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向前看
我們誰也沒辦法,活成自都愜心的樣子,很多事情就跟吃飯一樣,六七分飽就夠了,別死撐。
——南希日記
初九與林慕白隻在縉州住了一夜就離開了。
離開時,林家人多有不舍,但也隻能任他們離去,並期待著下一次的重逢。
回去時,他們坐的是飛機。一路上,林慕白有點沉默。
“你若是不舍,下次有時間可以再回去,或者讓他們過來也可以。”初九握住林慕白的手,安慰道。
“下次不知道要什麽時候,再說吧!”林慕白深呼一口氣,故作輕鬆地說著。
初九沒再說什麽,她與賀明霖之間的合作沒有明明的與林慕白說,等到拍攝時候就多留些時間,讓他們團聚吧!
初九與賀明霖在溪林談的事情,顯然不是口頭上的合作,回京都以後,初九就讓第九時尚的廣告策劃與宣傳部門準備好,安排新簽約的代言人前往縉州的溪林溫泉度假酒店拍攝新一季的服裝宣傳照。
當初初九因為在《青城》劇組的事情,沒有答應舒窈做代言人的請求,這事一度讓舒窈耿耿於懷。
其實初九本就定下來要她做代言人了,合同都準備好,也寄給了她的經紀人,隻差沒簽字而已。但後來發生了那樣的事,合約就被初九壓了下來。
就在初九回京都以後,舒窈的經紀人就帶著舒窈簽過字的合同,送來了第九時尚公司。至此合約正式成立。第九時尚的法務總負責人親自給舒窈打了電話,並且通知其宣傳片拍攝的時間。
舒窈掛斷電話後,風風火火的衝向經紀人,質問道
“我什麽時候簽約了第九時尚代言人的合同的?我怎麽不知道?”
她好氣哦!她什麽時候簽約的,她怎麽不清楚!這麽大的事情!當初墨家小阿九還因為這事給她甩了臉色,雖然是她有錯在先。
“你和阿九關係那麽好,她不找你找誰啊!字是你前兩天簽的,你忘了?我當時和你說的時候,你正在接電話,誰知道你沒看啊!再說,這都是自家人,還能坑你怎麽著?”
舒窈的經紀人與舒窈認識很多年了,也是大院裏的人,不過家世一般,比不得舒家與墨家。但二人一直相處不錯,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她都知道不少,也是個值得依賴的人。
“你!算了!”舒窈想想,也是自己太過矯情了。倒是初九怕是一早就預定她當代言人了吧!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又想到好久沒聯係初九了,於是就打了個電話過去,聊表慰問。
“阿九,合同我簽了啊!難得你還記得我這個自家人,夠意思!”電話一接通,舒窈也不寒暄,直接道謝。
“誰和你自家人了?你是我小嬸,還是我二嫂啊?說話前注意擺正自己的身份!”初九不接她那茬,就衝她對她二哥那想副上又不敢追,隻敢在她麵前叫囂的樣,她就懶得理她。
“別這麽無情嘛!我這不是”舒窈準備開啟她的話嘮模式。
然而初九無情的打斷舒窈的長篇大論,“有話說,不說掛了!”
“好好好,說說說!”舒窈清了清嗓子,
“雖然這事在電話裏說不太正式,但是我還是正式地告訴你,我要追求你二哥,顧秉文了!”電話那邊的舒窈忽然收起了玩笑的態度,一本正經的說道。
“認真的?”
“認真的!比真金還真!”
“你上輩子就追著我二哥跑吧!直到我走了也沒見你追下來啊!怎麽,你就這麽死心眼,就在我二哥這棵歪脖樹上吊死了?這強扭的瓜,它不甜呀!”
雖然一個是親人,一個是朋友,但是初九還是不忍舒窈受到傷害。
“雖然說強扭的瓜不甜,但有時候我並不在乎它甜不甜,我隻想把它扭下來,扭下來我就高興了。”舒窈頓了頓,
“再說,你怎麽知道我上輩子就沒扭下來呢?再說,你窈姐姐可是專挑熟瓜下手的!”
初九隔著電話,翻了個白眼。
她不知道?她如果都不知道的話,還有誰能知道!上輩子他們明明是錯過的。不過這輩子初九看得出,她二哥待舒窈與常人不太一樣,舒窈未必就沒有機會。
不過她也不拆穿舒窈,她就且看著,看看她口中的強扭是怎麽個扭法!看最後是她扭了瓜,還是被她口中的瓜給扭了。
“等你先追上人再說吧!還有事麽?沒事掛了。”初九懶得再聽舒窈嘮叨,索性掛斷了電話,氣得電話那端的人直跳腳。
藝人這種職業,越是到年底,工作就越忙。
初九也不例外。
華國人習慣過的是農曆的新年,但是其他的國家過的卻是公曆年,也就是元旦。
初九受邀,參加國一檔新年的節目。所以,初九又過起了空中飛人般的生活。
在離開京都之前,初九回了一次大院,遇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坐地大院附近的咖啡廳,初九手捧著熱可可暖手,眼睛看著對麵端坐著的人,等待著他開口。
“許久不見,你還好麽?”厲謙打破沉默。
“還不錯。吃的飽,穿的暖,也有人疼著,做著自己喜歡的工作,挺好的。”初九說的輕鬆,像是與多年不見的友人聊天。她是真的放下了。
“那還真不錯。”
“你呢?”
“我?不好不壞吧!”厲謙輕聲嗤笑了一聲,不知道怎麽回事,麵對初九,他有一種傾訴的。
“說說看。”
“我去過西山看了許靜,她已經神智不清了。但就算是神智不清,她都依然記得那個男人以及他們的女兒!嗬,活了這麽多年,方才知曉自己的身世,我就是一個笑話啊!”厲謙笑的諷刺。
他深吸一口氣,又緩緩的吐出,繼續道,
“我又去了趟監獄,看了那個女人。我問她為什麽,她說是我搶走了她的一切,是我欠她的,她不過是拿回屬於她自己的東西。因為厲家的一切,都是她媽媽許靜所給予的,她沒有錯。”
“那我算什麽?墨初九,你說我算什麽?許靜也是我的媽媽啊!我曾給過她閉上眼睛,捂起耳朵的信任。就算全世界都說她有錯,隻要她否認,我就相信。結果到頭來,竟都是我錯了!大錯特錯!”
厲謙的情緒有些激動,他喝了口黑咖啡,濃鬱的苦澀衝淡了激動的情緒。
發泄完心中的憤懣,厲謙竟然有種輕鬆的感覺。
“嗬,難為還有人肯聽我講這些。沒想到,多年以後,居然可以與你心平氣和的坐在這裏聊天。初九,謝謝你!”厲謙眼中滿是真誠。
“不客氣。”初九抿了一口熱可可,覺得沒有果茶好喝就不再動了。
“我們誰也沒辦法,活成自都愜心的樣子,很多事情就跟吃飯一樣,六七分飽就夠了,別死撐。”
“厲謙,你不是被別人丟下的,也不是為別人準備的,一切自由生長,自己種花自己開,自己開錯自己敗。長大是人必經的潰爛。你不能總是靠懷念,埋怨,期待度日。人總要向前看。”
末了,初九頓了頓,“祝你好運!”
說完,初九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好運?大概從那一年,你躺在血泊中時,我就沒有了好運了吧!
厲謙望著初九的背影,在心中感歎。
或許她說的對,他應該向前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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