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是時候搞點事情了
人生得意需收斂,打臉來得太突然。
——南希日記
墨汶庭回到病房,就被等在病房中的墨母及妻子圍住。他卻繞過她們,徑直走向病床了。
顧攸寧剛想要問墨汶庭有關小九的病情,就被墨母拉到了一邊。她張了張嘴,終究沒有問出。隻是滿臉的疑問,看著他手上的動作。
墨汶庭先是抬手探了探初九的額頭,確定觸感溫和,並沒有發熱。於是輕輕拉開被子,解開初九病號服領口的扣子,並拉到肩膀處,左右都查看過後就係上了扣子。隨後又仔細查看了初九的手臂、手掌處以及腿上的淤青。
他越是看下去,就越是心驚,一切都與江城說的無二致,而自己卻毫無察覺。
查看好後,就重新給初九蓋好被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寧寧”墨汶庭頓了頓,“是誰告訴你和媽,說九兒是跳台階玩不小心摔倒了的?”
墨汶庭語氣平和,似乎沒什麽波瀾。
但是病房中的二人,一個是生他、養他的親媽,一個是多年的枕邊人,哪裏會不曉得此時的墨汶庭是在壓抑著自己的怒火。
“是厲謙的媽媽,許靜。”顧攸寧如實回答。
雖然不知道丈夫為何會如此問她,但是生活在大院中的人,又有幾個是蠢的呢?
再結合剛剛丈夫的動作,她想,這必定是與九兒的受傷有關,那麽九兒的傷就有很大的問題了。
或許,她們都被騙了。
“那天下午二點左右,她急急忙忙跑到家裏,說是九兒在體育場那邊摔倒了,媽當時也在的。可是當我們到達體育場時,九兒已經不見了,一直守在旁邊的警衛員小陳說,是三弟抱著九兒去了醫院。”
顧攸寧把那天發生的事,前前後後都說與了墨汶庭。
“小寧說的沒錯,我們擔心九兒的傷,急急忙忙的就跑出去了,家裏門都忘了關。”
墨母附和道。
“隻有許靜去報信?她沒說是誰看到九兒摔倒的麽?厲謙呢?”
“她說是厲謙看到九兒摔倒,一直沒有動,就嚇得跑回家找她了。她自己過來報的信。”顧攸寧說道。
墨汶庭聽後,臉色黑的厲害,拳頭攥的咯吱咯吱響。
“許靜……嗬……”
看見丈夫/兒子如此表情,哪裏還有不明白的,不約而同的張口問道“九兒是……”
“沒錯,九兒是被人推下去的。”
“是……”
“是厲謙!”病房門不知何時被打開,墨汶禮就那麽站在門口,身子微倚著門框。
“老三,你怎麽過來了!”看到三弟過來,墨汶庭臉色平和了一些。他對這個自己親手養大的弟弟,從來都是溫和的。
“啊!厲謙哥哥!不要!”病床上小人忽然叫出了聲音,隻見她雙眼緊閉,猛然伸出的雙手,在空中散亂的抓著。
“九兒沒有要打許姐姐,九兒……九兒隻是在幫姐姐摘頭上的樹葉!不要!厲謙哥哥!不要……嗚嗚”
聽著女兒歇斯底裏地呼喊,墨父、墨母與墨奶奶心裏眼裏都是心疼。
隻有墨小叔叔在門口一直留意小初九的反應,看到她的眼皮微微一動,嘴角不由扯出一絲笑意,“這個小機靈鬼!”
其實墨初九早在墨父進來時就已經醒了。
她是被許多人的“說話聲”吵醒的,但是醒來卻發現病房中隻有墨奶奶和墨媽媽在。就在她想出聲詢問時,墨父進來了。她剛想睜眼,就見墨父進前來檢查她身上的淤青,墨初九條件反射般迅速地閉上眼睛,再怎麽說她也是有著成年人的靈魂,隻能尷尬的硬著頭皮佯裝昏迷。
隻是後來聽著墨父的話,越聽越激動,心裏不由的想“許靜自以為聰明,她墨家人也不是傻的!拿誰當二百五呢!哼!”
話說回來,自己居然將屋子裏的人都騙過去了,看來自己還是很有影後的潛質嘛!
也就是她興奮的有點忘形,一不留意,就被小叔叔墨汶禮察覺到了。
這個時候不搞點事情,更待何時呢?!墨初九暗戳戳的計劃著。
本來初九還在想,要怎麽才能將“狗皮膏藥”厲謙撕掉,這簡直就是磕睡了就有人送枕頭。
她才不會承認之前是自己纏著厲謙一起玩的,明明是他自己湊上來的嘛!哼!
揣著一心想搞事情的激動心情,於是在小叔叔確認是厲謙失手推了自己時,初九就裝作夢魘,將事情錘死。
就連她自己都為自己這一波操作六到不行。
果然搞事情的感覺太爽了。
總算是丟開了壓在心頭的大石。以後天高海闊,任我到處浪!
就在初九得意的快崩戲的時候,小叔叔快步上前將初九抱在懷裏,一手將她的頭微側,靠近自己的胸膛,另一隻手輕撫著她的後背。用隻有二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了句“別動。”
墨初九登時心裏的粉紅泡泡碎了一地。蜷縮在小叔叔懷裏一動不動。
嗯,不敢動。
原以為自己是神槍,卻原來是根棒槌!
人,果然到什麽時候都不能太自負。
打臉來的太快,就像龍卷風。
“她許靜當我墨家是可以隨便糊弄的人嗎!”看著最心愛的小孫女蒼白的小臉,毫無生氣的模樣,唐恬頓時就怒了。
“還有那個厲家的小子,也太沒有擔當了!居然還對女孩子動手!幸虧他媽之前說要定娃娃親,被我給拒絕了!都說三歲看大,五歲看老。就他家那小子,以後誰嫁誰糟心!”顧攸寧氣憤的說,絲毫不覺得對一個七歲的孩子上升到人身攻擊有什麽不對。
對於兒媳婦的說辭,墨奶奶表示,媳婦說的對!
墨家人護短,那是遺傳。
初九在小叔叔懷裏聽到這麽一個大瓜,心裏震了震。
原書中的墨初九的命運,是起因於一句玩笑話,她最後也終於把自己活成了一個笑話。
忽然心中有點悲涼,為書中的墨初九,也為自己。
“大夫說九兒要住院觀察幾天。媽,您年齡大了,先回去歇著。寧寧,你回去收拾一下小九要用的東西,出來太匆忙,什麽都沒帶。我和三弟在這裏看著。”墨汶庭安排著。
“厲家的事,我自有安排。還從沒有人欺負了我的人,能安然無恙的。隻是厲伯伯到底是和父親是故交,這件事暫時不要讓他知道。”墨父叮囑道。
“什麽事不能讓我知道!”病房門口傳來一聲嚴厲的質問。
空氣瞬間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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