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五章 跟蹤
趙宣城的臉色凝重：“可是我覺得，她好像對什麽都不在意，當然這也很正常，從她的時候就和她各一方，若感情有多深厚，不現實的。”
祁辰笑笑：“您，不了解她……”
趙宣城歎口氣：“我的確不了解她……哦對了，你的那個創意大賽，我倒是很感興趣，老了，很多勞心勞力的事做不來了，撐撐場子倒是可以。”
祁辰笑道：“其實，無論是趙氏的股份，還是什麽不動產的，都是有市價可估的，但是，您這個名頭，可絕對是無法估價。”
趙宣城搖搖頭：“這麽就誇張點了，我這樣的年紀，再不發揮點餘熱，露露臉什麽的，就要給社會淘汰掉了。”
……
淩晨，色依舊陰沉。
正是多雨的季節，一連兩，都沒有晴起來過，不過好在，在結束一場暴雨之後，沒再電閃雷鳴，淅淅瀝瀝的雨倒是連綿不斷了一宿，此時，才剛剛停了下來。
路邊，一輛加長林肯裏麵，佳寧歪在安恬羽身上，好奇的望向車窗外麵的人頭攢動。
安恬羽看一下時間：“怎麽飛機晚點了麽，按應該到了。”
她身邊的趙宣城微皺著眉頭：“飛機晚點也是常事，畢竟氣不大好嘛。”
佳寧忽然驚呼：“媽媽，爺爺你們快看看，飛機飛的好低……”
盡管車子隔音很好，但是還是可以聽得到馬達轟鳴的聲音，震耳欲聾。
安恬羽循著佳寧手指的方向望過去：“應該到了！”
老爺子就要拉開車門下車，後頭的保鏢急忙攔阻：“老爺子你慢著，我們去接人就好。”
趙宣城並沒有堅持。
兩個保鏢下車，鑽進人群裏，然後大約過了十幾分鍾的樣子，就帶著一個年紀已經七八十歲的，藍眼睛高顴骨的老人家過來。
老人上了車，車子就緩緩啟動，離開了機場。
而他們想不到的是，就在距離他們不遠處的一輛出租車裏，戴著墨鏡的韓萌一直向著他們的方向觀望，直到車子離開。
安恬羽和傑斯打了個招呼，趙宣城就開始和老人用外文寒暄，兩個人久別重逢，顯得都特別高興。
Z市通往A市的路，大約是兩三個時的車程。
安恬羽所乘坐的林肯車，前頭有兩輛黑色轎車開路，左右又各有兩輛車子護航，後麵依舊是兩輛車隨行。
可以，為了以防萬一，祁辰加了十分的心。
佳寧剛開始還表現的很興奮，嘰嘰喳喳的問東問西，後來累了，就睡了過去。
安恬羽也有些昏昏欲睡，可是從時間上估算，這裏距離A市應該也不是很遠了。
她不想讓自己睡過去，取了一粒薄荷糖，塞進口中，清清涼涼的感覺，讓她瞬間清醒很多。
不經意望一眼倒車鏡的方向，就不由得愣住了。
自己車隊的後麵，是一輛出租車，然後出租車之後，有一輛白色私家車。
乍一看上去，倒也沒什麽不對的地方。
但是記憶中，自從從機場出來，這兩輛車子就一直如影隨形。
安恬羽不由得皺了眉頭。
她側頭，和身邊的保鏢低語：“你覺不覺得那兩輛車子有點不對勁。”
保鏢點頭：“一直跟在我們後頭，有可能是跟蹤我們的，但是，車子裏好像隻有兩個人，對我們構不成任何威脅，應該隻是跟蹤而已吧。”
安恬羽有些費解：“那倒是奇怪了，什麽人這麽無聊呢，是在監視我還是……”
她望一眼坐在前排的，依舊相談甚歡的兩個老人家，臉色有些難看。
保鏢答道：“我覺得，傑斯先生常年久居國外，初來乍到，不可能惹人注意，但是趙先生就不一樣了，他這次過來，沒有通知過任何人，而且連媒體都一無所知，難保有的人不會胡亂猜測，然後心裏沒底了……”
安恬羽點點頭：“你的有道理，我知道是什麽人了。”
車子一路上暢通無阻，很快就到了A市。
然後，又一路穿過市區，直接到了何露所在的醫院外麵，停了下來。
早就接到電話的祁思思，還有陸子明，以及院方領導，已經在醫院外麵候著，見到他們的車子，直接迎了過來。
保鏢下車打開車門，兩個老爺子一前一後的下車，然後由一眾人簇擁著，直接到了醫院的休息室裏。
傑斯先生雖然年紀很大，但是身體還很硬朗，盡管一路舟車勞頓，精神依舊很好。
他捧著茶杯，品一口茶，似乎
並不怎麽對他的胃口，直接放回去桌子上，然後聚精會神的看片子：“不僅是藥物中毒，頭部還受到撞擊，情況並不是很樂觀……我還是先去看一下病人吧。”
陸子明笑道：“也不急在一時，您還是先休息一下吧。”
老人卻已經站起身來：“早一點對症下藥，就多一線生機。”
何露的特護病房距離這邊也不大遠，十幾米的走廊，一兩分鍾就到了。
有護士打開特護病房的門，傑斯還有醫院的科室主任進門去，祁思思想要跟進去，卻給護士攔住：“不好意思，不可以進的。”
祁思思臉色難看，陸子明扶住她：“我們在外麵等著就好。”
傑斯隻進去兩三分鍾的功夫，轉身出來。
趙宣城開口：“怎麽樣，你覺得有幾層把握？”
傑斯神色如常：“這個，我還真是不好，不過我覺得，至少有五六層吧，試一試總是沒錯的。”
趙宣城點點頭：“那麽，你是打算怎麽個治法？”
作為曾經享譽國際的腦科專家，傑斯自然有他的過人之處：“微創腦部手術，手術的成功概率一般為百分之八九十，隻要腦部淤血打通，人應該就可以醒過來。”
祁思思臉色難看：“也就是，還是有一定危險的？”
傑斯答道：“所有的手術都是有危險的，百分之八九十的成功概率，已經很高了，而且我可以直言，以我的判斷，何女士如果不做這個手術的話，很有可能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祁思思臉色一下子白起來，一時話也不出來一句。
陸子明開口：“手術應該越快越好吧，傑斯先生覺得要做什麽準備，可以定在哪一？”
傑斯回答：“那是當然，準備工作也沒什麽，不過是一些醫院必備的醫療器械，我現在有些累，休息一下就可以安排手術，不如就在今晚上八點吧。”
……
等待的過程總是讓人倍感煎熬。
已經是黃昏時分，起風了，涼絲絲的感覺。
祁思思來來回回的走著，陸子明把一件大衣披在她的身上：“外麵涼，還是進去吧。”
祁思思搖頭：“子明，你覺得，那個傑斯先生，他能治好我媽媽嗎？”
陸子明笑道：“當然可以的，他可是享譽國際的腦科專家，而且，百分之八九十的成功概率，有什麽好擔心的？”
思思歎氣：“可是我就是覺得，很害怕……”
陸子明靠在樹幹上，望向夜空中點點的繁星：“關心則亂，放心吧，一定不會有事的。”
二樓休息室的窗子前，安恬羽望著樓下光影中兩個熟悉的人影：“我現在真的很替思思擔心，手術成功以後，監獄方麵是不是還要把何露帶回去的？”
祁辰回答：“當然會的，不過，有了前車之鑒，監獄方麵應該加強掌控，不會再出類似的事情了。”
安恬羽遲疑了一下：“那麽，有沒有可能，和監獄方麵協商一下，監外執行呢。”
祁辰歎了口氣：“你為什麽要想得那麽遠，現在人不都還沒確定能不能救過來嗎？不過你放心，到時候我會盡一切可能，爭取讓何露監外執行。”
安恬羽點點頭：“有些事，我們必須提前有個準備，免得到時候來不及了。”
祁辰笑笑：“有陸子明在，就不是非我們不可，他處理這些事情，應該更加得心應手。
安恬羽歎氣：“但願何露不會有事吧，不然，思思大概要崩潰了。”
祁辰這時候轉移話題：“佳寧在那邊有沒有鬧，老爺子狀況怎麽樣？”
安恬羽回頭望一望正在專心致誌看報紙的趙宣城：“佳寧很乖的，他現在已經去睡了，老爺子也很好，他自從到了國內，身體比以前好了很多呢。”
祁辰答道：“之前聽，他一直在就醫，情況不大樂觀，可是等到了國內，我就覺得傳言不實，要我，老爺子主要是心病，換了環境心情好了，自然百病全無。”
安恬羽笑笑：“的好像也有道理……”
祁辰又道：“今我晚上看文件，不會休息的很早，然後那邊結果出來，你就馬上通知我，一來免得我牽腸掛肚，二來如果真的有問題，我可以馬上趕過去處理一下。”
安恬羽答道：“我知道了，那你忙你的吧。”
等到她掛斷電話，趙宣城才抬起頭來：“辰打過來的電話？”
安恬羽點點頭：“他不放心這邊，所以打電話過來詢問，哎，到歸其，還不都是因為擔心思思……可是何露如果真的沒事，也是個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