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靈犀一指
風廉如一顆隕石，衝入人群就是瘋狂的劈砍。真神在這裏，真是占了很大便宜，不懼受傷。而那些偽神哪怕受一點傷，身上的傷就會無限擴大。
此消彼長之下，風廉根本不懼任何人，大帝又如何，我以一刀換你十刀也不會虧本。
看著不計損傷，瘋狂劈砍的風廉，玄女氣道“哪有你這麽戰鬥的，任何時候都要保持足夠的清醒……別打了，你再這樣打下去，我還怎麽錘煉肉身？！”
風廉這才放緩速度，劈向一名大尊的手避，讓無名刀吸收足夠的血氣之後，退到戰圈之外。
這些人，他一個都想放過，誰要敢逃走，他會毫不領情地將對方留下來。
玄女越打越能很好控製住那具身體，如一尾遊魚，在人群中左衝右突。她並沒有急著擊殺，而是根據羽靈的習慣，以靈力凝鞭，不斷抽打在對方身上。
“抽你這張醜臉！”
“劈你這隻臭手！”
“砍你那條小短腿！”
……
玄女每出手一次，都會預先告知對手，她要攻擊的位置。無論對方怎麽閃躲，每一次都準確無誤地擊打在她想要打的位置。
“你到底是何人？為何能避開大道法則的約束，行走在大道法則之外！”
來自日月商會的那名大帝中級終於發現了異常。
論身體的強悍度、防禦力、力量。靈敏度等等，玄女跟他根本不在一個水平線上。但是無論他怎麽攻擊，除了散溢出來的氣刃，他的靈器、手腳等都不能擊中玄女，連衣袂都碰不到。
到了大帝級別，對大道法則的理解已經極為高深，略一思索，他就發現玄女根本沒有與他處於同一片空間之中。
這樣的本事，不是沒人能做到，鴻嵐閣“鴻”字輩的頂級殺手大都有這個本事，當年風廉與普禦天大戰時，對方也使出過這樣的本領，隻不過普禦天當時的水平不高。
但是不僅身體藏身於平行空間，連自身施展的功法，戰技都能避過大道法則，與大道法則無限接近，又不觸碰在一起，還能改變他所處空間大道法則運行規律的，他想不出整個大陸，有誰能做得到。
哪怕以行蹤詭異，刺殺聞名天下的大帝巔峰真神，夜姬，也無法做到。因為夜姬也沒能跳出這個宇宙的條條框框，自成一體，創造出屬於自己的大道法則。
他深深知道，領悟大道法則最基礎的就是領域，領域中，可以以自己的神識控製領域內的大道法則，雖然不能形成直接的殺傷力，但是能起到幹擾對手感知，擾亂其心神識海的作用，是戰鬥中強大的助力。
領悟領域之後，才能將大道法則領悟得更加深刻，特別是對空間法則的領悟，才能創造出秘境。有了秘境，才能更深刻地領悟生命法則，創造秘境簡單的生命體。
當空間、時間、生命等法則的領悟達到一定程度，才能將秘境進化到靈界，才能創造出高等級的生命體。
但是這一切，都建立在這片宇宙的大道法則之內，根本沒法跳脫出去。就像一棵樹木，根須離開土壤，離開水源，隨時會枯死。
但是也有一些生命體，從一出生就跳脫出這個宇宙的大道法則，比如無根水。
他一旦出生，不僅不需要這個世界的資源滋養，還能幫助這個世界淨化靈氣，精氣等物。並能從宇宙之外牽引各種有利於這個宇宙的氣息。
眼前這個“巫族聖女”所展現出來的能力，已經大大超出了他認知的範圍，所以他才有此問，他不相信巫族聖女能有這樣的能耐。
這樣的人豈會被玄女放在眼裏，要不是需要淬煉肉身，像他這樣的貨色，給玄女殺，估計她都懶得殺。
玄女見他又問了一次，很不耐煩地一掌見他拍飛，不是手掌拍，而是靈力凝成的光掌。這對一名大帝強者，無疑是最大的藐視。
可是對方倆生氣的勇氣都沒有，還順著玄女的力量倒飛，想要趁機逃離戰場。他已經將這個“巫族聖女”視為不可能戰勝的對手，那停留在這裏還有什麽意義，等死嗎？
可是他剛要加速逃離，一道銀黑相交的刀芒已經向他額頭劈下。
中年大帝反應不可謂不快，手中仙級三品的短棍已經橫在額前，架住無名刀。
“哐！”一聲巨響。中年大帝紋絲不動，進攻的風廉倒飛數百米遠。
風廉抖了抖發麻的手臂，看著滿臉是血的中年大帝微微一笑。
這一擊，他使盡全力，無名刀雖沒能擊傷對方，但是以他洞悉這個靈界大道法則的優勢，氣刃劃過對方防禦的縫隙，如細薄的刀片劃傷對方的肌膚。
在這裏個靈界，隻要沒得到傳承，那麽受點皮外傷，處理不好的話，隨時可以成為致命傷。
風廉沒給對方時間療傷，又衝上去，無名刀朝虛空一劈，九條由極致靈炎凝成的紅龍憑空出現，呈弧線向著中年大帝衝去。
這是風廉根據“火舞耀陽”自創的功法，他給它起名“九龍舞天”。
無名刀的刀芒劈向中年大帝的同時，九天火龍已經在後者身邊形成一個火焰囚籠，將他困在其中。
“嘭！”大地出現一條百餘米寬的裂縫，一直向著大河延伸，不一會，就被濤濤洪水填滿。
這一擊，無名刀終於碰到對方的身體，在肩膀留下一道半指深的傷口，無名刀上雷電之力、靈炎、九幽冥炎和附帶的衰弱屬性一起衝入他體內，同時狠狠吸了一口對方的血氣。
風廉這一擊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兩天手臂上的肌肉都被震碎。
“大帝級別的強者真的太強了！”受如此中的傷，也沒能給對方造成多大傷害，風廉心中也隻能無奈歎息。
這個靈界的空間比外界還要穩固，風廉如此一擊，整個空間都沒有絲毫的動靜。如果是在神武大陸，這樣的攻擊，空間早就出現密密麻麻的裂縫了。
突然，一聲巨吼從大河中傳來，一男一女衝出水麵，立在半空中。
這兩人紫衣紅發，雙眼炯炯有神，射出兩道睥睨天下的光芒，看著風廉，怒道“再敢驚擾我們的靜修，殺無赦！”
風廉還沒說話，玄女已經怒不可遏地說道“什麽東西，也敢對我男……大呼小叫！信不信我把你們兩個煉化成靈器。”
男青年看著玄女，隻有大君低級的修為，但是身上的氣勢卻如漫天大霧，看不清，摸不著，給人一種濕漉漉的不舒適感。
女青年指著風廉怒吼道“你不要多管閑事，否則連你也殺！我的目標是他！”
玄女拍著胸脯說道“我好害怕呀，要不你來殺我試試看。不看在青的麵子上，你以為你們現在還能站在那裏嗎？”
女青年怒道“你算什麽東西，也敢提主人的名字？”
男青年想要讓自己的女伴住嘴，麵對大帝巔峰真神，還如此淡定，甚至是蔑視，不僅沒讓他氣惱，反而讓他深思。
這樣的人不是極強，就是極自負。不管眼前這個女人屬於哪一種，她肯定有一套引以為傲的本事，不然也不可能活著出現在這個地方。
但是的女伴已經飛向風廉，凝出一隻龍爪，向風廉撲去。
龍爪不大，也就十餘米寬。但是那股威壓無窮無盡。
風廉瞬間感覺到無盡的重壓向他壓來，讓他無法動彈。龍爪離他還有兩千多米遠，但是那股威壓已經讓他肌膚寸寸開裂。
他也曾跟大帝巔峰真神交過手，可是沒有這麽憋屈的感覺，這一回，他真有一種回天乏力的感覺。
隻是被動地能出護罩，將鏡歿召喚出來，盡全力準備迎接這一擊。
“小心！”男青年大喊，提醒自己的女伴。同時雙手劃出數個手印，天空中出現一圈圈彩色光環，向著玄女壓下來。
彩色光環像是一座座沉重無比的大山，壓得羽靈的身體如風廉的身體一樣寸寸迸裂。
不僅是玄女，連站在她身邊的那些修者，都一個個被壓迫得七竅流血。
風廉急得大喊道“別硬撐，不行就退回來。”
“退回來？”可能在玄女的識海中，就沒有“退”這個字眼。
“敢動我男……，你試試看！”她向前邁出一步，頓時天地顫動，明亮的天空突然暗下來，連彩色光環的光芒也弱了幾分。
玄女一指指向女青年的眉心，半截手指化成一道白光向她射去。
“雕蟲小技！”女青年輕蔑地說道。
但是她手上的動作可沒她語氣那麽傲慢，而是極為快速地收回龍爪，將它凝成一麵光盾立於身前。
“不要，那不是雕蟲小技，而是靈犀一指！”紅發男青年大聲提醒道。
“啪”的一聲脆響，像是玻璃碎裂的聲音。光盾碎裂，半截手指去勢不減，直接插到紅發女青年的眉心，留下一點嫣紅，才慢慢消散。
擋住半截手指的不是光盾，而是紅發男青年。
他站在女青年的身前，筆直伸出的右掌掌心多了一個洞。半截手指就是刺破他的掌心，穿過他整條右臂，再刺穿他肩胛骨，從他身後射出，直到點在他身後女伴的眉心，才消散。
大帝巔峰真神的身體有多強悍？以風廉的大君低級真神的修為，使出全力，手持宗師一品的無名刀全力劈砍同一個位置數百下，也不可能留下傷痕。
但是玄女這很是隨意的一指，不僅將紅發女青年全力凝出的光盾擊碎，還很經意地將同是大帝巔峰真神的紅發男青年身體穿透，還再次穿透女青年的護罩，傷到她本體。
風廉是見怪不怪，他知道，要不是羽靈的身體不能承受她更多力量，否則這一指，再來十幾個大帝巔峰真神，恐怕都要被她給串成燒烤串。
施展這一指，羽靈的身體也受到了創傷，食指少了半截，鮮血直流。
在旁觀者眼中，根本就忽略了玄女所受的傷，隻是看到重傷的紅發男青年和一臉呆滯的女青年。
他們一個比一個都想扇自己的嘴巴，剛才居然敢口出狂言，說要奪取“巫族聖女”的傳承，甚至還想著蹂躪她的身體。
此時才知道對方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裏，否則他們已經化成這裏的一份可有可無的養料。
紅發女青年好久才如入魔一般，喃喃自語道“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紅發男青年給玄女鞠躬行禮道“多有得罪，還望見諒！我倆本不是針對你們，但是你們在這裏戰鬥，確實已經打攪到我們的清修。”
玄女指著阿門眾人，哼道“打攪你了你又能如何？我聽他們說，曾經向你們求助，你們卻獅子大開口，好呀，你們跟我說說，想要什麽樣的傳承？”
男青年一臉賠笑，說道“我們不會幫助任何一方，隻會遵從主人的吩咐，守護好這條河。任何人不能踏足半步。”
玄女厲聲喝道“那你們就管好你們的事情，敢再插手我們的事情，別怪我不給你們主人麵子。滾！”
男青年行禮之後，拉著還沒回過神來的女伴衝入水中。
他自然看得出玄女其實外強中幹，自己也受了不輕的內傷，但是他不敢賭。
玄女就站在他麵前，跟她說這話，讓他感覺自己離玄女其實有著無盡的空間距離。這給他極度危險的感覺，萬一自己不能一擊將玄女擊殺。而玄女還有力氣施展剛才那一指，那他就隻能含恨九泉。
風廉飛到玄女身邊，很隱秘地將一瓶丹藥送到她手中，關切地問道“還好吧？”
玄女收起玉瓶，沒有回答他，而是看向眾人，冷聲道“我們繼續！”
先前氣勢洶洶，趾高氣昂的那些人，有數個臉色蒼白地跪在虛空中，大喊道“聖女饒命，我們不敢了，我們不敢了……”
“怕什麽，她現在重傷在身，外強中幹，我們聯手，一起把他拿下。”
“對，那女人已經沒有再戰之力，我們聯手，一起殺了她！回去商會重重有賞！”
“別廢話了現在上去幹就完了！”
玄女剛才那一指在他們心裏留下的陰影麵積太大，讓他們不敢上前近戰，隻是在遠處施展功法轟擊。
玄女對剛才投誠的那幾人說道“想活命，就看你們的如何表現了。”
那幾人戰戰兢兢地轉頭看向原先的同伴，一咬牙，凝力準備迎戰。
“殺！”
隨著那位大帝中級修者的大喝，無盡靈氣想著他們匯合，頓時大地顫動，天空轟鳴，無數光芒如潮水湧向風廉和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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