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宇宙是什麽樣子？
風廉沒想到父親在家族的名聲這麽差，而且整天一副嬉皮笑臉，痞氣十足的他如此心狠手辣，膽大妄為，居然還敢跟惡魔做交易……
嗯？想到這裏，風廉覺得自己好像在子承父業呀。他不是也跟變天、朱天、玄女這些人族眼中的惡魔做交易嗎？後者還成了他老婆。
拋開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風廉問道：“你剛才說到傷了我父親，為何沒有一點內疚感，還有些小得意，你們兄弟的感情這麽差嗎？”
風語指著一座涼亭，示意風廉一起去那裏坐坐。
剛坐下，他就甩出數十塊晶石，啟動涼亭的法陣，將隔絕一切探視的防禦加強了數十倍。
風語似笑非笑地看著風廉，說道：“我不攪碎他的心，它就不可能打破詛咒，離開流雲域。離開冥界，更不會有你了。”
風廉疑惑地問道：“能否說清楚一點。”
風語指著不遠處小山上的一座雕像，問道：“看看像你我嗎？”
風廉看到小山上有一座黑色大殿，大殿前麵立著兩個雕像，右邊那個雕像跟自己和身邊的風語確實有幾分相像之處。
風語說道：“那是我們風家的始祖，風神飛廉。另一個是雨家的始祖，雨神屏翳。知道你父親為何給你起名叫風廉了嗎？就是希望有一天你能超越始祖，至少也要達到他那個境界。”
“他們還在嗎？”風廉想了一下，還是好奇地發問。
風語搖頭道：“在遠古第三次諸神之戰中隕落了。兩個始祖的骨身化成鎮魔石，就壓在陵園上方。他們是為了我們這些後代能擺脫詛咒，才放棄了轉生的機會。”
風神飛廉和雨神屏翳生前主修的是星算術和法陣，他們在遠古諸神之戰中，殺戮的生靈實在太多，遭到了大道法則的詛咒。
他們的後裔都不能再修煉這兩種術法，隻要觸及，就會走火入魔，殃及後代。於是，兩位大神想了個法子，躲避天道的詛咒，就是風家改主修法陣，雨家主修星算術。
並犧牲自己，自我祭煉，也就是獻祭，化成鎮魔石，鎮守陵園。目的就是不讓那些大魔利用大道法則加害他們的子孫後代。
等到他們的力量消散，子孫後代應該已經能擺脫詛咒。
不過風雨兩家修者修煉法陣和星算術雖能超越常人許多，但是要達到始祖那種水平，已經不開可能。
但是有一個人，兩者兼修，大有所成，還能避過大道法則的窺探。這個人就是風言。這也是雨家那些人一聽說風言要回來尋仇就特別恐懼的原因之一。
當年，風言被切下的那一半神識，就是星算術的根基。沒了星算術的根基，但是有星算師的傳承，這是很危險的事情，隻要他敢觸碰別人的命運線，就會遭天譴，被雷劈。
所以當時風語當機立斷，擊碎弟弟的“心”，讓他無心。無心之人，就不能感應天道，也就不可能再施展星算術。
還有一點，風家和雨家一樣，被詛咒的他們，不能離開流雲域，更別說離開冥界。
風語凝出分身，也隻能離開流雲域十七八年，時間一長，引起天道注意，不僅分身被毀，主體都可能會遭受難以想象的重創。
沒有心，就等於宣判風言的死亡，避過天道的注意力，讓他在域外能活下去。
他們在玩的才是真正意義的偷天法則……
風廉詫異的問道：“識海和心髒是任何人的最主要部位，一旦受損嚴重，必死無疑。父親為何還能活著？而且修為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風語查看了一下法陣，才神秘兮兮地說道：“你父親有一個孿生兄弟。當年你奶奶懷著你父親的時候，是雙胞胎。後來在一場戰鬥中，另一個胎兒死在腹中。但是他卻沒有完全消散，因為他留了一顆心髒在你父親的右胸。
“這才讓你父親的天賦超乎尋常，可以一心二用，煉藥術、法陣、星算術，以及各種功法、技藝，能同時修煉，速度還快過一心鑽研的人很多倍。如何不讓人羨慕嫉妒恨。”
“知道這事的人，也就五指之數。你知道就行，千萬不要說出去，否則你父親會被大道法則斬殺。他跟你一樣，都是該死不死之人，大災星！”
風廉很嚴肅地點頭。這個世界這麽大，什麽詭異的事情都有可能出現，但是有些事情，看破不說破，否則遭殃的不隻是別人，自己也難逃。
風語繼續說道：“其實你父親的另一顆心，並沒有完全被擊毀，他也知道這件事。他可是我親弟弟，我怎麽會傷害他。本想留著以後還給他，隻可惜那顆心已經徹底毀掉了。”
沒等風廉發問，他繼續說道：“那是因為你的出生，你父親發現他和你都被大道法則盯上了，所以就召喚那半顆心，施展出最強星算術，將你的命運線隱藏，還切斷了你的生命線。
“我這個弟弟那可真是敢賭呀，他賭從黑水河浮現的那道神識會保你一命，讓他賭對了，所以你活下來了，還跟這個世界沒了因果關係。
“那道神識確實很厲害，我這麽多年，也在學弟弟的法子，偷學星算術，而且還小有所成，就是無法推演出他是何人。”
風廉沒有告訴大伯那道神識就是幽天，對於他的一麵之詞，風廉不敢完全相信，有些話，他需要從父親那裏得到確認。
風廉問道：“父親當年為何不願登上宗主之位，是有什麽隱情嗎？”
風語打開石桌上的茶盒，取出一把茶葉，灑到桌麵上，又拿起一隻最小的茶杯，看著風廉一臉懵逼的神情，笑道：“因為你父親推演出一個讓我都無比震驚的事情。這件事，隻有我和他知道，我們也一起討論過這件事情。”
說著，風語再次檢查法陣，又祭出幾層護罩，指著桌麵上的茶葉，說道：“我們把這些茶葉看成世間眾生，這個茶杯就是這個宇宙……”
他將茶杯倒扣在茶葉上麵，又道：“我們就生活在這個宇宙裏麵。”
風廉點頭道：“我知道這個推論，傳說當年太古就是一個宇宙，被盤古大神破開，才出現在現在這個宇宙之中。”
風語說道：“那麽這個茶杯之外的宇宙又是什麽樣子的？”
這種問題，風廉何時去思考過，隻能搖頭，等著風語的解答。
風語把其餘小茶杯擺放到一起，又拿一個更大的茶杯，將那些小茶杯蓋上去。說道：“你父親的推論就是，我們所處的隻是一個小茶杯的宇宙，邊上還有無數個平行宇宙，在這些平行宇宙之上，又套著一個更大的宇宙，那個更大的宇宙又有很多跟它一樣的平行宇宙，在上麵，又有一個還要大的宇宙罩著，還有很多平行宇宙……”
風廉並沒有一頭霧水，而是很快就聯係自身的情況，去論證這個推演。
結果就是，父親的推演，沒有任何問題。
就拿他來說，他就是茶葉，但是茶葉也有自己的世界，他有靈界，靈界中又有修者。隨著他晉升大尊，又可以加快靈界時間的流速。他靈界已經出現大君中級的修者，他們也修煉出了靈界，他們的靈界也有了生靈，將來他們的靈界生靈，也會創造出靈界，也會有生靈……
如此反複，那不就是風語所說的宇宙嗎？
風語看著風廉的表情，笑道：“是不是覺得很有道理？”
風廉點頭道：“確實很有道理，但是如此下去，這個宇宙空間不會被撐爆，或者因為靈氣不夠而毀滅嗎？”
風語說道：“這就是你父親不願做宗主，一定要出去的原因。因為我們生活在這個宇宙中，靈魂和生命就烙印下這個宇宙的印記，大道法則可以隨時決定我們的生死。
“他出去，就是想要找到一個方法，去除掉烙印在我們那個靈魂印記，讓我們獲得真正的自由。他還想找到，大道法則是不是掌控在某人手裏，就像我們可以控製領域內的大道法則一樣。
“薛禦海破除碎裂域詛咒，是在與大道法則對抗，你父親突破神境，也是與大道法則對抗，但他們的對抗都不是明刀明槍的幹架，而是利用大道法則的漏洞，偷取本該屬於我們，但是被他給收走的一些東西。
“唯一一個敢跟大道法則明刀明槍對著幹的，隻有盤古大神一人，不僅擊碎整個宇宙，清除掉強加給眾生的魂印，最後還將宇宙主神擊殺。”
風廉識海已經是驚濤駭浪，這就是人口清除計劃的真正目的嗎？是眾生已經超出了女媧的掌控，還是女媧等大神被大道法則利用而已？
這個宇宙的承受能力已經達到了極限。就像眼前的茶盒，裝不下更多的茶葉，隻能清除掉那些質量不好的茶葉，選擇好的裝入其中。
可是，是誰在選擇茶葉，裝好茶葉之後，又是給誰飲用？
這讓他又想起自己的救命恩人，童問鼎。他說這個時代已經走到末尾，很快就可能會毀滅，新的時代即將來臨。
那麽，是誰在操控這一切？難道真如父親猜測的那樣，有人在操控著大道法則？
在風廉眼中，這個世界無比美好，但是在高高在上的那個“他”眼裏，也許已經糜爛得不行，連救治一下的都沒有，隻想直接割掉，舍棄，讓這個地方重新生出新肉。
風語突然說道：“在我們眼裏的美好，也許在‘他’眼裏，一坨屎都不如。因為我們的眼界不夠，看到的，想到的東西有很大局限性。
“你父親的離開，目的就是走出這片宇宙，去看看外麵的宇宙，看多了，就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美好，才知道‘他’需要這個世界變成什麽樣子，我們才能自我拯救。
“畢竟，我們不是盤古大神，不能打破這個宇宙，不能抹去我們靈魂上的印記。無力反抗，想要活下去，就隻能迎合。
“迎合，是很悲哀的事情，也是最無奈，做淒慘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