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步步生蓮花 第十三章：爺爺的孫女婿
走到關押墨葉的房門外，風廉算是見識了姬生花是如何敗家的。
一個很普通的陷阱法陣，威力很一般，用普通的靈材就能刻畫的法陣。姬生花用的都是玄級的靈材，甚至還有幾樣風廉估計至少是大師級的靈材。
就門外六個凡級二、三品法陣的靈材，姬生花要花掉至少可以啟動十個玄級二品法陣的靈材。
夢潔看著也是直搖頭。略懂法陣的金血隻看到兩塊隱藏得不好的靈材，已經直掉口水。讓他看到全部靈材，再告訴他法陣的等級，估計會忍不住指著姬生花的鼻子大罵“敗家女”。
姬生花一進屋，其他人立即退出去警戒。
姬生花拿出從夢潔那裏得到的回血丹給墨葉服下一顆。
墨葉慢慢醒來，看到姬生花正笑眯眯地看著自己，倒是波瀾不驚。但是一看到夢潔，整個人像是燃起了一團怒火，要將她燒成灰燼。要不是被法陣壓製住動彈不得，估計會不顧一切與夢潔拚個你死我活。
“臭婊子，我要殺了你！你個王八蛋，我與你勢不兩立……”墨葉氣急敗壞地罵著。夢潔幹脆用亂紅藤將她嘴巴堵住。
“小葉葉，注意點形象，你說你這樣進了我姬家的門，豈不是丟盡我們兩家的臉。我現在問你，怎麽聯係上江上虞那個老頭子。”姬生花將亂紅藤取下，還給夢潔。
墨葉剛要開罵，姬生花的手已經放到她雙峰上，笑道：“你敢說與我的問題無關的話，說一句我捏一次。”
“小花雞，你個混蛋……啊，有本事你殺了我！”墨葉一開口罵，姬生花就捏呀捏。把墨葉弄得又羞又氣，剛剛有些紅潤的臉立馬變成豬肝色。
“哪有你這麽坑自己小姑子的，我親愛的嫂子。快點說，不然我立即把你送到我哥那裏。他現在想你想……你懂的。”姬生花說著還不忘再捏一把。
“啊，我受不了你了。”墨葉真要發瘋了。
“快點說！殺你我不敢，也不舍得。但是把你送到我哥那裏，我可是很樂意的。”
“你敢！”
“我真的敢。”
“你……”
“我——真，的，敢！”
墨葉看著姬生花的眼神，確認這瘋女人真的敢。眼珠子一轉，說道：“他在學府，離那麽遠，我怎麽聯係他。要不你送我會學府找他。”
“咳，我真替我哥感到悲哀。怎麽會喜歡上你這麽一個無胸又無腦的黑妞。你能不能想出點有新意的謊話。”
“你以為你的大，哼，比我的還小一圈。”墨葉恨得腦殼裏一團漿糊，不顧一切的說道。
金血差點想喊道，“你們別比了，等我把我的豔君叫過來，你們就知道誰的大了。”
墨葉說完，才感覺自己失言了，又動彈不得，隻好閉上眼睛。可閉眼之前，偏偏看到站立著的夢潔那蜿蜒的曲線，氣得差點沒暈死過去。
“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我真的把你送走了。”姬生花說著拿出一個褐色的獸皮袋，往墨葉頭上套。
“停停停，我說……還需要我說嗎？他已經到了。”
“在哪？”姬生花嚇得差點躲到床底下，從空靈戒中取出一個鍋頭一樣的靈器扣在頭上。
門外靜悄悄，但是屋子的人都感覺到了詭異得不行的氣氛。
“姬家的小丫頭還是這麽喜歡胡鬧嗎？老夫我就替姬散鏡教育教育他刁蠻的小女兒。”屋子的半空中浮現一個六十來歲的青衣老者。
風廉瞬間想到山竹，兩者都一樣，沒有半點血氣和靈氣波動。從感官來看，根本不存在，從視覺來看，就是真實的一個人。
眼見為實？！可是這個“實”為何給他“空”和“虛”的感覺。風廉陷入了沉思，像是要入定，如果持續下去，他也許會得到某種感悟，掌握這世間某種未被發現的力量或規則。
可惜，墨葉的話打斷了他的思路。
“江爺爺，她們幾個欺負我。”墨葉委屈地哭出聲來。
“小葉子，別哭，爺爺不是來了嗎？”江上虞沒有什麽動作，禁錮墨葉的法陣就失效了。
墨葉起身後，沒有撲向姬生花，直接撲向夢潔。她對夢潔的恨意已經超於一切。
風廉擋住夢潔身前，與墨葉對上一掌。各自後退了三步。風廉手微微發麻，墨葉嘴角溢出一絲血跡。
即使墨葉在全盛狀態，與風廉對上這一掌，也未必占很多便宜。風廉肉身的強悍已經超越等級太多。他輸在功法和靈器上。現在兩人不使用功法也不使用靈器，墨葉吃了點小虧。
“放肆！”江上虞輕喝一聲，一片黃葉從他口中飛出，不急不緩地飄向風廉。
看著這個速度，風廉可以逃到至少百米之外。但那片黃葉有著一道無形的力量，將風廉牽住，他根本沒法移動。
黃葉離得越近，風廉越驚訝，就這麽普普通通的葉子，像是有著數十萬斤重，隻要碰到他身體，最輕也得被壓碎幾塊骨頭。
“江老頭，你不能傷害學府弟子！”姬生花站到風廉和黃葉之間，對著江上虞喊道。
“學府弟子？為何沒有學府令牌的氣息？”黃葉半空中靜止。
“姬大安把招生令牌給了他了。”姬生花拿著“鍋蓋”擋在身前，緊緊盯著黃葉，生怕它會落到自己身上。
“姬大安是不是把自己給關傻了，竟然把招生令牌給他。”江上虞語氣中覺得姬大安就是個笑話，又道，“給了又如何，還沒換取學府令牌之前殺也就殺了。”
黃葉繼續前進，從姬生花的頭頂飄過。金血取出破天槍，夢潔取出亂紅藤一齊掃向黃葉。
任由他們怎麽打，黃葉似是光影一般，根本沒法擊中。
夢潔心急如焚，忽然想到淩風城外“天道”的那一掌。她也沒修習過魂力的功法，完全是臨時起意，把刻印法陣和煉藥所感悟出來的神識運用之法凝成一隻手掌，拍向黃葉。
雖沒有撼動黃葉，但是畢竟拍中了。
“小潔，不要。”夢潔正要再次凝聚魂力，風廉感覺製止。
風廉已經看出那片黃葉由魂力凝成。隻是他識海被黃葉控製住了，沒法凝聚魂力。他不能讓孟潔再冒險，自小他就知道，夢潔不能過度使用魂力。否則會陷入沉睡，很可能就此不再醒來。
“這小女娃天資不錯，以後你就是老夫的弟子了。”
墨葉聽到江上虞的話，更恨夢潔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成為他的弟子，他連多看一眼都懶得。今天竟然主動提出要收夢潔為弟子，而且是不容商量和拒絕。
“先放了我哥！”夢潔雙眼燃起熊熊烈火。
“還是個情種。不過這小子太弱了，不能讓他成為你登頂的絆腳石。”
“你敢！”夢潔和姬生花同時喊道。
夢潔緊握亂紅藤。瀠妃蘿曾經跟她說過，亂紅藤能讓夢潔短暫提升修為，至於能提升到多少級，她沒細說。隻說每次提升都會傷害根基。一再提醒夢潔，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千萬不要亂用。
姬生花看著夢潔，猶豫了一下，大聲說道：“江老頭，你敢殺了我爺爺的孫女婿。他老人家立馬來找你。”
江上虞看著姬生花手中的玉符，臉色有些難看。片刻後他笑道：“小丫頭，知道你喜歡無理取鬧，但是這樣的話讓你爺爺聽到，就不怕被關十年八年的禁閉。你爺爺會看上這麽弱的人？”
姬生花歪著頭喊道：“他看不看得上有什麽關係，隻要我看得上就行。你要敢傷害我心愛的人，爺爺要關我之前肯定會先找你聊聊。你去問問府院大人，你傷了學府未來的學生，她會拒絕我爺爺跟你聊聊嗎？”
“幾個小屁孩，你們愛鬧就自己鬧去吧。小葉子，我們走。”
江上虞畢竟是老江湖，再在這個話題糾纏下去，難堪的肯定是自己。不管是墨葉，還是姬生花，她們背後的大山隨時可以壓死他，他卻無法撼動大山分毫。
“等等，我想請您幫個忙。我會付出足夠的報酬。”姬生花對江上虞很客氣地說道。
江上虞回頭，好奇地看著姬生花，笑道：“老夫知道這段時間你很富有。不知道是什麽忙，你又能付出什麽樣的報酬？”
“還是你自己來說吧。”姬生花想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讓風廉自己說。
風廉走到夢潔身邊，低聲問道：“小潔，你真的決定把識海封印的記憶清除掉嗎？”
夢潔毫不猶豫地點頭。
“就是請您幫我妹妹清除一段封印的記憶。”風廉鞠躬行禮。
“清除記憶？你是說他識海中有一段封印的記憶？你把情況跟老夫說說。”江上虞表情有些怪異地問道。
除了夢潔識海的形狀。其餘的情況風廉很詳細地跟他說了一遍。
江上虞聽完沉默了很久，才緩緩說道：“小丫頭，不是老夫不幫你。是根本沒法幫助你。能在別人識海封印記憶的人，修為比我高出太多了。我要強行解除的話，最好的結果是你我都變成白癡。”
風廉戰戰兢兢地問道：“那前輩有沒有什麽辦法不讓那段記憶困擾我妹妹。”
“那是因為封印的記憶受到某種力量影響，欲突破封印造成的後果。如果僅是壓製封印記憶，老夫還是有點辦法的。不過……”
看到江上虞為難的表情。風廉趕緊跪下，懇求道：“請前輩幫忙。”
江上虞看著夢潔，依然沒說話。金血也跪下請求。他還是沒說話，似是在思考，或是在猶豫和顧忌什麽。
姬生花說道：“江老頭，別磨磨唧唧了，你到底幫不幫這個忙？”
“咳，我這輩子到底造的什麽孽呀，盡招惹了招惹不起的人和事。”江上虞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很沒高手的風範。
“沒想到你這個老頭子這麽怕死呀。”姬生花不留情麵地打擊道。
“小丫頭，你有強大的家族做靠山，如何能理解我們的無奈。很多時候，死並不可怕，不能選擇生，至少可以選擇死，連死都不能選擇，才最可怕。”
“真是人老話多，就當我姬家欠你這個人情總可以了吧。還有你那玄孫，我跟爸爸說，讓他進家族外事堂。”姬生花喊道。
聽到這話，江上虞心情似乎好了不少，說道：“小丫頭長大了，知道老夫需要什麽。”
江上虞看向夢潔，問道：“丫頭，可願意做我弟子？”
夢潔不知如何回答，看向風廉，讓他做決定。
“這老頭子雖然有點貪生怕死，但是人品絕對杠杠的。而且精研各種功法，特別是魂力的運用。能拜他為師絕對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姬生花認真地說道。
風廉沒有點頭，他不是不相信姬生花。雖然這丫頭腦子經常短路。但是在大事上絕不含糊。
但是她更尊重夢潔的意見，希望她自己拿主意。
夢潔見風廉沒有點頭，對江上虞說道：“等我進入學府再拜您為師如何。剛才您也說了，我還沒拿到學府的令牌。”
江上虞想了一下，終於露出了笑意，“那也行，能收你這樣天資的弟子也是為師的福氣。這枚魂丹你找時間煉化吸收，可以加強封印至少百年。我要帶著小葉子去辦點事，為師在學府等你。”
江上虞給的並非丹藥，而是由純淨魂力凝成的魂丹。比丹藥要貴重多了，對識海的滋養效果更勝丹藥無數倍。
凝出魂丹，對於江上虞來說也是要損耗不少本源魂力的，本源魂力用一點少一點，要恢複極難。看來江上虞對夢潔真的是用心了。
“誒，死老頭，等一下，能不能給我一套玄級一品的火屬性功法。”姬生花又恢複笑嘻嘻的模樣。
江上虞頓了一下，頭也不回地說道：“這東西你也問我要？要不要我把你的話傳信給姬散鏡，讓他多給你送來幾套？順便祝賀你爺爺他有孫女婿了。”
姬生花吐著舌頭說道：“算了，當我沒說過。誒，死老頭子，你千萬不要和我爺爺說，否則我天天去玉閣找你談心，煩死你！”
“終於走了，嚇死小姑奶奶了。”姬生花把胸脯拍得“噗噗”直響。
夢潔敲敲她腦門上的“鍋頭”問道：“他又不敢殺你，你怕他什麽？”
姬生花氣呼呼地說道：“他不敢殺我，但他敢折磨我。每次我都痛不欲生。”
姬生花一臉後怕的模樣。看著夢潔和風廉，滿懷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呀，沒完成我們的交易。不知原來的交易還能不能進行。如果……”
風廉已經將裝著靜魂丹的玉瓶遞到她麵前。他再三思量，覺得自己離晉升神庭級別已經很近了。
晉升後，他就要全力投入到煉藥中，與魏安夫的約定他可沒忘記。他相信自己能在夢潔晉升武宗前給她煉製一枚靜魂丹。
姬生花雖然沒有完成交易，但是她這段時間為他們三人也付出了不少代價。特別是剛才，為了救他，都願意舍棄一個女孩子的清譽。這對於出身豪門的姬生花太不容易了。
“給我了，你確定？”姬生花眼露狂熱的神色，但還是不敢相信。
“不過你得跟我說說拿這顆丹藥做什麽？”夢潔說道。
“當然是我自己用……好吧，我告訴你們。但你們不許笑話我哥。”見夢潔不快的眼神，還欲說謊的姬生花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蹶不振。