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要殺他，很難
海麵上，夢魘海盜團的那個女魁首看著久久不能給五界船隊造成實際性的傷害，終於有些坐不住了。
不管她如何讓手下去挑釁，甚至用汙言穢語來辱罵對方，就是希望他們忍受不住侮辱，衝出海船，讓海族出手。
可是對方臉皮超厚，承受能力超強，任由他們怎麽罵，怎麽喊，對方就是不理不睬。飛上高空攔截雷光炮，也不會超出船身的範圍，讓海族無從下手。
好不容易遇上這麽龐大的“商隊”，女子自然不會放過這隻大肥羊。以她自己的估計，哪怕船上空空如也，就是那些神境修者屍體的價值，都夠整個海盜團揮霍數百年。
女子站起來，升到半空中，抽出掛在後背的彎刀，大喊道：“最後三波雷光炮，之後全體進攻，登船屠殺！”
五界船隊這邊其實也很淒慘，攔截如此密集的雷光炮，讓很多人靈力消耗極大。他們又不是風廉，有著大量丹藥和天晶，隨意揮霍。並且還有一個無比龐大的靈界做靈氣儲備庫。
開始有著大量人員傷亡，四位元老有點坐不住了，開始通過神識溝通，找尋一條出路。
突然，海底傳來劇烈的波動，並有鮮紅的顏色浮出水麵。
最先發現情況的是那個女魁首，發現異常後，她立即聯係與她合作的海族頭領，詢問怎麽回事。
與夢魘海盜團合作的是淺海霸主之一的多黑魚，也是唯一一個跟海盜結盟的海族。
這個種族別的不多，就是子民繁多，而且凶殘，除了同類和沙子，什麽都吃。
當年他們還曾入侵深海，與深海三大種族之一的藍血烏賊王大戰，憑借“魚”海戰術，殺得藍血烏賊王逃到深海底部才躲過一劫。
要不是多黑魚不適應深海，那一戰，藍血烏賊王可能要被他們從海族的種族譜係上徹底抹去。
那一戰，讓多黑魚名聲大振，收攏了不少淺海魚族，躋身十大淺海種族。
多黑魚首領沒有回答她的問話，在後者發現異常之前，他已經發現了情況不妙，從五界船隊那邊向著這邊遊來。
海底，一個個海族的自爆，形成的波動很快融合在一起，形成無比強大的海嘯，向著上方的夢魘海盜團船隊湧去。
先前這些海族吞噬下去的木屑中，不僅還有精純的靈氣，還有靈炎和九幽冥炎。達到神境的海族其實已經發現了不對勁。但是長久稱霸大海，讓他們無比驕橫傲慢，加上他們不認為火屬性靈氣能在大海中給他們造成什麽影響。
被風廉抓住了這個漏洞，通過“炎者無形”，將火屬性靈氣送到他們口中。又釋放出“玩火”，讓兩種截然相反的火屬性靈氣在他們體內融合，爆炸。
海麵上，衝出一道萬米高，直徑數十裏的水柱，將數百艘艦船和一大堆海族掀到半空中，再重重砸下，落在那些大型海船上麵。
整個畫麵如末日災難，震撼力十足。
五界船隊看傻了，等從水汽中嗅到靈炎的氣息，才知道，這是會長大人的傑作。
女魁首憤恨地看向身後悲慘的畫麵，憤恨地下令道：“不惜一切代價，擊殺這支船隊。有海族幫忙，你們不用擔心身後袍澤的安危！”
剩餘的六千多門雷光炮同時向五界船隊轟擊，之後海盜團的船隊調整船身，向著五界船隊衝殺過來。
有不少大帝級別的海盜已經升空，直接飛到五界船隊前方，以功法直接轟擊。給五界船隊帶來極大的壓力。
有五界強者受不了被人壓在頭上轟擊得氣，飛上去應戰。結果還沒到對手麵前，就被水中衝出的海族直接吞噬。
“不要衝動，就在我們的艦船上方阻擋敵人！”
幾個元老又氣又急，不停大喊，提醒大家不要衝動。
“走，去攻擊對方的主艦！”收回神識後，風廉看到這個女魁首確實夠狠，你打我一拳，我就捅你一刀。哪怕自己人將遭受極大的傷亡，她也要捅上那一刀。
這讓風廉原先設定的“圍魏救趙”戰術失效，隻能變換戰術，回頭來攻擊海盜團的主艦，采用擒賊先擒王的戰術。
海麵上像沸騰的開水一般，一艘破破爛爛，但是給人感覺無比沉重的木船從“沸騰”的海水中緩緩升起。
“全速前進，撞擊他們的主艦！”風廉給行空舟器魂下令道，感覺到行空舟憤憤不平的情緒，又道：“我這裏還有一大堆玄陰石，極品魂晶，保證你損壞之後，還能有更大的進步。”
有了風廉這句話，器魂才駕馭行空舟不斷加速，最後以急速撞向夢魘海盜團船隊的主艦。
從五界修者驚懼，不解的神情中，女魁首才發現向她主艦飛馳而來的行空舟。
看到一艘木船向自己這艘，以各種礦石靈材煉製而成的鐵甲艦衝來，女魁首不僅沒有輕鬆，反而無比緊張，大喊道：“右滿舵，避開後麵那艘木船的撞擊。”
可是一艘如小型城市大小的大船，哪有想轉就轉。
“嘣……”
行空舟撞擊在海盜主艦側翼，直接撞得主艦凹下去三十餘米。數千個仙境的海盜被拋起，鮮血在半空中飄飛，過半修者直接掉落入海中。
行空舟的船頭也收縮，整個船身比先前短了七八米。船艙中的眾人都有準備，除了耳朵一直轟鳴，沒有受到其他傷害。
要不是趕來的多黑魚頭領拚盡全力拖住行空舟，讓它速度減弱了一些，這次撞擊能把大君級別的修者撞得皮開肉綻。
風廉大喊道：“趁著現在兩船連接在一起，登船，殺上去！”
金血，暗金地龍和農煊禪率先從船艙衝出，接著吳韻，千嵐等人也跟著衝出來，飛向海盜主艦，見人就砍，沒有任何停滯。
風廉比比他們更早登上敵方主艦，正與女魁首對戰。這是他深思熟慮之後選定的目標。
晉升大帝，讓他信心十足。而且現在作為六界元老會會長，他也需要一個強大的對手來立威，而且這個人有必殺的理由。
雖然他對這個會長不感冒，但既然坐上這個位置，就得有會長的樣子。傀儡和懦弱，不在他的選項之內！
風廉如一頭餓瘋了，看到一頭肥羊的猛獸一般，高高躍起，無名刀劃出一整片如鏡子一般的火光，向著女魁首腦門劈去。
那女魁首眼睛大睜，不相信一個大帝低級居然有如此的速度和力量。讓她這個大帝巔峰真神都感到了危險。而且比同級對手給她感覺到的危險更濃烈。
她手中的大砍刀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輕輕點在無名刀刀鋒，卸力的同時又能改變無名刀運行的軌跡。
但她還是低估了風廉的力量和堅韌的意誌。原本預想的兩刀隻是輕輕觸碰的事情並沒有發生。無名刀直接劈入大砍刀的刀鋒中，重如萬千山脈，直接將大砍刀壓下，刀鋒落在她額頭上，一道鮮豔的血線沿著她的眉心劃過，在她鼻尖化成血珠掉落。
一擊之後，風廉沒有選擇後退蓄力，也沒有把無名刀從大砍刀的刀鋒中拔出。左手施展出抄雲手，一個個掌印如萬蝶齊飛，在女魁首的臉上飛舞。
女魁首臉上瞬間出現一片青紫，但她很快就擺脫了風廉的糾纏，向後倒退。
風廉剛要追擊，被兩名大帝巔峰偽神攔住，一槍一矛如兩條遊龍向他的兩肋襲來。
“滅絕天地！”
風廉以鬼舞斷魂避開攻擊後，大喝一聲，施展出魂技“絕世靈虛”的第四重功法。四周的空間出現一片黑光，凝成一個高三米，長寬各六米的黑色“盒子”將那兩名大帝困住。
他沒有先擊殺那兩名大帝，而是衝向女魁首，因為後者要跳入海中。反正滅絕天地這招魂技，在黑色空間中，還有縱橫魂線如絕殺法陣的脈絡一般，慢慢切割他們的神識體和身體。
勒寨告訴過他，海盜真正的戰場在水中。特別是與海族有合作關係的海盜，水中更是他們的福地，類似自己的靈界，可以為所欲為。
風廉怎麽可能讓她入水，向她後腰射出一紅一黑兩個火球。
女魁首感應到身後爆裂的火屬性氣息，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麽火焰，讓她都感到無比心悸。但是豐富的戰鬥告訴她，不躲開，很可能活不成。她直接選擇躲避。
兩個火球沒有撞擊在一起，所有並沒有炸裂。這是風廉怕炸不死她，反而讓她借爆炸形成的推力直接跳入海中。
女魁首避過了火球的攻擊，但也錯過了最佳的逃生時機，被風廉追上，再次釋放出魂技“滅絕天地”，將她困住。
處於黑色光芒中的女魁首，知道自己想要快速掙脫由魂力引動空間節點形成的囚籠很難。一咬牙，主動攻向風廉。哪有大帝巔峰見到大帝低級跑路的，她不相信風廉是她的對手。隻是需要她付出更多一點的代價而已。
如此狹小的空間中，風廉和女魁首都沒法釋放功法，隻能選擇近身戰，這也是風廉的目的，近身戰才是他的強項。也更能展現他的戰鬥力，達到立威的效果。
兩人的戰鬥無比激烈，都是放棄防禦，一往無前地拚殺。無名刀和大砍刀不斷交織在一起，迸發出耀眼的火花。
風廉突然的攪局讓夢魘海盜團損傷將近三分之一的船隻，神境強者都沒什麽人傷亡，但是他們的攻勢已經被削弱了許多。加上風廉直接攻擊他們的魁首，海盜們停止了攻擊，等到主艦上的戰鬥結束再繼續進攻，因為他們不相信，大帝低級的風廉是魁首的對手。
雙方在海中對峙，目光不約而同投向海盜主艦上的戰鬥。
田劍鋒看著風廉在那個狹小的空間中，也能留下一道道殘影，感慨道：“當年我在仙界宗門山門前，有見過神識體狀態的風門主，那時的他，無比弱小，轉眼間，就如此強大了。慕宗主，如果你與風門主對戰，幾招能戰勝他？”
慕楚天看著風廉的戰鬥，眼神中精光閃閃，說道：“戰勝他，十招夠了，但是想要殺他，估計很難。”
田劍鋒笑道：“慕宗主真是坦誠，一個大帝巔峰真神，要十招才能戰勝大帝低級真神，還不能擊殺對方。說出這樣的話，也能心如止水，了不起！”
慕楚天苦笑道：“我說我裝的，你信嗎……其實在我心裏，還是有點小失落。我想再過數十或者一兩百年，就是他在說，要幾招能殺了我了。”
田劍鋒點頭道：“確實如此，風廉的修煉速度不是很快，但是他每晉升一級，戰鬥力都是成倍數增長。選擇做他敵人的人，將是世間最可悲的事情。”
慕楚天轉頭看向遠處，那邊的一艘大船上，站著莫媚生。他無聲地笑了笑，說道：“你沒見過風廉真正發狠，如果他將一身絕學都施展出來，說不定我們都不是他對手。”
田劍鋒順著他的眼神看去，點頭道：“那天如果莫媚生不收斂，我想她很可能被風廉拿來祭刀。他那魂技太厲害了，神識體很難逃出魂技的魔掌。”
慕楚天說道：“你知道他的師尊是誰，就不會這麽詫異了。”
“是誰？”
“九天之一的，幽天，幽閻！”
“不會吧，幽天居然還沒死，還是風廉的師尊？”
“完了，提那些強者的名諱，要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