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藥現

  那心魔一身紅衣,整張臉都憑空多出了幾分邪氣,他此刻眉毛上揚似笑非笑的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他這番動作幅度有些過大,讓他身上披著過於寬鬆的紅袍微微掉落了一點,因此露出了他細嫩修長的脖子。


  他自己長著一副與小白臉相似的外貌,又因為是化神期的緣故身體早已刀槍不入,此刻脖間也是白得耀眼。


  可在這白得發光的皮膚上,孟玹霖竟然在自己的心魔體上看到了一處疤痕。


  那疤痕很長,從脖子處竟然慢慢劃向了鎖骨最後沒入了衣領。


  孟玹霖知道心魔身上不會出現任何傷痕,因為他是虛幻的,而那個疤痕他知道這個心魔故意讓他看的。


  盡管他在心中這麽安慰著自己,說服著自己,可那一瞬間的回憶還是不由自主地衝到了他的腦中。


  那是他大約30歲的時候,雖然他是單靈根,資質純淨,是一等一的資質。


  但由於天道所厭,他修練的速度並沒有沒有其他人快…………那個時候,他成功的墮了魔道。


  他記得自己好像殺紅了眼,眼前是一片血光,一片的紅色與撲麵而來的腥味讓他如瘋了一般的嘶吼著。


  孟玹霖記得他迷迷糊糊的睜著眼想要努力的分辨著前麵的東西,他看到了一個人,那個人從血霧中走了過來。


  他有一瞬間的不自在,他雙眼無意識的眯了一會兒,……接下來他就受了傷。


  這是雷聲轟轟正響,孟玹霖一激靈連帶著他的心魔都縮到了底下。


  “師尊,終於要出來了。”


  木鳶歌此刻在煉丹室接受著第三次的雷劫,她對這三道小雷劫實在已經早就習慣了。


  她有的時候甚至覺得這三道小雷劫如果會說話,肯定會爬起來嘲笑她一番,“我們倆都見了20多年了,你不膩我都膩了。”


  然後這小雷劫隨意的揮了揮手不痛不癢的降下了三道小雷劫,但現在木鳶歌並沒有和這小雷劫混熟,而小雷劫也不會像人一樣熟悉她的氣息從而手下留情。


  所以木鳶歌隻能借助自己的靈識幫助煉丹爐裏的固元丹成功的渡過這三道小雷劫。


  很快雷光消退,這煉丹室又恢複了平常的模樣,她耳尖的聽到了卡吧的聲響,這聲響像是被火烤著的木頭再也經受不住時發出的聲音。


  木鳶歌卻穩定了下來,這是煉丹結束的現象,現如今隻剩下掀開煉丹爐上的蓋子看下情況了。


  她自己煉製了仙品丹藥20年應該早已習慣了這些流程,可此刻她如脫力一般怎麽都不能從蒲扇上移不開自己的屁股。


  她從乾坤袋裏吃了顆丹藥恢複了一下自己的靈力,隨後瞥了一眼放在一旁的木劍。


  那木劍頓時如得到了什麽吩咐,立刻呼哧呼哧的飛了起來,隨後它將煉丹爐的蓋子挑開了。


  挑開的那一瞬間那木劍如感受到了威壓,直接掉了下去。


  木鳶歌看到了這副動靜緩緩露出了一點如重釋負的笑容,她知道這是仙品丹藥的威壓。


  緊接著一道清香從煉丹爐中傳了出來,這香味很淡,並不濃鬱很是好聞,而木鳶歌在這裏呆了幾秒隻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些許。


  她上前查看了一下,這煉丹爐中的固元丹通體透白,周身還有著屬於仙品丹藥的符文,而那煉丹爐中竟然有四枚一樣的丹藥。


  煉丹公會中有條不成文規定,一個爐子中煉製出至少三枚才算真正的上了一步。


  也就是說從今以後木鳶歌這個準仙品煉丹師隻要去公會認證一番就會徹底變成了仙品煉丹師。


  不過成為仙品煉丹師前,木鳶歌還需要走出煉丹室將固元丹交給司錦泉。


  到了一定的修為好像就會冥冥中窺得幾分天機,比如一些資質不好的人,在一個階段就知道不管自己怎麽樣都突破不了。


  ……


  司錦泉如今120歲,他是單靈根,靈根也算純淨,現如今他是化神期九層巔峰,隻差臨門一腳就可以踏入合體期。


  清淺大陸是這個大陸的名字,修真界的人從小開始測試靈根,隨後開始滋養靈根,等到7歲的時候開始修煉。


  而普通人如孟玹霖之流,不知曉修煉方法,但通過一些吃食,更或者一些情緒爆發很容易就能將靈氣入體。


  練氣期九層其實並不重要,也沒有多大的本領,就算資質再差的五靈根也能在25歲之前修到練氣期九層,這就像是天道對修真界的獎勵。


  讓修真界的人更加積極的往下潛心修煉,可她們不知這天道有多麽狡猾。


  練氣期九層突破築基期堪比化神期突破合體期,這其中的難度不言而喻,沒突破成功的大有人在。


  因此木鳶歌才會在知道孟玹霖被天道所厭後那麽崩潰,她的小徒弟竟然用了不到百年的時間就成了化神期,這需要多大的力量。


  ……


  司錦泉他這天賦在這大陸上說句謙虛話也稱的上一句天才,畢竟幾百歲的化神期到處都是。


  可僅用120年就要突破化神期那又可止是天才,這清淺大陸記載的都沒有10人。


  司錦泉此刻盤膝而坐吸收著周圍的靈力以來成功突破,他想修煉了一會兒,可那些不祥之兆卻不管不顧的跳了出來。


  司錦泉睜開了眼,他眉眼間全是堅毅,他從床上起來而後一把拿著自己的本命劍走了出去。


  外麵的雷聲已經停止了,司錦泉在幾天因為突破化神期的緣故,從木鳶歌那裏回來以後就給自己的院子弄了層結界,因此他並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


  此刻他拿著自己的本命劍,那雙嚴肅的臉上竟然罕見的有了一絲溫情,他摸了摸劍鞘輕聲道:“我走了以後……就……”


  他聲音很輕最後幾個字隻在空氣中停留了幾秒就散開了。


  他吐出這幾個字以後,拿著這把劍開始比劃著了癡曾經教的劍譜。


  這劍譜是了癡第一次強硬的下達任務,“每天都要練習三遍,特別是你木鳶歌,你不許偷懶。”。


  回憶著以前司錦泉眼裏隱隱閃過幾分笑意,隨後他的身影和百年前的那個孩童一樣,慢慢的揮著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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