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辛普森出事
一切希望都帶著注釋,
一切信仰都帶著呻吟,
一切爆發都有片刻的寧靜,
一切死亡都有冗長的回聲。
——南希日記
一條路,朝兩邊蔓延,通向了兩個不同的世界。
在微風的送揚中,《他們生活的世界》節目組,離開了這個安靜而美麗的彝族村寨,離開了巴普小鎮。
坐在車上,眾人還在感慨,那些眼神清澈、性格質樸的孩子們,在收到他們所準備的禮物時的欣喜,以及聽到他們要離去時的傷心。一切,仿佛曆曆在目。
人都是感性的動物,但是他們知道,他們不能給這些孩子們任何承諾,即便是口頭上的承諾,都不行。
因為或許隻是你的一句無心之詞,但那些孩子就有可能會記很長很長時間,甚至是一輩子。
這種無望的等待,最是熬人的,這種傷害比起離別更甚。
離開四川後,節目組又轉戰到其他的地方拍攝,大半個月奔波下來,每個嘉賓都祛去了一開始的輕鬆,變得沉重,對於那些需要幫助的孩子們也有了越來越多的認真與耐心。
雖然拍攝時間很短,但是每個人都感覺像是經曆了一種不同的人生一樣,多了許多平時沒有的感受。
在最後一期的拍攝時,節目組接到來自巴普鎮衛生院林院長的電話,說是當初初九救的那個男孩已經轉回到他們醫院了,恢複情況也很好,那個肇事的司機也在初九他們一行人離開的第二天,就去警局自首了,並承諾會承擔男孩所有的醫療費用。
這個消息是初九他們拍攝以來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眾人都很高興,同時也在感歎著最是複雜是人性。
待回到京都,聽著車水馬龍的聲音,恍如隔世。
然而日子還要過,生活總得繼續。眾人調整好心情,各自奔跑在自己的人生軌道上。
初九與林慕白並沒有多少的時間相處,因為她又要趕去國了。
費舍叔叔為她接了一部電影,要提前半個月培訓,培訓結束直接進組,預計拍攝周期為二個月。
初九原定於三天後飛洛杉磯的機票,但是一通越洋電話,打亂了她的節奏。
從河南拍攝完綜藝回到京都的晚上,初九與林慕白照常在一起學習。在初九指點著林慕白的演技時,蒂芙妮打電話過來了。
初九接了電話,電話那頭的蒂芙妮一直在哭,也不說具體發生了什麽事。
初九沒辦法,隻得自己去查。
最後還是從卡斯柏的口中得知,辛普森發生了車禍,目前正在醫院裏搶救,生死未卜。
但初九有種直覺,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她是知道辛普森正在研究什麽項目的,而且這個項目已經到了一個關鍵時期,像這種時期,他一般都是會住在實驗室裏,不會輕易離開的。
奈何初九人在華國,沒有辦法親自去查,隻得拜托其他的人從側麵了解一下事情的發展。
初步做了一些安排後,就改簽到最近一班飛往洛杉磯的航班,她不能再等待下去了,她要親自過去看一看。
有時候,再見是不能輕易說出口的,因為你不知道,下一次見麵是不是就是下一輩子。
當初九趕到位於洛杉磯比佛利山莊附近,辛普森曾經任職的醫院時,天色已經黑了。
而此時,辛普森已經渾身冰冷的躺在了太平間裏。
初九說不上來自己是怎樣的心情,隻覺得胸口悶悶的,像是壓著一塊大石,挪不走,又搬不動,就隻在那裏,壓盡心髒裏的每一滴血液。
她忽然想在遺體告別式之前,看看這個老博士最後一麵,這種想法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蒂芙妮的啜泣聲,積聚的越來越大。
穿過層層回廊,終於走到地下室停放屍體的地方。
初九趁工作人員不在的間隙,悄然溜了進去,在工作登記簿上查到了辛普森的遺體停放的櫃子。
打開後,一張被車子撞的麵目全非的臉,就那麽突兀的呈現在初九的眼前。
然而初九仿佛全無所覺。忍住心裏的悲淒,初九戴上手套,開始檢查起辛普森受傷的情況。
在辛普森的手腕與腳踝,初九發現了被棉織物捆綁的痕跡。
又在他的胸前靠近心髒一側的肋骨邊,找到一個類似針孔注射的印跡。針孔的位置離心髒太近,急救是不會在這裏紮針的!
而且辛普森的傷口主要集中在腦部位置。無論是什麽情況都不會有這個針孔的產生。
所以,初九懷疑辛普森在遭遇車禍之前,被人劫持了。
也或許,他所遭遇的車禍,就是劫持他的人一手設計的。
初九又檢查了辛普森的雙手,見左手虎口的位置有一個淡淡的疤痕,從傷口愈合的程度來看,應該在二到三個月左右。輕捏虎口下方的位置,有一種輕微的異物感。
初九環顧四周,在角落放置醫療器具的架子上找到一把醫用解剖刀。
沿著虎口傷疤的方向輕輕劃開,向內摸索,初九找到了一個芯片。
看著手上的芯片,初九心裏隱隱有個猜測。
再沒有發現其他的問題後,初九將辛普森的遺體整理好,又將左手虎口的傷口偽裝成新傷的樣子,就放回了冷凍櫃中,而後悄然離開。
初九不知道的是,就在她離開後的半小時,就有一夥身穿黑衣的人來到了醫院的停屍間。不過他們可沒有像初九那樣的溫和,而是直接用帶著消音器的槍,打死了看守太平間的醫院職員後,直奔冷凍屍體的櫃子。
將裝屍體的冷凍櫃翻了個天後,終於在角落裏找到了辛普森的屍體,但是他們翻遍了屍體全身上下,沒有找到他們想要的東西。
“頭,你看這裏!”一個細心的黑衣人,手上抓著辛普森左手的手腕,對為首的黑衣人道。
“這是什麽?”
“像是一個傷口。”
“他腦子上的傷口更多!”為首的黑衣人極為不悅,招呼著其他人離開了。
那個細心的黑衣人撓了撓頭,也跟著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