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同日而語

  安恬羽點點頭：“我知道了。”


  祁辰這時候才留意到沙發上多出來的抱枕和娃娃，皺了皺眉頭：“哪裏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安恬羽笑了笑：“買的，我猜我這一次一定能生個女孩，昨個就去超市就買了這些東西回來，好不好看？”


  祁辰皺了皺眉頭：“你就不要騙我了，這些東西不可能是你買的。”


  安恬羽有些納悶，他怎麽就猜到自己是在謊的：“怎麽就不可能是我買的了。”


  祁辰拿起來一個抱枕，扯開，裏麵有劣質的棉花露出來：“如果是你自己買什麽東西，你也許會精打細算，買一些劣質的，但是，給孩子買玩具，你絕不會吝嗇錢的，我的對不對。”


  安恬羽知道，自己是瞞不住他了，隻得坦白交代：“你的都對，這些東西的確不是我買的，而是，贏的。”


  祁辰點點頭：“幹什麽贏的。”


  安恬羽答道：“猜燈謎，公園裏做活動，就去碰了碰運氣，結果，還挺順利的，一猜就中。”


  祁辰望著她的眼神異樣：“可是在我的印象裏，你沒有這方麵的才能，我想一定是別人猜中，然後送給你的吧。”


  安恬羽歎氣：“我也真是服了你了，的確是別人送我的，那個人是你的朋友陸子明。”


  祁辰點點頭：“是他就不奇怪了！”


  安恬羽有些好奇的語氣：“奇怪了，你以前並不願意我和他有所交集，但是，現在好像不介意了。”


  祁辰笑了笑：“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不能同日而語。”


  ……


  匯豐的總裁辦公室裏，祁辰靠在椅子上，他的麵前，白助理正在和他做著匯報。


  “我們的人查到，那個女人和韓萌前段時間有過很多通話記錄，兩個人還見過麵，但是都不是公開的。”


  祁辰點點頭：“這個韓萌還真是不知道死活。”


  白助理臉色凝重：“祁總，韓萌的確過分，但是我們現在想要對付她，也有難度。”


  匯豐是從匯宇分支出來的，而且異市求存，本來就不占時地利，和韓氏較量起來，還是有些吃力的。


  白助理的話，自有他的道理。


  祁辰臉上的笑容有些異樣：“沒你的那麽嚴重，我祁辰想要對付的人，就一定對付得了。”


  白助理有些個意外：“祁總的意思，打算怎麽動手？”


  祁辰沉默片刻：“你去把那個於總給我約出來，搞定他，就等於是搞定了韓氏。”


  白助理望著勢在必得的祁辰：“好，我會盡快聯係他的。”


  祁辰又想起來什麽：“匯宇那邊最近倒是消停，有沒有什麽消息傳過來。”


  白助理搖搖頭：“公司方麵一切都按部就班，沒有什麽大的動靜，不過我聽，何露和祁總好像為了什麽事吵過一次，但是，後來又和好了。”


  祁辰點點頭：“我大哥那裏倒是沒什麽，但是何露那邊一定要給我盯緊了，我總覺得，她……我可以放手匯宇，但是卻絕不能放任匯宇毀到她的手裏。”


  白助理答道：“我知道的，這一點祁總大可放心。”


  不得不承認，白助理的辦事效率還是很快的，他很快就約到了那位於總。


  就在第二傍晚，祁辰一個人如約到了飯店包廂。


  於總是一個微微禿頂的年過四旬的男人，五官端正，眸色淩厲，給人的感覺，精於算計，卻又深藏不露。


  兩個人握了手，祁辰淡淡笑著道：“於總大名，早就如雷貫耳，今得見，真的榮幸。”


  於總笑道：“祁總真是客氣了，我哪有什麽名氣，倒是祁總聲名遠播，讓我一直佩服的很。”


  祁辰笑笑：“我聽人，於總和韓征韓總的父親，算是忘年交，關係極好，所以你們和韓氏才可以一直合作，可以，沒有你們，韓氏就沒有今。”


  於總搖搖頭：“沒有那麽嚴重的，韓氏在Z市日久，底子硬的很，有我們沒我們也都一樣，我們的合作不過是各取所需，沒有誰離不開誰的法。”


  祁辰把紅酒倒滿兩個高腳杯，一杯送到於總麵前。另一杯自己端起來：“我卻不這麽認為，如果換做是以前，你們不合作，韓氏一樣可以做得風生水起，但是自從韓萌接替韓氏，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於總慢慢晃著杯子，裏麵澄紅色的液體搖曳著：“韓萌一個孩子，商業手腕是有的，才幹也是有的，唯一缺少的是……曆練，她太情緒化了，這個性子，真的並不適合經商。”


  祁辰點點頭：“於總看人真的很準，一針見血，佩服佩服。”


  於總笑道：“想必，祁總和我是一樣的觀點了，那麽我想知道，祁總今特特約我出來，目的是什麽，是不是為了勸我，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祁辰哈哈笑著，一杯紅酒一飲而盡：“於總猜對了一半，我覺得吧，韓氏現在就等於是一棵朽木，一味牽絆沒有任何好處，所謂是在商言商，商人麽，都是把一切構築在利益之上的，才可以屹立不倒，感情用事，得不償失！”


  於總也把酒喝下去：“祁總的當然對，但是人情這個東西，有的時候也還是要講的，不然，於心不安。”


  祁總卻不知道為什麽轉移話題：“我聽，於氏內部這兩年也是暗波洶湧，於總兢兢業業這麽多年，卻莫名給人質疑，有些股東竟然還聯合起來，要對你不利，有這麽回事吧？”


  於總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祁總消息還真是靈通，不過，他們不會對我構成什麽威脅的。”


  祁辰點點頭：“那是當然了，於總掌控大局這麽多年，不可能給那麽一群烏合之眾撂倒了，但是，我覺得，多一點籌碼還是好的，畢竟，人心不古，有些時候，局麵會失控也不一定。”


  於總抿一口紅酒，才道：“祁總的有道理，但是我想知道的是，你的籌碼有多大。”


  祁辰伸出來自己的五個手指頭，翻一翻：“也不算大了，這些而已。”


  於總愕然：“這怎麽可能，公司散戶並不多……”


  祁辰唇邊的笑意意味深長：“於總應該也了解我，我不是那種誇大其詞的人。”


  於總垂頭，沉默不語。


  顯然他是在衡量利弊。


  祁辰也不言語，自顧自的吃菜喝酒，仿佛，這桌子上隻他一人而已。


  好一會，那位於總才終於抬起頭來：“我很好奇，祁總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對於氏感興趣的。”


  祁辰搖搖頭：“你錯了，我對於氏沒有任何興趣，但是我這個人，做事總想要知己知彼，所以，才暗中搞了點動作。”


  於總歎氣：“祁總技高一籌，就不要謙虛了，我甘拜下風。”


  祁辰笑笑：“這麽，於總是準備要和我合作了？”


  於總笑道：“我現在是別無選擇，但是，我想先問一句，祁總能給出什麽樣的價位，如果不合理的話，董事會那邊交代不下去，我是無權決定的。”


  祁辰一隻手的食指蘸著酒水，在桌子上寫下一串數字：“在商言商，我敢保證價錢和質量都是成正比的，絕不會讓你後悔。”


  於總盯著那串數字：“祁總，我想你在見我之前，應該已經叫人徹查過我們和韓氏，以及他們給我們出的是什麽樣的價位，您這麽做，是不是有點不地道呀？”


  祁辰搖搖頭：“我過，我的東西一定物有所值，我從不和人打價格戰，於總應該很了解我的為人。”


  於總臉上的笑容有些冷起來：“可是我怎麽覺得，祁總開出的這個價位，有乘人之危的嫌疑，抱歉我接受不了，於氏的董事會就更接受不了。”


  祁辰笑道：“你這麽就有些武斷了，我的貨你還沒有拿到，怎麽就認定了這是一筆不公平的買賣呢？至於於氏的那些股東們的態度，就更不好了，因為據我所知，他們其中大多數人，早就已經不滿意韓氏了，我的對吧！”


  於總臉色有些難看起來：“祁總遠遠比我想象中的要可怕的多，但是，這件事，牽扯的金額龐大，我還是需要考慮一下的，晚點我會給你消息。”


  祁辰再次舉起來杯子：“我等著你的消息。”


  兩個人的杯子在半空中交碰，然後各自一飲而盡。


  於總又道：“就算是韓氏擋了祁總的道了，祁總其實也沒有必要一定趕盡殺絕。”


  祁辰歎氣：“於總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我本來是不想這麽做的，但是，有人步步緊逼，我也就隻能還擊了，忍耐退讓不是我祁辰的性格。”


  於總皺眉：“我不懂，韓萌她到底是做了什麽，惹怒了祁總你。”


  祁辰笑了笑：“這個，我想你完全可以去問她本人，你們的關係那麽好，我想她是不會瞞你的。”


  於總點點頭：“我懂了，但是我對這些並不感興趣，我更感興趣的是價位，我覺得，祁總如果有誠意和我合作的話，可以考慮一下，我們各讓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