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狂戰與偷襲
風廉還沒出門，魅言嵐比他還快，已經衝了出去，都沒看身後之人是他的老相識。
風廉所處海島的斜前方，三個身影正在半空中混戰。風廉認得其中一人，正是神武大陸公認最強者，慕楚天。
另一個是個黑裙女子，蒙著麵紗，露出的雙眼寒光閃閃，似乎是一把利刃，隨時可以將眼前的任何事物切割。
還有一人身材苗條纖細，皮膚細膩，麵白無須，像是個女子。但是胸口平平，眉毛濃黑……
風廉突然想起此人是誰了。當年他曾聽慕楚天說過，放眼六界，被他看成對手的隻有四個半人，其中有一人不知道是男是女，名叫亦飄零。
風廉一看便知，原先應該是黑衣女子與亦飄零在戰鬥，應該是她們的聲勢驚動了慕楚天，讓這個好戰分子看到了亦飄零，所以不管不顧的衝上去參戰。
很多規矩在慕楚天眼裏，狗屁不是，隻要他願意，隨時會給你訂立一個新的規矩。這就是強者的強勢，你能奈何。
所以他根本不管那兩人的交戰，一上去就針對亦飄零。這自然引起黑衣女子的不滿，與亦飄零一起攻擊他。這正合慕楚天的意，跟這樣的對手才夠勁！
亦飄零怒道“慕楚天，你不好好在凡界呆著，跑到無涯海來攪什麽局？滾一邊去！”
慕楚天哈哈大笑道“亦飄零，老子找了你數千年，今日才遇見，你不跟我好好打一場，休想離去！”
說完，他看向黑衣女子，又道“夜輕歌，多年不見，你的戰技好像也沒什麽長進呀。正好我給凡界的修者找回場子！”
風廉聽到“夜輕歌”三字，心神一震。立即想到了“夜之吟唱”這個殺手組織，在神界成立，橫掃妖界、魔界和仙界。後來又在神武大陸將十大宗門中的鴻瀾閣和辟徵宗打得落花流水。
後來要不是巫族派出大量強者專門針對他們，神武大陸很可能會淪陷。
沒想到，聞名六界的殺手組織“夜之吟唱”的宗主，居然是個女子！
夜輕歌輕哼道“即使沒有長進，殺你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說著，她看向亦飄零，低吼道“你滾一邊去，他的對手是我！”
亦飄零冷笑道“就你，被我揍得滿地找牙，還敢口出狂言，你那三個幫手呢？是不是嚇得不敢露麵了？”
兩人就這麽打了起來，把慕楚天急得大叫，“你們的對手是我！”
說著他衝過去，一劍刺向亦飄零。劍上閃爍著一道道青光，如千百條青蛇，纏上亦飄零手中的長戟。
“破！”
亦飄零輕喝一聲，長戟劃出一道白光，衝淡了纏繞在上麵的“青蛇”。但是慕楚天的長劍去勢不減，眼看就要刺中亦飄零的手腕。
觀戰者發出一聲驚呼，都認為亦飄零如果不放棄長戟，就要被長劍切掉手腕。
亦飄零無法避開長劍，隻能鬆開右手，長劍繼續向前，刺向他抓住長戟尾部的右手。
他再次鬆手。大家都以為他要放棄長戟的時候，亦飄零一個後下腰，避過長劍。然後大長腿一伸，腳尖一抬，擊打在長戟的中部，將它彈起，再起身，抓住長戟，直刺向慕楚天的咽喉。
“完蛋！”風廉忍不住驚呼一聲，亦飄零這一擊，換上他自己，根本躲不開。
收回長劍阻擋已經來不及，但慕楚天並不緊張。手腕一彎，以劍柄擊打在槍頭上，將長戟蕩開。
“又一件神情問世了！”金血飛到風廉身邊，低聲說道。
“神器？你是說亦飄零手中的長戟就是十二大神器之一的‘塵殤’？”
金血答道“正是。戰戟比長槍更難駕馭，亦飄零的戰技已經出神入化了。”
夜輕歌手中的軟劍來得很及時，很準確，一劍刺穿慕楚天的手臂。
不管是夜輕歌還是亦飄零，和慕楚天一樣，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後者一戰二，吃虧是難免的事情。風廉正想著是不是上去幫忙，隻見一道人影已經衝上去。
“夜輕歌，我來會會你！”上去幫忙的不是別人，正是背著神器“霄歌”的千嵐。
夜輕歌看著千嵐，怒道“你是我的跟屁蟲嗎？怎麽到哪都有你？”
千嵐把霄歌放到膝蓋上，撥弄了一下琴弦後，笑道“是嗎？我怎麽感覺已經億萬年沒見你了。是你想我了，還是我更想你？我剛悟了幾個招式，專門對付你這種見不得人的殺手。”
“是嗎，那我就剁掉你的雙手，讓你的霄歌永遠變成啞巴。”
夜輕歌說完，身子像是被橡皮擦抹掉一樣，沒了半點蹤跡。千嵐不慌不忙地叩響琴弦，鏗鏘指引向著四麵八方散去。
“封閉感知！”風廉趕緊提醒金血。他們跟千嵐的距離太近，風廉怕金血扛不住霄歌的無差別攻擊。
上次在仙界，千嵐一奏響霄歌，根本是敵我不分，什麽人都攻擊。
但是這一次，霄歌居然沒有影響到其他人，隻聽到一個個音節在響，有些刺耳和煩躁而已。說明千嵐對霄歌的控製增強了很多，對大道法則的領悟也深入了不少。
夜輕歌突然從千嵐的身後出現，剛要舉起軟劍，突然捂頭痛苦地哀嚎，喊道“這是什麽曲子？怎麽能直接攻擊識海？”
千嵐頭也不回，嘻嘻笑道“這是欺負你的曲子。怎麽樣，我沒騙你吧。”
夜輕歌七竅開始流血，在空中痛苦的翻滾，但他很快就找到了對策。身上出現一個個宛若實質的護罩，變成一個囚籠將她困在其中，阻擋了樂音的侵蝕。
千嵐慢慢轉身，加快了演奏的速度，一個個鏗鏘之音不斷擊打在夜輕歌的護罩上，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音。
夜輕歌的護罩一層層被擊碎，又一層層浮現，兩人變成了僵持。但是吃虧的肯定是夜輕歌，護罩的爆碎讓她一層層被衝擊得渾身不停顫抖。
慕楚天與亦飄零的戰鬥已經白熱化，兩道身影連成線，不斷撞擊在一起，打得難分難解，隻見火光不斷閃現。除了少數幾人看到實情，其他人隻看到一片絢爛的光芒，誰勝誰負都看不清。
風廉是少數能看清狀況的人之一，慕楚天與亦飄零兩人身上都滿是深淺不一的傷口，兩人可以說勢均力敵。
慕楚天一直想要逼近亦飄零，對方的靈器更長，遠距離，他吃虧。近距離，就能削減“塵殤”靈活性，讓它的威力大打折扣。
亦飄零自然知道自己的長處和短處，邊戰邊退，與慕楚天保持一定的距離，讓他無法發揮“幻滅”的真正威力。
兩人神色都很凝重，他們沒有進入平行空間戰鬥，周圍的空間已經破碎不堪，很不穩定，神識體都沒法逃離。不管是誰，隻要一個失誤，很可能就被對方擊殺。
他們腳下的大海，沒有浪濤，但是凹下去數十米深，像是一個炒鍋。
“不好，小媽有危險！”
風廉低喝一聲，以急速飛向千嵐，同時凝力，一招“賞你一掌”向著千嵐的身後拍去。
緊接著又施展出功法“陰陽雷火”，形成一麵縱橫交錯的火牆，擋在千嵐身後。
“嘣！嘣！”兩道衝向千嵐的身影猝不及防地撞在火牆上，發出兩聲悶響。
偷襲者同時望向風廉，眼神裏殺氣濃濃。
風廉大怒道“魅姬，魅無雙，你們竟敢偷襲我小媽，今日老子非殺了你們不可！”
風廉真的怒了，對鴻瀾閣諸人，他一再忍讓，結果對方卻得寸進尺。竟然還敢偷襲他的小媽，如何還能忍讓？！
魅姬和魅無雙一臉輕蔑和冷笑，那表情就是說，“就你？也想殺人？！”
“滅神殺心！”
這一下，更激怒了風廉。他大喊一聲，身上湧現出一件血色鎧甲，殺氣已經提升到了極點。渾身殺氣像是一座大山，將魅姬和魅無雙壓得喘不過氣起來。
“滅魂天雷！”
風廉隻想殺人，一上來就是天級功法，根本不考慮自己的消耗。
魅姬和魅無雙看著頭頂出現的墨色雷雲，臉色大變。這樣的雷雲比她們渡劫經曆的紅雷等級還要高。
心中暗自自我檢討，風廉居然能用功法釋放出雷劫，可見他並沒有眼睛看到的那麽弱。作為殺手，她們更堅信，眼見為實就是一句徹頭徹尾的謊言。眼睛，是最會騙自己的器官之一。
一道道黑雷在雲間遊走，短暫的蓄勢之後，如大雨傾盆，朝著她們的腦門砸下。
兩人快速打出手印，周圍的空間立即變得扭曲，讓不少黑雷失去了方向，但是僅被擊中那幾下，也讓她們難以承受，渾身皮開肉綻，傷口處冒著濃濃的黑煙，散發出烤肉的香味。
“那家夥是誰呀？這麽粗暴嗎？對兩個美女也下此狠手？真是我輩楷模！”
“那兩個女人長得太漂亮了，就應該殺掉，不然又會禍國殃民！”
“有道理，隻要比我漂亮的女人，我都希望她們全死翹翹……”
“不會吧，他才大帝低級，而那兩個美女一個大帝巔峰真神，一個大帝中級真神，這家夥居然狂虐對方，他還是人嗎？”
“剛才那招是功法，還是誰引來雷劫，怎麽是最強的黑雷？”
……
風廉這邊的戰鬥聲勢浩大，又沒有什麽花裏胡哨的東西，更具觀賞性，把大家的目光都集中過來。
滅魂天雷的弱點就是持續時間太短，就兩輪雷電，雷雲就已消散。
可是魅姬和魅無雙剛要喘口氣，一紅一黑兩個火球又飛了過來。
她們兩人都見風廉施展過這招，臉色大變，一左一右分開逃竄，要是讓這兩個火球在她們眼前炸開，她們不認為自己能安然無恙。缺胳膊少腿可能是最好的結局。
兩人心中都大驚，風廉給她們的壓力，似乎比亦飄零給她們的壓力更大。他什麽時候成長到這麽強大的地步了？
風廉想都不想，神識駕馭兩個火球去追擊更強的魅姬。又釋放出兩個火球，去追擊魅無雙。對於現在的他而言，這點損耗根本就算不得什麽。
看著這兩名曾經讓自己無比忌憚和畏懼的女殺手逃得如此狼狽，風廉心中無比快意，大笑道“你們想不到自己也有今天吧？當年阿門總部被攻陷，差點被滅門，這個仇，我可一直惦記著呢！有本事你們就回頭跟我戰個不死不休！”
魅姬心中很憋屈，要是在別的地方，隻要打開空間節點，很經意就能避過，但是慕楚天與亦飄零，千嵐和夜輕歌的戰鬥早就把空間弄得烏七八糟，根本沒法打開空間節點。
魅無雙身影突然劃出一道弧線，避過兩個火球的追擊，轉身衝向風廉，手中一對黑匕首化成兩道黑光，直指風廉的雙眼。
風廉輕哼一聲，放棄防禦，無名刀劈向魅無雙的頸脖……
“大哥，小心！”金血大喊，提醒風廉，同時施展出捷風步，衝向風廉。
“啊！”風廉發出一聲無比低沉的嘶吼。無名刀差點就將魅無雙的一隻手臂斬下。
但是他後腰插著一把黑色的匕首，正是神器之一的“界隱”。匕首並沒插入多深，但是上麵附加的屬性傷害，讓他幾欲發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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