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或許,她錯了
打臉來的太快,就像龍卷風。
——南希日記
時裝周結束後,初九給一起準備時裝周的同事放了假,可以在巴黎到處逛逛,兩天後,返回洛杉磯。她自己則另有安排。
有人像家雀兒,不願意挪窩。有人像候鳥,永遠在路上。
費舍打來電話說,她的拍攝的《心旅程》,已經入選電影節最佳記錄片獎項。
所以她要從巴黎轉去jn,參加jn電影節。
是以,候鳥九兒又要出發,飛往下一站目的地。
助理已定好隔天的機票。
由於這幾天太累,初九早早的就睡了。
淩晨二點,初九被一陣奪命般的電話鈴聲吵醒。
這對於平時消耗太大,睡眠不足就容易低血糖的初九來說,是致命的。
說來也巧,初九平時休息都會將手機靜音或者關機,所以一般人即使有事,也會聯係她的助理。今天剛巧,助理不在,她也忘了調,才有了現在的情況。
初九擰著眉頭,坐了起來。但願打電話的人是真的有事,不然她會想要殺人的。
電話再次響起。居然打的是她的私人號碼。
初九皺了皺眉,知道這個號碼的並不多,可能真的是有急事吧!
“你好?”初九接通了電話。
“您好,這裏是聖菲羅堡酒吧,您的朋友在這裏出了點狀況。我們找不到他的身份證明和手機,隻有您的電話。您能過來接一下他麽?順便結一下賬。”
電話那端操著一口流利的法語,聽起來應該是酒吧的酒保。
“我大概三十分鍾後到,在我到達以先,請幫我照顧好他。”初九掛斷電話,略一思索,就知道醉酒的是林慕白。
“他的經紀人幹嘛去了?”初九有些惱火。
這異國他鄉,大晚上的,放著一個十歲的男生在酒吧,自己卻不見了,還有比這更不靠譜的麽?
然而在後來的接觸中,初九不斷被刷新認知,讓她見識到了什麽叫做真正的不靠譜。
初九因為這次工作的原因,不適合住在酒店,就租住了郊區的一個別墅。因為與市區有段距離,所以也有租車。不然這麽晚了,想要叫個車還真不容易。
當她全副武裝,到達聖菲羅堡酒吧時,林慕白獨自躺在一個包廂的沙發上,旁邊的桌子放了一杯清水。看來酒保有好好照顧他。
她上前拍了拍他的臉,企圖叫醒他,卻沒有成功。
林慕白睡的很沉,哦不,是醉的很深。
結清了所有的費用,初九給了酒保豐厚的小費,
“有人拍過照麽?”初九不放心,林慕白本就相貌出眾,又剛在時裝周露臉,如果此時被人拍了,會有點麻煩。
“我讓他們立刻刪除!”酒保瞬間明白了初九的擔心,這怕也是公眾人物吧,不過初九全程帶著帽子,遮住半張臉的眼鏡,又帶了口罩,將整個臉擋的嚴嚴實實,他是真的沒看出來是誰。
“能借用一下你們酒吧的網絡嗎?”初九拿出手機,她可不放心別人,一般都是自己動手的。
“當然!”
於是,酒保全程目睹了初九的操作。
隻不過用一個手機,短短幾分鍾,就將他們手機裏存儲的有關醉酒之人的照片刪除的一幹二淨。不由得驚掉了下巴。
這是什麽x操作!這也太溜了!
當然她也順手刪除了那一通通話記錄。她不會在自己知情的情況下,給人留有可乘之機。
一切防患未然。
她可不想明天一覺醒來,頭條上飄著有關她的話題。
在酒保的幫助下,林慕白被扶上了車。
所以他身上真的是什麽身份證明都沒有,手機也沒帶一個,就連那張名片,都是在裏衣兜裏翻出來的。
初九不由不懷疑“這孩子莫不是碰上了賊?”
這心也是大的,自己都差點丟了!
真的是
初九走後,一個身著黑衣的金發男人走近了酒保,“知道是誰麽?”
“不知道,完全看不出。”酒保恭敬的回答。
“電話號碼發給我。”
“好的,我有打過她的電話。哎?通話記錄不見了!”酒保驚呆了。
“算了!”金發男人輕輕一笑,那種情況下,僅憑一個手機,一個網絡ip,就能篩選並清除所有人手機裏有關的照片,那麽刪除一個通話記錄又算得了什麽!
直是個有意思的小朋友!
不過他斯威特想知道的事情,還沒有不能知道的!今天的這趟沒白來,居然能遇到如此有趣的人。
今晚,是個美妙的夜晚!
今晚,是個“美妙”的夜晚!
林慕白睡了一路,在快到達的時候醒了。
這裏的“醒”,僅指眼睛睜開,不代表神誌上的清明。
醉酒的人,都以為自己是最清醒的,隻有清醒的人知道,他們隻是睜開了眼睛。
“南希姐姐!”林慕白在看到初九的那一刻,眼睛亮的像夜空中的星。
“南希姐姐,是你嗎?”他想要上前確認,這不是自己的夢。
“別動!坐好!”初九大聲嚇住林慕白,開車可不是玩笑。
“你凶我!”林慕白像是被欺負了的小奶狗,可憐兮兮的看著初九。
“我在開車,你乖乖坐好。”
“你就是凶我!”他像個孩子一樣,嘟著嘴巴生氣。
“乖,馬上就到了!”初九真的是無奈了,誰能想到十四年後,她依然要哄著慕小白。
終於停了車,初九鬆了一口氣。
然而打臉來的太快,就像龍卷風。
很快,她發現,她放心的太早了。太太早了。
一下車,林慕白就像是隻大型犬一樣,黏了上來。
“南希姐姐,你為什麽才來找我?慕慕好想你的!”林慕白整個人粘在了初九的身上。
“你喝多了!”
“我才沒有喝多!”林慕白瞪著眼睛反駁道。
“嗯,你沒喝多,是我喝多了!”
“嗯,喝車不開酒!這次就算了,下次你可一定不能開車了!知道麽!”林慕白一本正經的說教。如果忽略他語句上的語病的話,再正經不過了。
“你說的都對!”初九翻了個白眼,她是有多傻,和一個醉酒的人能說清什麽!
“那必須的!”林慕白傲嬌的揚了揚頭。
“我今天碰見一個人,她也叫南希,可她不是我的南希姐姐。你知道她有多可惡麽?”
都說酒後吐真言。看著林慕白憤憤的模樣,初九倒是想聽聽,她有多可惡。
“哦?她怎麽可惡了?”
“她不讓我再找你,她說我們不會再遇見了。她說她說嗚嗚嗚嗚”林慕白趴在初九的肩膀上大哭。
“她就是太可惡了!”
“林慕白,你看清楚我是誰了麽?”初九氣笑了,當著她的麵,居然說她可惡。
“當然!”
“我是誰?”
“你是南希姐姐,我的南希姐姐!”他那開心的樣子,像是得到了糖果的孩子。
這話初九還真沒辦法反駁。
“可是你明明就在這裏,她憑什麽說我們不會遇見!你看,我們現在就在一起,我們在一起呢!”林慕白緊緊的抱住初九不放手。
“慕慕,放開我,你弄疼我了!”初九試圖去推開他,可是沒成功。他的雙臂很用力,仿佛要將初九鎖進身體。
“不放!放開了,你再走了怎麽辦?就不放,明天就給那些人看看,我找到你了!”林慕白固執的不放手。
初九竟不知,林慕白的執念,竟會那麽深。
或許,她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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