大伯呢,還不是照樣揍了。
果然,李月看到劉氏衝了過來朝自己臉上揮過來的巴掌,抬起手就抓住了劉氏的手腕,用力往劉氏的後背一扭,再一推,劉氏便撲到在了地上,李月快速上前,一屁股坐在劉氏的身後,那拳頭便不客氣的往劉氏身上揮,嘴裏還說道,“早就想這般揍你了,以前沒少孽待我們母子仨,還時常攪的家裏雞犬不寧的,你這樣的攪家精,就是欠揍。”
圍觀眾人那是看的津津有味,同樣覺得這劉氏欠揍,看著還過癮,明輝看著欲言又止,最終是將頭轉向了一邊,眼不見為淨,村長故意昂著頭,看著天上的風景,當做什麽也沒看見,又忍不住時不時往兩人那邊瞄上一眼,院子裏回蕩著劉氏的哀嚎聲和謾罵聲。
明老太太不是第一次看著李月揍人,雖說她也覺得這劉氏欠揍,居然敢吞了家裏賣牲口的錢,可是此時卻不得不出聲為劉氏說話,“月丫頭,你別太過分了,那是你大伯母。”
可李月完全當做沒聽見一般,正揍的開心,也怪不得李月這般好打架,前世的明月從小就是孤兒,之後又當了軍醫,時常跟部隊裏的人混在一起,當孤兒的時候被欺負,當然就是打架了,當了軍醫訓練時也少不得打架,遇見什麽解決不了的事情,打一架定輸贏,李月因為是個軍醫,當然比不過那些軍人,少不得時常打輸,哪兒像來了這裏,完全一麵倒的趨勢,每一次揍人都揍的特別爽。
眾人看著外麵院子裏這麽吵鬧,明老爺子也沒有出來,估摸著應該是不在家,這明老大聽說是病了,李月就是為了這大伯來的,這外麵這般吵鬧都沒見人出來,怕是病的很嚴重,心裏都暗罵這劉氏跟這明老太太太不是東西了,心腸也忒歹毒了些,這是打算拖死明老大麽。
明老太太見自己根本就阻止不了那丫頭揍人,隻得將希望寄托在村長身上,開口說道,“村長,你就仍由著這丫頭隨便打人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